言雪彤听出他声音骤然的转变,不禁心凉地落下泪来。她永远无法预料他什么时候会“变脸”,先前的温柔可以在下一秒钟转为森寒,他心情的骤变简直就在眨眼的瞬问。
“你每天一个人在想什么?”见她垂泪不语,段景晟更加相信自己的想法,语气更是不耐烦。
望着那对怒意渐增的眼眸上言雪彤恍然发现,她爱他,爱他爱得深不可测,爱他爱得彷徨无措。
“你每天一个人坐在屋里想什么?”见她迟迟不开口,段景晟终于暴躁地低吼。他焦急地想确定自己究竟在不在她的心里,却又恐惧她会给他痛心的答案。
“我每天在想……”面对他毫无来由的脾气,言雪彤不禁心慌地冲口而出,泪水更是止不住地狂涌,“每天想你!想你的好,想你的坏,可是我想不出你究竟哪点对我好?我想到的全是你对我的坏!”
“我对你坏?”他的眼睛狠狠一眯,双手不禁搜住那被泪水浸湿的娇巧脸庞,愠怒地质问着。
她竟说他坏?他从没想要对一个女人好,好到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影子,而她竟还说他对她坏?女人从来不晓得什么叫知足!看着那含雨带露的花容,尽管他心生爱怜,但此刻他的怒气盖住了温柔。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硬把我丢在这里又不理我,”她凄迷地望着他眼中的怒火,“害我天天想,想你什么时候回来,想着你什么时候会看我一眼,想着你这样伤我,为什么我还天天想你,想得心里满满的都是你……”
“真的?”段景晟反射性地问,这简直美好得教他无法相信。
那猜忌的语气教言雪彤背脊发寒,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令她无法自拔地爱上这个没有心的男人。
“真的又怎么样?假的又怎么样?”她戚然地别开脸,“反正我心里怎么想,你一向都不在乎。”
段景晟一怔,是啊!他从不在乎别的女人心里怎么想,反正女人之于他不过是一样用之即弃的物品。不过雪彤却不同,他无法解释为什么她心里的想法,对他是如此重要。
见她为自己凄楚落泪,他的心不由得为之一震,俯身将唇贴在她的眼角、她的颈腮、她的耳鬓,在心里满足地轻叹。这些日子来,他脑子里的每个细胞,身上的每根神经,都渴望着这柔甜的细致,柔甜的粉嫩,柔甜的幽香。
“我要你!”情欲在他体内滚烫地流动着,他心醉地在她耳边低哑地索求,“我要你的人。”
果然,女人对他仅止于肉的欢愉!言雪彤心寒地合上眼,然而未梢神经却随着段景晟有意的挑逗而酥麻着。
段景晟将她的脸扳过来面向自己,在她开口以前,紧紧吻住她的唇,霸道地探入她的口中,挑弄着她错愕的舌尖。
隐忍多日的思念瞬问转化为熊熊欲火,他从不掩饰自己的情欲,特别是此刻,他是女¨此渴望与她的肌肤相贴,如此渴望占有她的心魂。
当那灵活的舌尖夹带霸道和如昔的气势撬开她的牙关时,言雪彤原本已寒的心不由自主地轻颤,让她本能地回应着他热烈的索求。
她全心的回应更教他痴狂地要她更多。
“你是唯一让我后悔的女人……”段景晟喘息地扯开隔在中问的被单与衣衫,唇舌离不开她柔嫩的肌肤。
然而,他的话将她的心推落到更冰寒的深渊,言雪彤顿时戚然落泪,他怎能这么做!他怎能在对她做出浓情蜜意的索求之际,同时说出这种话来?
段景晟却毫无所觉地吻去她的泪水,继续说:“我后悔只留你六个月。”
“什……什么?”她错愕地望着他,身体却已沉沦在他蛮横的温柔下。
“我是个极端自私的人,我要霸占你,不许你心里有别人。”说着,他低下头吻着她的唇,身子与她的贴合得更密,“我要你的心!我要你的一生,要你分分秒秒、岁岁年年的想我。”
刹那问,言雪彤不知心头是喜还是忧,她为他的话而感动,却又为不明白他真正的意思而惶惑着,她爱他,爱得教她忐忑难安。
“你要我老是想着你,”她无法确定他的心意,更无法不坏处想,“然后碎着心,看你跟别的女人——”
“没有别的女人了!”他不假思索地打断她的话,“再也不会有其他人。”
段景晟不等言雪彤有所反应,再次俯身重重吻住她柔软的唇瓣,她细致的颈项,她雪白的酥胸,直至一份满足的快意在全身漫开,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从头到尾真正想要的,只有她一人!心所在乎,也只有她一人!
“雪彤……”他深深沉醉在她炽烈的回应中,“我只要你!其他什么都不要!其他什么都不要!”
电话铃声刚响起,段景晟就被吵醒了。
他睁开惺忪的睡眼,立即拿起床头的电话,看了一眼依然熟睡在旁的言雪彤,见她丝毫不受扰地蜷曲在他怀里,忍不住用指尖爱怜地轻抚了下那花样睡容。
“喂?”见她没受到惊扰,他的语气便不觉柔缓许多。
“啊?董事长,你平安到家啦?”是邱小姐的声音。
“大概过了半夜以后才回到这里。”他扫了一眼透过厚重窗帘而射人的阳光,看来台风已过去了。“几点了?邱顾问。”
“啊?邱姐!”言雪彤想起什么似地半睡半醒地睁开眼睛,含糊地开口,“我忘了打电话告诉她,你已经回来了。”
段景晟对她笑笑,用手指轻压在她唇上。她立即又合上眼,再次睡着了。
“现在是下午两点。”邱小姐显然听到言雪彤半睡不醒地声音。“董事长,今天进公司吗?三点的商务会议……”
“我会在两点四十五分以前到公司。”段景晟确定地说,这份对事业的雄心是从小就被训练出来的。
挂上电话后,他看言雪彤照旧酣睡如婴孩的模样,忍不住俯下身吻了吻她的脸颊,却情不自禁地留连在她的唇上。
久久,他才不舍地坐起身,眼光仍恋恋地停留在她的睡脸,神情却有些许疑虑。尽管她回应着他带着索求的轻吻,但他看得出她十分渴睡。
“要不要吃点东西?”段景晟试探地问。
她已经将近一天没进食,早该饿了,但是他却看到她把脸埋在枕头里疲倦地摇了两下,表示还想睡。
其实在他们缱倦之时,他就感觉到她的渴睡,但他克制不了积压多日以来要她的欲念,而她令他出乎意料热烈回应,更是教他停不了对她一次又一次的激情索求。
“你不舒服吗?”他不放心地问,却见她懒懒地摇了下头。
他深思地看着她,尽管经过缱绻缠绵,她也不该会渴睡到这种程度,简直就家重病似的虚弱,这个现象来得太突然,也太奇怪了。
段景晟起身穿衣,关注的眼光仍停留在那酣睡的娇躯上,当下决定要邱小姐过来看看。
“起床了,懒小姐。”
邱小姐一进来就把窗帘拉开,让午后的阳光洒进来。
“嗯……”仍旧躺在床上的言雪彤乏力地动了动,又继续睡了。
“怎么才一个多星期没见面,你就变得这么没劲?”邱小姐对她这渴睡的现象也感到奇怪,“是不是生病了?”
言雪彤带极浓的睡意懒懒地摇了下头。
见言雪彤睡态可掬,邱小姐忍不住微微一笑,想起段景晟进公司时的神采奕奕,看来昨夜的缱绻可用激烈来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