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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全场起码有十几个人可以做证。”隼棠的脸也红了。

  “不会吧?怎么可能?”她用自由的那一手遮住微张的嘴巴,怎么样也无法接受自己厚着脸皮跑去吻男人的事实。

  “你总不会以为我会去吻一个醉醺醺的女酒鬼吧?”他扬起一道眉问道。

  “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她自言自语着,完全没把隼棠的问题听进耳里。

  “你就是做了,不信去问之凡和邵深。”隼棠一脸嫌恶的放开她。

  “不可能……”尔琴努力想忆起那天的事,但怎么想就是只能忆起她倒在这个男人身上的部分,接下来呢?她的记忆都跑哪去了?她对那句“带我回家”还稍有印象,但是剩下的……“不行,我一定是没睡醒,我要再去喝一杯提提神……”她说着走出房门,隼棠急忙冲过去拉住她。

  “你还要去喝!?你欠揍啊?”他的怒气再度爆发,他从没见过这么不知死活的人。

  “要你管,放开我啦!”她挣扎,隼棠则一把扭住她的腰带进怀中,让她只能拚命扭来扭去。

  “除非你戒掉酒瘾!”隼棠把她拉进房内,扔在床上,在她还来不及起身逃跑之前就以他的体重制住她的行动,这下换尔琴紧张了。

  “你想干什么?”她平躺在他身下,大气也不敢喘一个。

  “你放心好了,我对你没那种兴趣。”他正经八百的说,天晓得那是实话还是谎话,他身下的软玉温香可还没让酒精侵蚀掉。

  “那就不要压在我身上,你好重!”她挣扎着想起身,不过隼棠再度施压制止她。

  “待会再说,我要你戒掉酒瘾,你答应我了才让你起来。”他的神情异常认真,但是尔琴不肯罢休,要她戒酒?开玩笑,那岂不是要了她的命?

  “我没有酒瘾,戒什么戒啊?”她强辩道。

  “你这样还叫没酒瘾?你知不知道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被酒害死啊?”

  “这样不是更好?我就不必再为我那发霉的理想奋斗了啊!”她噙着泪水吼道,想起过去四年的努力,和每回被退稿的沮丧,教她怎么再接下去?

  “你就这样被打败,未免也……”他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微笑。

  尔琴立刻知道他打算用激将法,她当然不会那么容易上当;过去四年来,这个方法已被身边的友人使用过无数次,她太清楚了。

  “闭上你的鸟嘴!我没空听你说教!”她激动的喊话令隼棠愣住。“你事业顺利,怎么可能会了解我的感受?我已经被打击了四年,四年!每次收到被退回的稿件,你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受吗?就好像亲眼看着那堆写满我心血的稿纸被烧掉的感觉,我又不是没努力……”她说着便开始啜泣起来:“没有一次……我没有一次成功,人家说失败是成功之母,但是四年了,我的失败还是孵不出成功的小鸡……”

  她的比喻让隼棠想笑,但看她那凄楚可怜的哭相和语音,他赶紧收敛笑意。

  “退稿?你想成为作家?”

  “是剧作家。”她抽抽噎噎的回答。

  在隼棠的认知上,这两种职业好像没啥差别。

  “邵深的女朋友是作家,也许她可以帮你。”

  “你说的是之凡吗?”尔琴难以置信的睁大了泪眼。

  他点点头。“邵深现在只有之凡一个女友,他们同居。”

  “我还以为之凡只是邵深的客人。”尔琴终于了解邵深对之凡的态度何以如此不寻常。“可是剧作家和作家有点不同……”她的话让他挑起一道眉,见她似乎不再那么冲动.他缓缓松开对她的压制,而她专注思考到根本没注意他已经放开她,甚至连她坐直身体的动作都是不自觉的。

  “哪里不同?”车棠狐疑地与她面对面坐在床上。

  “你难道都不看电视连续剧的啊?”她瞪他一眼,开始擦干泪痕。

  “我是不看。”他耸耸肩,要他去看那种又哭又笑,又爱又恨的东西,他还不如去看电视新闻,各种社会新闻比那些连续剧要实在多了。

  “现在已经不光是谈情说爱了,还要写点现实性的东西,才会有讨论价值,制作单位选剧本当然是要能引起社会共呜的,老是拍那些陈腔烂调谁要看哪?”说到她的理想职业,她突然变得有精神了,虽然那红肿的双眼跟她眼中的光彩实在是不搭调。“而且写剧本不只对话,连角色的动作、位置都要交代得清清楚楚。”

  “哦。”隼棠看似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其实压根儿不懂。

  “哦什么?”尔琴使疑的看着他,她认为他根本是在敷衍她。

  “没研究,所以不是根了解。”他再次耸肩,尔琴露出一副懒得理他的表情,她一脚伸下床准备离开,但很快被隼棠拉住手臂。

  “你要去哪?”他有些紧张的问,整张睑也紧绷起来了,好像预期她会去做什么壤事一样。

  “厕所。”她平静的回答,他才放开她,但一等她走出房门,他立刻跟过去,以确定她不会在厨房或客厅壁橱里摸走一瓶酒到厕所里去偷喝。

  当尔琴从厕所里出来时,隼棠已经换好衣服了,而且站在走廊上等她,比起他刚进家门时一身西装的俊挺模样,他现在的休闲打扮令他年轻了几岁,当然,这丝毫无碍于他过人的外表和绅士气质。她忍不住要拿苏邵深和他做比较,如果邵深是恶魔,眼前这个男人肯定是天使,虽然他对她的态度跟邵深并无二致,但她打从心底相信他绝对比邵深温柔百倍。

  “我们到之凡店里去吃吧!”他提议道,眼睛却直盯着她脖子上的刺青不放。她很快就感受到专注的视线,下意识举起一手盖住自己的刺青,她并不认为那是一种堕落的象徵!只是这样被盯着实在让人很不习惯,尤其是在她相当清醒的状况下。

  “你什么时候去刺的?”他好奇的问。

  “大一时,那时刚上大学,觉得什么都新鲜,大学生活又那么多彩多姿,不知不觉就会做出一些荒谬、刺激的举动。”她说着经过他面前,听到他的脚步声跟上来。

  “刺得很漂亮,可以乱真。”他赞美道,这时尔琴提起她的行李,这个动作引起他的怀疑。“你拿行李干嘛?怕有人闯空门把你的家当全拿走了?不用了,这栋公寓的保全做得很好,你不用担心。”

  “你误会了,”她转身解释道:“我觉得我不能留在这里。”

  “为什么?”他皱起眉头,倒是没想到她留下来有何不妥。

  “你没有义务收留我,我会去找我朋友,在她那里捱到我领薪水为止。”她不懂他为什么要问这种蠢问题?她的想法是很天经地义、合乎常理的,更何况他们连朋友也称不上。

  “他们能够阻止你喝酒吗?”

  他的问题引起她的怒火.她不悦的瞪他,该死的男人!长那么高干嘛?害她脖子仰得快酸死了!

  “你不用一直提醒我我是个酒鬼的事实,还有,我爱喝酒不关你的事!”

  “刚刚还在辩说自己没有酒瘾,现在就承认自己是酒鬼了?你变得还真快。”隼棠有些讶异又嘲讽的说。

  尔琴整张脸都红了。

  “你爱喝酒是不关我的事,不过现在全世界几乎都认为你要是醉倒了,就得找我带你回家,你真觉得那不关我的事吗?”隼棠两手插进裤袋,状似轻松的反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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