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泪盈于睫。“朔官,你不怕吗,那个若王爷?”
还有心情逗她笑,难道她白担心了什么吗?
百里雪朔亲了她的泪。
“你听过乓来将挡、水来土掩这话吗?你太不可爱了,一点都不信任你未来的夫婿,我的容貌虽然比不上你还有紫阳,但是脑袋还有点用处的。”
要是连脑袋也不管用了,他凭什么去爱小春?
“我不是怀疑你,我是不愿你还有府里全部的人都为我忧心,坐困愁城。”
“你哪听来的谣言,哪个嘴碎的丫鬟?你告诉我,我回去非好好训诫她不可。”
他说得狠戾冷酷,却根本知道小春怎么可能把铁石,心肠供出来,会这么说纯粹只是为了分散她的心神。
“不要、不要,她们是—片好意。”有人中招了,连忙澄清。
“是吗?”
“是的。”
“你保证?”
“我保证!”
“既然这样,我也告诉你一件好事。”轻轻的把小春往回府的路上带,神鬼不知的。
“什么好事?别卖关子,快点告诉我!”老实说,她许久不曾跟百里雪朔这么天南地北的说过话了,而且被他刚刚绕来绕去的说话方式早就绕昏了头,若王爷的事的确被她暂时抛到脑后去了。
百里雪朔抿过一抹如电闪的笑。
他就要这暂时,
“你听过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吧?”
声音随着夜风有些模糊了。
“紫阳也算在内。”所谓的算在内,因为后面的重头戏还要靠他完成。
“你们想出了什么好法子?”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风来,不是才说到重点,却连只字片语也听不见了~~
第十章
唢呐、鼓吹、别着大红花的媒婆,八人扛着的红红花大轿,在天时地利人和都配得妥妥当当的良辰吉日,由百里府抬走了若王爷的新娘。
奇怪的是贴在乌木大门还有宅子里各处的红双喜剪字却没有拆下来,依旧红艳艳的散发着喜气。
窗几明亮,平常已经有园丁在打理的庭园造景更是修剪得整整齐齐,六院九庭的屋舍大大的整修过一番,尤其百里雪朔居住的两大院落处处簇新,主屋的双喜字还特别特别的大。
莫非百里家为了若王爷要来娶亲这么大费周章?
还是其中……有别人不知道的事情正在发生?
新房里,头戴凤冠身穿霞帔的新娘子坐在床沿上,喜帐双挂,双红烛芯蕊冒着并蒂火花,一切都双双对对,象徵百年好合的好彩头。
一张巧夺天工的脸蛋在被揭下的流苏红巾子下露了出来,新娘子不是别人,是应该嫁到若王府的小春。
一袭大喜红袍子衬得她眉目如画,直叫日月无光。
两人喝过合卺酒,一样身穿新郎红袍的百里雪朔端来了象徵好兆头的红枣、桂圆跟莲子鸡蛋,一口一口的喂食小春。
“这半天你什么都没吃,一定饿坏了。”春风得意马蹄急,百里雪朔脸上有光,眉能言目能语,说的全是欢欣喜悦。
“我吃不下。”意思意思的吃了颗枣子,小春接过碟子把它放回桌面上。
百里雪朔知道她在忧心什么,他踱过来握住小春的柔荑,“我知道你在担心紫阳。”
“我很担心,怕他一个人去了那里会出事。”她急急的在百里雪朔脸上搜索讯息。
“就算真的有事,我看也是那个若王爷会有事,你别忘了,紫阳可是统一魔敦的大魔头,别人只有让他欺凌的份,谁有能耐欺负他?”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是个绝妙的好法子,当然啦,要是布紫阳那个行事没道理可说的魔头不肯配合也是白搭。
他跟小春能尽快的完婚,还是要感谢那个死对头肯两肋插刀。
“我没办法扔下他……”感觉百里雪朔轻吻她的手指,一根根,细密而缠绵。
“今天可是我们的新婚夜,你就舍得扔下我?”
知道她心里在打主意的人不由得感叹,在感情的天秤上,怎么那个魔头老是来跟他抢人?
“只要让我确定他好好的就好。”知道自己太超过了,大婚的日子心里面却悬念着别人,要是其他身为夫君的人,大概没有办法接纳这种妻子吧。
百里雪朔的身体贴着她的,气息扑在她身上,“我们只能偷偷地去……”
“谢谢夫君。”
“就冲着你喊夫君这两字,我好像不带你去看个究竟也不行了。”这样宠老婆会不会被天诛地灭?
不过显而易见的,他这辈子都会把小春继续的宠下去。
“好,”百里雪朔必须遏止一直想去碰她的欲望,“要去看我大舅子的新婚之夜是不是过得好,咱们总要换一下衣眼吧,穿这样出去太招摇了。”
说不出的暖在小春的心里激荡。
“朔官,”小春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我们回来……我会好好补偿你的。”说完玉般的脸泛起了惑人的绯红。
百里雪朔低吼了声。
这节骨眼要他悬崖勒马,勒勒勒,勒得他不该痛的地方都在暴痛。
他掐着太阳穴,“我去叫铁石进来帮你换衣服,换好衣服我在外面等你。”语毕,简直是落荒而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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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王府。
若王爷三天两头把美人往府里带已经不是新闻。
不过这么用心还真不多见。
八人大轿,这种待遇也只有正妻才配有过,就更别提跟王爷共住一个院落了,这是无上殊荣。
布紫阳不稀罕,也不在乎那些没教养的下人们在暗地里喳呼什么,他闲着无聊,只是替自己的阿姊来教训一下那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某位王爷。
王爷府有多么金碧辉煌他压根看不上眼,他随便一处分舵都要比这里有品味多了。
当然,当那位王爷踏进门槛,走进自己新房的时候,见到的也不可能是会中规中矩的坐在床沿上等他掀帕子的新娘。
虽然惊讶得快要掉了下巴,若王爷总算不是那种毫无阅历的人,他整了整鲜红色的大喜蟒袍,知会他的新娘子应该要稍微收敛些的好。
谁知道布紫阳只淡淡觎他一眼,“进来顺便把门关上。”
关门啊,哦,若王爷是觉得他这娘子的声音有点怪异,不过无伤大雅,她的花容月貌才是最叫人心动的地方?
听话的关好了门,早就把凤冠不知道丢哪去的紫阳用他邪佞的眼打量眼前这个看似风流倜傥,却很不顺他眼的男人。
只要一招,就能要了他的狗命。
扼腕的是他那个妹婿再三叮咛不可以闹出人命。
“娘子~~”眼看他好不容易过门的娘子眼丝儿媚如春水,若王爷哪把持得住,飞扑过来就要折花。
哪知道人家的袖角都还没碰到一点,人已经飞了出去,狠狠的撞上床下的脚踏。
布紫阳勾魂似的眸子深幽幽,叫人颈后寒毛直竖。
“警告你,没有经过本座的同意碰我,你的下场绝对一次比一次更惨。”
捣着肯定肿成包的后脑勺,若王爷的色欲薰心果然清醒了几分。
“你你你,你不是布小春,你这冒牌货是谁?竟敢顶替来冒充本王的新娘,你……该当何罪!”
想摆出王爷的气势来,谁知道他遇到的可是一等一的大魔头,布紫阳一脚踩上若王爷最脆弱的命根子,鞋尖还揉啊揉的。
“你打我阿姊的主意,我又该判你个什么罪?要是依照本座以往的作风,要不就五马分尸,要不就宫刑,要不我送你一点化尸粉,让你慢慢的腐化变臭变烂变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