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镇乔……」她虚弱的喊,大有讨饶的味道。
「听着,别的女人对我如何迷恋我管不着,因为我只在乎你靳茉莉是不是对我有一丁点的私心占有。」
私心占有?他想要她对他私心占有——
震慑!懵愣的靳茉莉还来不及发出抗议,迳自宣示完心意的雷镇乔已经低下头,狂肆的吻上她的欲言又止。
「唔!不——」她左右闪躲着。
只是,雷镇乔的惊人力气根本不是她一介弱流女子可以违抗的。
当无处可逃的惊慌小嘴被他整个霸占掠夺的瞬间,好像有什么东西一夕在靳茉莉心里彻底的崩溃瓦解。
不若半年前那个吻的浅尝即止,而是深切得不能再深切的激吻。
整整睽违了半年的吻,雷镇乔捧住她的脸,仿佛是要把所有的感情都一次化作深吻投注给她似的真心,那样的专注、那样的深入喂哺着他对她的爱。
靳茉莉没有余力去厘清心里崩解的是什么,因为迷乱已经彻底占据她的思缩,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和回应。
她在他口中采到独属于他的气息,那样的霸道狂狷,不若以往的尔雅风度,而是种几乎要吞噬人的强势力道。
他在她口中采取一如梦想中的甜,那么的芳馥柔软,没有犀利的言语往来,而是种令人无法抗拒的甜美温柔。
相濡以沫的亲密,唇舌交缠的激烈,如果这些相爱的魔法可以继续下去,永远不要消失,那么雷镇乔或许能躲开这么凌厉的一记巴掌。
「啪——」
当靳茉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雷镇乔俊逸的脸庞上已经清晰烙印着她的手痕。
她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可是,另一个自己却又清楚的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甚至认同自己是应该这么做,好像唯有这样主动发出攻击,才能掩饰即将泄漏的心意。
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选在这时候爆发开来,靳茉莉眼角的湿润似乎也无法平息什么。
她微微喘息,两颊上的红霞美得不可方物,可是她心里却是极度恐慌的,恐慌于即将揭晓的答案。
雷镇乔皱紧双眉,脸上的麻痛正清晰的提醒着他方才的经历,他静定的注视着眼前的女人,方才从她口中探夺来的甜,瞬间变得苦涩。
靳茉莉把肇事的那只手揽紧又松开,最终,她只能用呜咽的语调茫然说:「对,对不起……」
没等他说话,她转身仓皇的落荒而逃,因为她愕然发现,自己的心里竟然也是喜欢着他的,她渴望的竟然不仅仅是这个吻。
原来方才在心里彻底崩场的不是别的,而是始终被她蛮横囚困的心意。
她突然怯弱的不敢接受这个真相。
天啊,她爱雷镇乔,上天究竟跟她开了个多大的笑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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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铃——」
机械化的伸出手指按下拒绝通话键,靳茉莉整个人苍白得像一张薄纸。
第三百二十六通电话,她望着手机上的号码,不敢回想这些天自己是怎么过的。
这绝对是她生平最大的一枚震撼弹——发现自己喜欢雷镇乔。
惊惧的程度就好比一早睡觉醒来,发现自己的房子已经被夷为平地,一切仅剩下一张摇晃的床,而渺小的自己也存在随时会被吞噬的危机中。
为此,靳茉莉素来灵活的思绪像是瞬间当机似的,全然无法为她和雷镇乔之间的牵连理出个来龙去脉,更遑论工作。
她疯狂的躲,躲得彻底,就是没敢再听见雷镇乔这三个宇,更别说是听到他的声音、见到他的人,偏偏雷镇乔也是个偏执的狂热份子,他无所不能的找,找得天昏地暗,非要把不惜躲到天涯海角的她从地球的角落里翻出来不可。
一股空前的压力毫不留情的朝靳茉莉逼过来,她有家归不得,束手无策之余,只得紧急向电台告了假,跟出版社搪塞个理由,彻底把所有的工作摒除在生活之外,然后用再低调不过的态度偷偷买了张机票,打算连夜逃离这个充斥雷镇乔的海岛。
搭上前往菲律宾宿雾的班机,靳茉莉以为一切都进行得极度完美,她暗自窃喜即将神不知鬼不觉的摆脱雷镇乔撒下的天罗地网。
然而当她满怀感激伸手要接过空姊递来的毛毯时,邻座旅客的那张脸庞叫人瞬间骇住,饱受惊吓的她整个人从座位上惊跳起身,本来就发懵当机的脑门还因此撞上头顶的置物箱。
「Shit!」她爆出粗语,然后痛苦捂着疼痛不已的脑袋瓜。
反观她的惊惶失措,雷镇乔倒是显得从容。
冷眼旁观她的狼狈之余,以着潇洒的姿态摘下鼻梁上的墨镜,曾经带领靳茉莉领略过动人心魄的唇勾咧开一抹笑容,「茉莉,好久不见。」顿了顿又改口说道:「喔不,应该是说,久违了,我这任期未满的小、奴、隶。」
刻意放缓的最后三个字,听在靳茉莉耳中,简直比恐怖电影里的惊声尖叫还要叫人惊悚,看似充满友善的笑容,落在她的眼中,摆明就是不怀好意!
她感觉强大的冷意已然从脚底板窜上来,冻住她全身上下,想逃的念头从来没有如此的强烈过。
她张望了机舱外的情况,心想,趁飞机还没起飞,她该尽快离开这里,如果她够聪明的话。
然而她想逃的念头方起,笑容甜美的空姊已经走来宣判她的死期。
「小姐,很抱歉,飞机已经要起飞了,请您尽快入座。」
完了,逃不掉了,飞机要起飞了。
手腕突然传来一记强劲的拉扯,绝望的她整个人跌坐在座位上,雷镇乔的笑容依然在她面前刺眼闪烁,迳自为她扣上安全带,他的诡异体贴,无疑是在变相宣示着她的被囚困。
逃离计画失败,不愿轻易死心的靳茉莉转而梭巡着整个机舱。
神通广大的雷镇乔似是洞悉她的念头,「没用的,这架班机难得全部客满,你是换不到其他座位的。」当场戳破她的美梦。
不能换座位?那不就意味着接下来两个小时又四十分钟的飞行,她都得跟这个男人挨坐在一块?靳茉莉像是被逼入绝境的小动物,只能睁着大眼睛,恐慌的眨呀眨的。
「雷、雷……」她想要追问他为什么会这样阴魂不散,可偏偏吓得连那再熟悉不过的三个字都无法完整说出。
「想问我为什么在这里?」
她茫然的点点头。
挑起她的一撮头发,细细的嗅着发上的芬芳,「那你又为什么在这里?」陶醉之余,不忘狡猾的反问。
她扯回自己的头发,「是我先发问的。」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要这样捉弄她吗?
「中华民国宪法并没有规定先发问就得先回答。」他好整以暇的望了她一眼。
「你、你、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又说不出话来了?奇怪,几天不见,牙尖嘴利的靳茉莉跑哪里去了?」他揶揄。
「我才没有牙尖嘴利!」
似是恍然大悟,「喔,你没有,你只是不战而逃罢了。」
「谁眼你不战而逃?」
「那请问一下那位号称工作排到后年开春的靳茉莉小姐,你这时候出现在这架班机上是为了什么?」
「我、我……我是来度假的!人总是需要适时放松自己,你没听过休息是为了走更长远的路吗?」义正辞严。
「听过,当然听过,只是从你这位据说是人生充满计画的家伙口中听到,觉得有那么丁点的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