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这男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光想到他那句「我需要你」,靳茉莉整个人都火热起来。真是可恶,雷镇乔这家伙竟然敢明目张胆的对她说出这种话来,而且还是一大清早,这、这、这……实在是太叫人害羞了啦!
「茉莉,我——」
「雷镇乔,我就算是你暂时的奴隶,但是不包括解决你的生理需求,滚!」
「生理需求?」电话彼端的雷镇乔有些错愕。
「你实在太失礼了,马上给我挂电话,要不然我就要控告你性骚扰。」
失礼?性骚扰?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雷镇乔把所有的关键字兜在一块儿想了义想,费了好一番工夫,总算搞清楚她指责的失礼所谓何来。
他不由得爆出一记夸张的大笑,「哈哈——靳茉莉,难不成你的脑袋就只装了这些有颜色的东西吗?」揶揄。
「你说什么?」竟敢出言诋毁她向来颇为自豪的聪慧脑袋。
「你刚起床?」
「不是刚起床,是被你吵起床。」她没好气的说。
「看来你还是严重缺乏身为奴隶的基本认知。」
「奴隶也需要休假的,臭男人。」她吼了回去。
「三十分钟——喔不,十五分钟后我到你家楼下,动作快一点,不要让我亲自把你从家里挖出来。」
不等靳茉莉再抗议什么,雷镇乔已经把电话挂上。
「去你的鬼东西,你叫我十五分钟我就得十五分钟吗?本小姐偏要五个小时后。」撂下狠话,她索性拔起电话线,「我看你怎么打电话。」施施然爬回被窝去。
十五分钟后,她家那扇极度脆弱的大门被拍得轰然骤响。
「砰、砰、砰、砰……」
顿时,整个屋子简直像发生世界大战,被轰炸机突击似的岌岌可危。
偏偏靳茉莉丝毫不以为忤,有恃无恐的拉起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的,存心杜绝外界的骚扰。
「哈哈,就算拍断你的手掌,本小姐不开门就是不开门。」她闭上眼睛,学人来个老僧入定。
不一会,可怕的噪音消失了,获得胜利的靳茉莉得意的咧开嘴窃笑。翻了个身,才正打算要作个好梦,突然身上的被子一抽,整个人当场让人从被窝里一把抓出来。
「呀——救命啊!」靳茉莉失声大叫。
那闯入香闺的贼人不是别人,正是雷镇乔是也,一脸欠扁的模样。
她瞠目结舌,「你、你怎么进来的?」抵在他鼻尖上的手指不断惊愕的颤抖着。
他语气闲凉的回答,「当然是开门进来的。」摇摇手中那把备份钥匙,他一脸得意。
这是三十秒钟前,他刚从靳茉莉家门口脚踏垫下找出来的。唔,热腾腾呢!
「还我!」她伸手作势要抢。
他抢先一步把钥匙握在手掌心里,「我就知道你又给我躲回被窝去。」
靳茉莉气得花容失色,「雷镇乔,这是我家欸,你竟然擅自闯人民宅,再不马上交出钥匙给我滚出去,我就要报警逮捕你。」
不理睬她的叫嚣,雷镇乔把她推到衣橱前,「快一点,我没时间了。」
「色狼——你再不给我滚出去,当心我让你绝子绝孙。」她恐吓着。
「你如果要自断幸福,将来损失的是你。」
她的幸福关他屁事!「够了,雷镇乔,你怎么可以对我说这种话?」
「靳茉莉,我是真的没时间了,我的秘书兼助理今天早上重病又出车祸,被送到急诊室后便失联,小命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而我待会要赶着出庭去,事务所里如果没人接电话,我会损失很多很多生意的,下午我还要跟几个离婚当事人碰面,如果你不帮我把协议资料准备出来,我拿什么去跟对方律师周旋啊?」他又忍不住对她要任性了。
「接电话?准备资料?」
「对,没了秘书,我就跟断了胳膊一样,我需要你来帮忙接电话、准备资料,你想到哪里去了?真当我是禽兽不成?」他没好气的说。
「你本来就是。」咕哝。
然而冷静一想,靳茉莉还是觉得他太可恶了。
「为什么我得去帮你接电话、准备资料?我有我的工作,没空。」断然拒绝。
「奴隶是没有讨价还价的空间的,你再不换衣眼,我们就这样出门吧!」他是不介意她穿着熊宝宝睡衣,如果她想的话。
「我不要——」
雷镇乔不想跟她多费唇舌,索性故伎重施的把人整个打横扛上肩,彻底打包带走。
「雷镇乔,你不可以这样……雷镇乔!我不要去,我要睡觉,救命呀!」尽管靳茉莉一路声嘶力竭的哀嚎,雷镇乔的步伐依然雄纠纠的继续前进,全然不受任何影响。
把人塞进车子,他看了看腕上的时间,「该死,来不及了。」完全忽视靳茉莉配合度奇低的捣蛋吵闹,一路飞快的把车开向地方法院。
千钧一发之际的紧急煞车,害得靳茉莉差点亲吻上挡风玻璃。
「听着,我现在要去开庭了,你马上回事务所帮我接电话,桌上的资料赶快整理出来,一个半小时后把资料送来给我。」
不等她抗议,雷镇乔已经甩门离开。
远去的背影又恢复他极度完美的模样,跟她的熊宝宝睡衣,简直是天壤之别,而她厌恶这种落差。
「我讨厌当奴隶,我不要当奴隶,尤其不要当雷镇乔的奴隶!」
雷镇乔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回来,拉开车门拿东西,「不当奴隶,就来当身分证上配偶栏的栏主吧!」话落,留下一抹颇具深意的笑容旋即离开。
靳茉莉呆懵在原地许久许久……
忽地大嚷,「这算哪门子的求婚?烂透了——」
下一秒,她扪心自问。奇怪,我干么发飙?他求婚的伎俩再差,也跟我完全没关系。
可是不会说谎的小脸却隐隐浮现一抹娇羞的神色,尽管才一瞬间。
「不,我们是敌人,不共戴天的敌人!」发狠的拍拍脸颊,靳茉莉对自己坚定喊话。
第六章
推掉几个通告,暂时放下她的新书进度,口口声声嚷着不共戴天的靳茉莉,不但到事务所帮忙接听电话,还把雷镇乔的协议资料准备妥当,甚至现在更乖乖的开着车子来法院帮他送东西。
为此,她没有一丁点的反感厌恶,反而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愉快,就好像自己做了件天大的好事。
只是……当手边的动作都慢下速度,理智的思维就会不断的萌生问题,让她不得不反覆的思考再思考。
有没有搞错呀?他们不是对立的敌人吗?她应该站在一旁看着他手忙脚乱,然后很没人性的哈哈大笑才是,干么突然演起善心大发的滥好人?
都怪她没事沦为什么要命的小奴隶,成天被小奴隶、小奴隶的胡乱喊,身体里潜藏的奴性受到鼓动而苏醒,结果精神错乱的以为自己当真是个小奴隶。
高高在上的爱情教主竟然开始习惯听雷镇乔的命令做事,天啊,这事万一传出去,她还要不要做人啊!
不能翻脸不认帐吗?
当然可以,她当然可以这么做,没道理要这样委屈自己投靠敌营吧?尽管只是暂时,她还是觉得一整个怪。
现在的她根本彻底违背身为爱情教主的立场跟信仰,她是坚信沟通能创造融洽关系的爱情教主,雷镇乔则是主张离婚万岁的离婚律师,除了对立,他们之间根本没有和平的存在,没有!
「真是鬼迷心窍了我,不行,绝对不能这样。」
然而就在靳茉莉内心经历天人交战,准备反悔闪人的时候,始作俑者已经踏着稳健的步伐步出法院,几度还停下脚步跟几个经过身边的人寒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