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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页

 

  急切的身影匆匆飘至,清灵秀丽的娇艳容貌不染胭脂,尘气未沾地散发脱俗气息,翦翦云眸似抹上山青水绿,盈盈如波地收纳天地灵气,临波而来的仙子水袖扬香,淡淡醇水的甘味随着微风动裙裾而扬散。

  粼粼金光洒向乌黑如瀑的秀发,映虹璀璨变化万千,流泄而下的余晖竟闪烁奇异光彩,闪烁的光亮处走出一道娉婷身影,娇媚的人儿夺去所有人的呼吸。

  净水的美是脱俗飘逸,不同于世间女子的俗媚,她一眨柔媚得几乎滴出水的灿眸,刹那间,满室的流光全集中在她身上。

  “狐狸精到底在什么地方嘛!你们别藏私的不让我瞧,我想养一只……啊——快扶我……”谁绊她的脚,好痛喔!

  兴致勃勃的迷糊仙子根本没发觉脚前横出一只长腿,她欢天喜地的往前冲,没想过足下会突然绊了一下,摇摇晃晃的往前倾。

  若无其事的麒麟拍拍胸前的灰尘,慢慢地收回兽足,他一点罪恶感也没有,面无愧色地再抬起一脚,往圆翘的尾骨一踹,让倾前的身子没有机会站直。

  “小心——”

  身形骤移的风妒恶快如疾风的抱稳失足的佳人,一个鹞翻腰下坠,一气呵成的俐落身手赢得满堂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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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二哥,她为什么瞪我?我做了得罪她的事吗?”一脸迷惑的净水眨着眼,不甚了解人缘甚佳的自己为何会引来怨怼目光。

  如果她小声的说道倒不至于令人侧目,偏她清柔的嗓音软而脆亮,即使不像男子那般宏亮醇厚,却如和风拂过湖面,顿生涟漪地飘进所有人耳中。

  除了脸色难看的媚烟儿,几乎每个人都被她近乎困惑的语气逗笑了,但她完全不懂他们究竟在笑什么。

  “不,你没做错事,是她吃坏了肚子在闹别扭,不干你事。”冷淡的瞟了使性子的代管家一眼,风妒恶看向心爱人儿的眼神柔中含笑。

  “可是她眼睛好小喔!瞪人也瞪不出气势来,她这样很累吧!”小眼睛要睁大可不容易,看得出十分辛苦。

  她一说完,赵少甫不客气地放声大笑,而流云则转过头窃笑,就连长年蒙上霜色的邢风都微微勾起唇,露出一口白牙。

  以男人看女人的眼光,媚烟儿那双狭长的凤眼既媚且佻,就算不横送秋波也媚人,媚得让人酥进骨子里,不饮也醉。

  可是对见过众多天仙姿容的净水来说,她只觉得那双眼小得只剩下一丝缝,既不明亮也不清澈,有没有瞳眸都不清楚,它能视物吗?

  这点,她深感怀疑。

  “咳咳!小净,见过我的好弟兄们,快刀手邢风、追魂手流云,以及翻云手赵少甫。”风妒恶以轻咳掩饰在喉间滚动的笑意。

  她一一点头示意,笑容极其甜腻,“你是什么手?”

  “我……”

  “他没有手。”赵少甫快一步开口,抢走锋头。

  “没有手?”她惊讶地盯着风妒恶两只精健臂膀,不解他明明有手为何说无手。

  见她瞠目,流云笑着解释,“四大名捕之中,他是唯一没被冠上封号的人,不过我们私底下都喊他‘疾雷’,绝非少了一双手。”

  疾如天雷。

  “喔!原来如此。”她明了的点点头,笑颜犹如春花绽放。

  “他是我们四人中行动力最强的差爷,一有案情发生他会是第一个到达,同时也最专注在案子上,一有线索肯定追到底,如雷一般不折不屈,直轰贼首。”天雷一击,焦土立现。

  难得话多的邢风竟也少了严峻,微带笑意地为佳人解惑。

  “你们不觉得当捕头很傻吗?事多、薪少、长年在外,忙的又是别人的事,不能恼、不能怨、不能怒,毫无私我。”要她一天到晚为他人忙碌,她肯定吃不消。

  她的话引起在场的众捕头一阵戚戚焉,却也欣慰她能明白他们的苦处,四处奔波的日子确实非常人能忍受,若非想为百姓尽一份心力,除恶务尽,只怕也同她所言的怨声连连。

  “我们是很傻,傻得有干劲,不过若没有傻人做傻事,日后我们的子子孙孙便无安定日子好过。”他们做的事万世千秋,为后代留一块安居乐土。

  “哇!你想得真远,像我只短视的着重眼前,傻事留给你们去做。”净水嘻笑的不做傻人,她轻偎在风妒恶怀中,与他手心交握。

  很奇怪的,她亲匿的举动显得很自然,并无突兀的感受,仿佛两人本是一体,缺一不可,日月并辉暖了众人心窝。

  而媚烟儿的放肆言行则让人觉得刺目,虽然她勇于表达自己的情感归向,可是在人们眼里,总是少了一丝令人会心一笑的暖意。

  也许这是有情和无情的区别吧!真心恋着一个人和想爱一个人毕竟不同,一是付出,一是想要,同样的爱却散发两样的风情。

  大家的心眼儿是雪亮的,看得出谁才是挂在风妒恶心头上的那个人,也愿意给予祝福,只是相见恨晚的遗憾不免惆怅。

  天仙般娇美的女子有谁不爱,性情又娇婉多情,不会为了一点小事不如意就撒泼发狠,真是人间少有的美娇娘呵。

  “哼!你不只短视还目光如豆,男儿本该志在四方,做大事、立大业,为一家温饱劳碌奔波,你什么也不会做只会吃闲饭,你丢不丢脸呀!”装什么娇柔,根本是胸无点墨的大草包。

  净水一出现,男人的目光全不由自主地跟着她转动,看得很不是滋味的媚烟儿一肚子的恼火,忍不住扬唇一讥。

  “汪水媚,这是你该说的吗?”太不知轻重了。

  当风家二少一脸严厉地喊她汉人名字,那就意味他动怒了,而且气得不轻。

  但是媚烟儿被大家的纵容宠坏了,不懂何谓主仆有分,即使她慑于那张冷肃的怒颜,仍然不肯放低身段地与之对峙。

  “我不认为我有说错,从她来到我们风家以后,每天不是玩便是吃喝拉撒睡,从没见她干过一件正经事,姑娘家做得像她那样,我都替她觉得可耻。”

  没点建树的人怎么有脸赖在人家家中白吃白喝,既要开销又要人伺候着,她早该羞愧得无颜见人。

  “我们风家?”风妒恶冷下音,怒目扬霜。“魏叔年迈多病,我们风家自会安养他到天年,但是他的管家一职不是你能僭越的,若你不能适应汉人的生活,我绝不强留。”

  “你要赶我走?”她不蠢,立即听出他话中含意。

  他声音略重的说道:“魏叔对我有恩,我敬重他,可是尊重是相对的,你可曾见他逾越本分对我不敬,言语顶撞过?”

  不可否认,他也有错,错在将对魏叔的敬意延伸至他的外甥女,因此多有容忍地造成她的误解,以为管家是管理他的家,包括他本人。

  当年魏叔拚死救出他才会身负重伤,而魏叔又为媚烟儿娘亲所救才能保全,这份错综复杂的恩情让他多了宽容之心,以至于让媚烟儿自以为是,不知错在何处地一路错下去。

  她一顿,表情是委屈,“舅爷是舅爷,我是我,不能混为一谈,我是为了你而来,你怎能辜负我,凭什么走的是我不是她,她才是对你毫无帮助的包袱。”

  他们回人哪有那么多规矩,男女之间是平等的,没有尊卑之分,男人能做的事她们也不遑多让,上马能骑射,下田能耕作,打猎捕鱼不输入,手拿针线能织布,谁敢瞧不起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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