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这副“丑模样”他竟然不嫌弃,还放下身段迁就她,望着一屋子的报表、纸张、电脑……各种商用工具,她更加确定他已在这里“扎营”多日。
眼泪不争气地一直流,鼻子也塞了起来,更因过度压抑而感到头昏脑胀及头疼。
就在这时,火焰君苏醒了!
一见她那哭花了的脸,他惊诧地问:“你终于醒了!你知道吗?你哥的仇报了。”
他起身为她拭泪,一边将病床摇高,一边抽了张面纸对她说:“擤一下鼻涕。”
她错愕地看着他。他说什么?又是在做什么?这不是只有父母对子女,甚或是情感深厚的夫妻与情人之间,才会有的亲密行为吗?他怎么……
“擤啊!”他不了解她在犹豫什么,“不会忘了怎么擤吧?”
这下子,她的泪流得更多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也无法擤鼻水。
“别再哭了,一直哭怎么擤呢?”他一脸焦急地说,门却在这时被无预警地被打开来。
莫寒修惊诧的同时,泪水戛然而止。
火焰君一见状,连头也没有回就出声喝阻:“先出去!不管你是谁。”
莫寒修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再度回神时,屋内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宝贝,别管他们。擤鼻涕,这样才能呼吸。”他继续坚持原意。
她以里石膏的另一只手准备拿下卫生纸。
他却抽回手,“这是我的工作。”
她的双眉一挑,不明所以。
“你现在是病人,我是你的看护,你的吃喝拉撒,全由我一手包办。”
“不要!”她双颊涨红。
喂食已够亲密了,还谈到“拉”、“撒”,真是羞死人了!
他笑了,“你先擤鼻涕,能够呼吸后,再来讨论你是否愿意雇用我这个由纽约飞来的特别看护。”
她又看了看他,久久之后才问:“你……你为什么对我……好?”
火焰君只好先为她拭泪,再坐近她,认真且深情地说:“寒修,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是想为你做一些事。”
“我……你……”她期期艾艾地说不明,心头却涨满了天外飞来的幸福。
“我想这就是中国人说的‘缘分’,虽然我不是百分百的中国人,但却觉得中国人说的缘分真的很特别。我对你可能就是这种感觉,也许一开始我不能体会它的翩然而至,也无法将你和我的命运扯在一块儿,但是时间是最好的见证者。
请原谅我的自私,我曾因你不说话而几度挣扎并考虑,是否该将你排除在我的生命之外。但当你一离开我的视线,我才讶然惊觉我的生活中根本不能没有你,不论你愿不愿多说些话,是不是选择性不语症的患者,我都希望与你为伴。
也请你原谅我的驽钝,我一直以为爱情只是短暂的,若一生只能与一个女人共度,会是件多么无趣的事,直至我发现自已连命都可以为你舍弃,对你一生忠诚,根本就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哭得更激动了。
“擤!”他趁势说。
她也彷佛被催眠似地开始擤鼻涕。
“很好,再擤。”他继续鼓励道。
闻言,她的动作霍然停止,“你……”
“哈!不趁机要你这么做,以你的害羞个性,不知要磨蹭到什么时候,可能等到我这只手报废才有结果。”
她歉疚地说道:“对不起。”睇了一眼他受伤的手臂。
“那你就快点,而且多擤一点儿。还有,别再哭了,省得我这么辛苦。”他玩笑地说道。
“火焰君,我……”
“叫‘火’或‘焰’,Don\'tsaythankyouagain,因为这是我心甘情愿的。”他正经以对。
她的鼻头又一阵酸,泪光再次布满眼眶。
“DOn\'tcry,Baby.”他又说:“你只须接受我爱你的事实,虽然它来得晚,但请宽心接纳我迟到的爱。为了弥补你的等待,我的爱绝不打折,反而会加倍予你。”他又以清洁的湿毛巾为她擦脸,“你有一张多少女人羡慕的脸蛋及细致的肤质,要多微笑。”
“谢谢你的……赞美。”她的脸又涨红了。
“我不单想赞美它,还想亲吻它。”他说得很正经。
“你……”这下子脸红已延伸到粉颈。
“我对所有的人都宣称你是我的未婚妻,未婚夫理当有权利可以亲吻他未来的妻子吧!?”
“什么?”她甚为惊讶。
“你是我的未婚妻。”他肯定地说。
“你真的决定……”
他接着说:“以前是我傻,现在我郑重地告诉你,我要娶你为妻,不论君临天下帮的其他成员是否认定我是你丈夫的最佳人员,但我当定你的丈夫了,你也只能嫁给我。”他说得霸气十足,且信心满满。
在脸红的双颊与急促的心跳中,莫寒修露出浅浅的微笑。
门在此时又被敲响。
“别吵!等一下再过来。”火焰君又对着门外的人大吼。
“你不该这么凶的。”她轻声地指正他。
他不以为然地笑道:“你还没看过我真正的凶样。”
“那……我可不可以……不嫁给你?”她心惊了下。
“不行!”他如霸主颁令,不容他人分辩。
“那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什么?”
“别那么……凶?”她的声音很小,但双眼却勇敢地迎向他。
他又笑了。“好。”
“谢谢。”她说。
“Don\'tsaythankyouagain.mylove.”他倾身上前……
吻落在她受伤的额头、手臂、脸颊……最后落在朱唇上,并低语道:“要快点好起来,我想好好的吻你。”
瞬间,她心跳如擂鼓,热辣的滚烫感再次传到全身。
她知道自己对这个男人无招架之力,她是彻底地沦陷了。
但,她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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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后。
火焰君在众兄弟及水卿君的恭贺下,终于娶得莫寒修为妻,宴客时,雷震君故意附上他的耳说:“寒修妹子就交给你了,当然,她身上的大笔财产也是你的了。”
他呛了雷震君一眼,骂道:“我火焰君哪需要这些钱?若为钱,应该娶你才对!”因为这个搞军火生意的老雷钱多得无法计数。
他的话弄得雷震君脸一阵白,一阵红,接着,他抛下大伙,搂着娇妻准备入洞房。
由于莫寒修怕吵,所以他便依她的意思,在波士顿依山傍水的湖边买下一幢别墅,作为他们的新家。
晚上一到,他的保镳都离开房子三十公尺远,管家、女仆也在处理好所有相关的更衣、沐浴之事后,便全退出这湖边别墅。
“满意吗?”火焰君牵着莫寒修的手,睇着他们爱的屋宇。
身着雪纱的莫寒修凝视着火焰君一手打造的家,心中充满了感动,掌心不自觉轻颤着,喉头也有些紧,不争气的泪水又快夺眶而出,但她却强咬着朱唇,不准自己哭出来。
他明白她内心的激动,继而将她搂在胸前,“我愿为你做一切让你喜悦的事。”
吻就这么自然地落在她的脸上、眼皮上……慢慢移至朱唇。
“嗯——”她的身体又打了颤。
他笑了,退开轻声道:“你真是个敏感的女人。”
她的脸立即羞红。
他俐落地拉开礼服背后的拉链,一阵冷凉便吹进她雪白的背脊,她羞怯地躲进他的胸膛哀求:“可不可以别在这里?”
“这整楝屋子都没外人,不用担心。”他安慰她。
“可是……这里……不是房间。”她期期艾艾地讲出心中的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