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结果她还是因为昏倒而整个人往后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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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过了二十几年……
应该是我爱你才对……
我爱你才对……
我爱你……
“见鬼啦!”
夜半的一声惊叫,让人丝毫不怀疑她说的话。
忘了是第几次从床上弹起,封飒月拿起早就放在一旁的毛巾擦拭满头冷汗。
那个从小最爱欺负她的野猴子说喜欢她……喔,不对,是喜欢的最高级,那三个字这几天疯狂的出现在她的梦里,当然也包含那时候说这话的他,就像是挥之不去的梦魇,天天出现,每次都让她从梦中惊醒。
“对呀,这或许只是个噩梦……”她边擦汗边自我催眠,“哈哈,原来是个梦呀!怪不得。”
“不对哟,这不是梦。”相良陆斗飘忽的声音轻轻响起。
“喝!”封飒月往后一蹬,黝黑又圆亮的眼睛瞪视着夜半里的不速之客。“你怎么会在这里引”
这不是她的房间吗?
黑暗中,他无法辨识她的嘴形。
“还好吗?”坐在床沿,相良陆斗轻轻抚上她的脸颊。
封苍征告诉他,这几天她的精神状况不是很好,上班时常常恍神,大错是没有,但小错不断,他也注意到她的黑眼圈每天都有加深的趋势,所以他才想来看看。
不过她小姐也忒是大胆,住在台湾这种治安不甚理想的地方,她的窗户居然一推就开,是认为在这一任警政署长的英明带领下,台湾已经迈入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良好社会风气时代吗?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察觉他亮灼灼的双眼在黑暗中眯起,注视着她的嘴形,封飒月扭开床头的小灯,照亮彼此的脸。
“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她又问了一次。
他指着大开的窗户,“我从窗户过来的。”
“我不是问你怎么过来,是问你为什么过来。”他在跟她打哑谜吗?
“我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
他没说谎,是真的因为担心她才过来的。
“你这么晚过来我家,我才担心呢!”
还说咧!他就是她担心的祸源!
墙上挂钟的长针指着十二,短针不偏不倚的指向二。
凌晨两点,如果有人入侵一个单身女子的家,还是个年轻力壮的大男人,到底谁会比较担心?
封飒月暗暗考虑着,是不是该把他踢下床?
“你最近没睡好。”大拇指来回触摸她颜色较深的眼窝,他的眼里有着没有说出口的关心。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看她的眼神改变了?
是从他说了“我爱你”这三个字之后吗?不,不是,因为她清楚的知道他从来就没有改变对她的态度,或是看她的眼神,他从没变过,一如她记忆里的那个十岁前的相良陆斗。
难怪他说会二十多年,听他们的父母说过,他们是从还在襁褓时就认识了。
“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我的?”
“啥?”她突如其来的问题,使得相良陆斗一愣。
“我说,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我的?”本来她也被自己的问题吓了一跳,但是既然间出口了,就没必要害怕、隐藏。
况且告白的人是他不是她,她不需要紧张。
“你对自己小时候的记忆是从几岁开始?”他突然岔开话题。
“大概幼稚园吧,很模糊就是了。”大部分是对幼稚园里游乐器材的记忆,至于玩了些什么,她也记不得。
“我是三岁,在我人生中的第一个回忆就是你。”自那之后他喜欢她整整二十七年的时间,超过他三十年岁月的三分之二生命,可是他无法停止这份对她的爱恋。
“喔。”封飒月淡淡的应了声。
说不感动是骗人的,毕竟到了三十岁还小姑独处的寂寞女人心,可能因为有人给她多一点的关注就沦陷其中。
咦?等等。
“那你以前为什么老爱欺负我?”有人会欺负自己喜欢的女生吗?
他什么时候欺负她来着?
“我哪有!”他即刻反驳。
“哪没有?拿其中一次来说,你不就把抓来的青蛙丢在我头上!”虽然从小是生长在那种乡下地方,也不见得一定会喜欢青蛙这种看起来不讨喜的生物。
把青蛙丢在她头上?他对天发誓,绝对没有!
“你最好不要说没有,因为有照片为证。”看出他想反驳,封飒月眯起眼,威胁他仔细想清楚,否则就要搬出证据定他死罪。
“可以稍微提醒一下吗?”他好声好气的请求。
那是他们很小时候的事了,依她的记忆判断,季节应该是和目前一样的夏天,在那一大片小孩子玩耍的树林里有水塘,每到这个季节,有树荫又有水的树林成了降暑气最好的去处,水塘里除了小鱼之外,还有蝌蚪和青蛙,某一天他心血来潮。说要去抓青蛙烤来吃,真不知道这种荒谬的提议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孩子附议。
总而言之,他们就是抓了青蛙,而他不知道为何原因,突然将青蛙丢在她头上,让她气得好多天不和他说话。
封飒月约略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一脸“你别想赖。我有证据”的表情觑着他。
“喔,那一次呀!”抓抓头,他总算有印象。
抓起枕头搁在怀中,她嘴角勾起嘲弄的弧度,“没话说了吧?”
要例子,还多的是咧!
“那是误会。”他轻易的带过。
她发出讪笑,“恕我驽钝,不明白误会在哪。”
他最好有个能说服她的好理由。
“你不是怕青蛙,所以蹲在一旁都没动吗?”所以他就想等抓到青蛙后,一定要第一个拿给她看,谁知道他叫她时,没抓好,手一滑让青蛙跳到她的头上,才会造成今天这种误会。
至于为什么会有照片,还不是多事的小孩带来相机,不小心按下快门。
听了相良陆斗的解释,她还是半信半疑,“那你老是弄乱我的发型又怎么说?”
就是因为他老爱对她的头发乱来,在她十岁之前,根本不敢留长头发。
“那只是因为我……”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变得嗫嚅。
凑向他,她追问道:“什么?”
“因为我很喜欢你的头发,摸起来很滑、很顺,每次看到,我都会不自觉的伸手去摸,等到回神的时候,才发现你的头发已经被我弄乱了。”相良陆斗说这些话时神情很不自在,脸也撇向其它地方,不敢看她。
他真的敢发誓自己从未欺负过她,只是小男孩的心思不就是那样,喜欢逗弄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却说不出“喜欢”这两个字,才会被对方误会,而他算是比较衰,被误会到现在,二十几年了,才从对方的口中听到自己被讨厌的理由。
他在害羞!
未曾看过相良陆斗这种表情,让封飒月感到新奇。
“听你说得好像真的是误会。”
仔细回想,好像真如他所说的,在她不是很清晰的印象中,好像也有过他帮助她的画面,只不过比她“好像被欺负”的记忆来得少就是了。
他连忙点头,“没错,是误会。”
“却让人无法原谅。”开玩笑,因为喜欢而被逗弄,她想没有女人会高兴。
“咦?”他一惊。
“要不然呢?难道你以为我会因为多年的误会解开,跟你来个Happy ending?”如果是的话,那他多想了。
咦?咦?咦?难道她不喜欢他?虽然十岁那年她对他说过讨厌之类的话语,但他一直认为是那时候的自己吃饼干的声音太大声,她才会在情急之下脱口说出那些话,初时的确是对他造成打击,但之后他也没放在心上,难道是他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