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呜呜~~好痛啊!好痛、好痛~~”正露丸狂扔入嘴里。
“啊啊~~我快痛死了啦~~”一把保济丸再塞入嘴巴里。
“啊啊啊~~呜呜~~救命啊、救人啊~~”最后一颗普拿疼加强锭和水吞下去。
砰!黎玮玮火大地踢开房门,眉头紧皱地看着缩在床上的人。“雪寺羽音!你到底要惨叫到什么时候?不要再叫了,你的叫声那么凄厉恐怖,别人还以为我们家发生凶杀案咧!从前天就开始牙痛了,狂吞一堆正露丸和保济丸有什么用?快点去看牙医啦!”
“我不要……死也不要看牙医……”痛到快抓狂的雪寺羽音虚弱地躺在床上。“我这辈子最怕的就是看牙医了,只要一想到得躺在那里把嘴巴张得好大,然后让那些恐怖的刑具把我搞得更加的痛不欲生……喔,NO NO NO!我死也不要去!”
闻言,黎玮玮更加火大了。“神经病!那你痛死算了!我要去上班了。”
“羽音,去看牙医啦!”向桔湘拿着冰毛巾进来。“这给你冰敷,不过这些都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看牙医很痛我知道,可是你躲在家里也是一直牙痛啊,那还不如干脆一点。我听说我们家附近有一家牙医诊所,风评还不错,我同事的牙齿都在那里做检查。”
“不!绝不!”已经痛到脸色发白的羽音还是猛摇头,接过冰毛巾猛敷肿胀的脸颊。“呜呜呜~~杀了我,我也绝不踏进牙医诊所半步!我、我还可以忍……”童年看牙医的经验非常恐怖,在她心底留下了巨大的阴影。
桔湘见状,也只能摇头。“你喔,都已经痛两天了,真不知道你在ㄍㄧㄥ什么?我也要去上班了,牙医的名片在这里,你要是改变心意了,就去看诊吧。”
两个室友分别出门上班后,雪寺羽音依然窝在床上哀叫。“呜呜~~好痛喔,好痛好痛喔~~但,我可以忍,我还可以忍耐下去,这点痛不算什么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就算痛死了,我也绝不去看牙医,因为那只是自找罪受、自讨苦吃、自掘坟墓、自……反正我绝不会那么笨的!”
今天是星期一,羽音理当也要出门上班。只不过,她的牙齿从上周六就开始狂痛,周日也是痛到哇哇叫,一直痛到今天早上还是没有好转,不得已只好向公司请假了。
“呜呜~~我好惨啊,这么珍贵的年假居然浪费在床上哀哀惨叫~~而且已经狂痛了三天,什么偏方都试过了,为什么还是这么痛啊?”
她整个人缩成虾米状,痛到冷汗直冒,哀哀自怜。“我好可怜喔,呜呜~~如果大姊头还在就好了,大姊头可爱多了,她一定会温柔地照顾我,安慰我不要怕的……”
原本这栋公寓是四个女生合租的,不过,前一阵子她们口中的大姊头——二十九岁的骆佩绮因为参加国小同学会,跟当初暗恋的男同学重逢后,就天雷勾动地火,激情一发不可收拾,闪电嫁给了对方,现在正旅居伦敦,当起了超好命的豪门贵妇。
羽音突然灵光一闪。“对了!大姊头以前好像说过,牙痛可以用绿油精来治疗!绿油精在哪里?”怀抱最后一丝希望,她赶紧下床找出医药箱。
“……有了,绿油精!”把沾了绿油精的棉花塞到疼痛处之后,羽音还是猛哀嚎。“为什么没有效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呜呜呜~~已经连续两个晚上睡不着了,我好想睡啊,至少睡着了就不会感觉到疼痛了……”
睡眠不足又被牙痛折腾的她趴在床上哭嚎,闭上眼睛试图入睡,突然,一个奇异的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那是一张男人的脸庞,男人拥有非常浓密的剑眉,镜片后的眼神严峻森寒,简直像是两把锐利的剑,浑身也散发着令人恐惧的气息。
羽音吓坏了。“好、好可怕的脸!奇怪,这个人是谁啊?我又不认识他,怎么会突然看到这个人的脸呢?怪了……”
事实上,雪寺羽音有一个特异功能——她偶尔可以突然“看到”,或是梦到即将发生的事。例如,她跟着父母刚移民到另一个国家,都还没下飞机,就可以清楚地看到未来居住的房子,还有邻居的长相。当初大姊头骆佩绮在谈恋爱时,她也清楚地感应到骆佩绮跟男友之间的奇妙进展,看到了一些未来会发生的画面。有一次骆佩绮跟男友发生误会,气得把男友推下楼梯,在事情还没有发生之前,羽音就明显地感应到楼梯处不太对劲,还要大姊头跟她男友远离楼梯。
不过,这份特异功能对羽音而言根本没有什么好康的,有的只是困扰。因为——她无法控制这份能力!她看到的,大部分都是不好的画面。例如,才刚暗恋上校园的白马王子,她就会看到那个大帅哥在家里挖鼻孔或是抠臭脚丫的画面,搞得她情愫全无。
她看不到学生时代的期考考卷、也预测不到大乐透的号码,这些好康通通与她无缘,反正啊,这份怪异的特殊能力,带给羽音的只有困扰。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只要她“看到”或是梦到的画面,在未来几天内一定会出现!也就是说,虽然这个男人对她而言很陌生,不过未来几天,他一定会出现在她面前,并且跟她有某种程度的关联!
思及此,羽音不禁直打冷颤。“吓死人了,这男人长得好恐怖,活像是杀人不眨眼的黑社会老大,或是讨债公司的打手。我又没有欠地下钱庄钱,怎么可能会遇到这种男人嘛!嗯,应该是预知能力凸搥了,不要自己吓自己!啊啊啊,该死的牙痛为何还没消失啊?好痛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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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
“呜呜、呜呜~~”羽音的脸颊肿得更厉害了,整个人痛不欲生地在床上翻滚。好痛喔~~下午好不容易小睡了片刻,不过才睡不到几分钟,就又被牙龈处传来的剧烈抽痛给痛醒了。呜~~她好命苦啊,不但牙痛,而且因为睡眠严重不足,头也愈来愈痛了,超惨的,呜呜呜~~
“再吃点正露丸吧,我快痛死了,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她摀着发痛的牙龈猛哀嚎,突然间,她又想起刚才在梦中的画面了—— 睡梦中,她又梦到那个脸色阴森的男人了,男人目光锐利地瞪着她,好像要把她大卸八块似的。
“怪了、怪了,一天之内连续出现两次这种怪异的画面,这到底代表什么啊?可是,我真的不认识他啊!也许我应该上网查查新闻,看看这位大哥是不是什么十大通缉要犯?或者是声名狼藉的国际毒枭,正被九个国家联合通缉,悬赏八千万美金?反正,长得这么恐怖的人绝非善类!也许是我的守护神要提醒我——小心身边出现了恐怖的杀人魔王!啊,会不会是日本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呢?该不会是老爸一时胡涂,跑去签赌,赌到倾家荡产了吧?”
越想越害怕,羽音干脆抓起电话直拨日本。她的父母亲已从职场退休,现在定居在日本养老,羽音则因为国中时就来台湾念书,已经很习惯台湾的生活方式了,因此大学毕业后,她选择留在台湾工作,每年再回日本探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