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自己的反常,言澍将所有思绪抑下,轻点了下她的额头。“喂,不能自拔?”
什么暧昧情愫霎时全都消散,方玮抚着额,下禁嘀咕。“石爷爷真是太不了解你了,什么不屑一顾啊?不知经历了多少女人才练出这么纯熟的吻功咧,啧啧啧啧……”
“享用完了就过河拆桥啊?”她的评论让他哑然失笑。不是每个女人都能让他这么尽心尽力去吻的好不?“你还没回答我,怎么样?没想象中那么难吧!”
方玮想象以前一样炮轰回去,但一看到他,连带忆起方才的吻,她的脸就无法克制地红了。靠!她是怎么了?不过是个吻而已嘛!
“就……就……反正我不喜欢就是了。”不敢正视他,方玮藉由整理包包的举动来转移注意力。“时问很晚,你该回去了。”
望着她低垂的头,言澍微微一笑,难得见她这种小女人的娇羞模样,决定放她一马。“你也别弄了,早点睡。”他起身,拿起西装外套,走到门口时,还帮她将灯点亮,才开门离去。
直到车子的引擎声都已远去,方玮依然坐在原地。
她抚住双颊,发觉她的手指异常冰冷,但脸却烫得吓人。怎么办?她真的不讨厌他的吻耶!
“哎唷……”她懊恼低喊,趴在茶几上,完全抬不起头来。
很好。
他那句评语,又在耳边回响,她的鼻端,仿佛还萦绕着他淡淡的烟草气息。她的心,不由自主地开始狂跳。
他对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侧头看向他用珍珠板架起的简易摄影棚,方玮轻轻咬唇,分不清心里那抹有点慌却又带点期待的情绪,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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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我问你哦……”方玮迟疑开口,话到了嘴边又缩了回去。“算了,当我没问。”
“怎么了?”方靖远好笑地看着她。怎么今天欲言又止的,却又不像心情不好,反倒像谈恋爱似地心神不宁……谈恋爱!他眼睛一亮。“怎么?交男朋友啦?”
方玮吓一跳。怎么爷会读心术?不对、不对,她是在想言澍的事,但他不是她男朋友啊!“不是,当然不是。”她急忙否认。“不过,是跟感情的事有点关系啦……”
“什么事?”方靖远很兴奋,迭声催促。“支吾什么,快说啊!”
如果问了,爷会联想到奶奶吗?方玮犹豫,但看到方靖远那兴致勃勃的表情,不禁失笑。爷现在的心思全绕着她转,应该想不到奶奶那边去吧!“如果不喜欢一个人,会娶她或嫁给他吗?”她忍不住还是问了。或许,能探得爷知道多少奶奶的事也说不定。
方靖远瞪大眼。“你是说包养?”
“不是啦!”方玮拚命摇头。怎么会想到包养?“只是……哎唷……”她苦恼地将脸埋进被子里。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跟爷说对言澍的感觉。一直觉得两人不对盘,只要见面就是吵架斗嘴,但经过昨晚,好像什么都变了,她却厘不清,是那一吻改变了一切,还是对他的感觉早在她还没察觉时,就已悄悄地改变。
“如果没有钱,要跟我说。”方靖远很担心,轻抚她的头发。“千万别为了钱随便嫁一个不爱的人。”
方玮抬起头,被他的话逗得格格笑。“爷,你太看得起我了,有钱人才不想娶我。”
“不然怎么会问这个问题?”方靖远想板起脸,但看到她的笑靥,也就跟着笑出。“别让我担心。”
“就……有个人,我分不清到底是喜欢他还是讨厌他。”方玮手托上腮际,嘟起了唇。“他说话很毒,老爱凶我,有时候气得真的很想一脚踹下去。”
“那你觉得邻床的王先生和王太太感情好不好?”方靖远笑问。
望了隔壁空荡的床位一眼,方玮点头。“很好啊!”刚刚王太太推轮椅带王先生去外头看电视,两人拌嘴拌了一路,可幸福的。
“这下就得了?真正讨厌的人,连吵架都会懒得跟他吵。”方靖远下了结论。
那……她喜欢他?不会吧!“啊~~可是他真的很讨厌欸!”方玮呻吟。
“他逗你的吧?”方靖远大笑。“改天带来给爷瞧瞧。”
“嗯……再说……”方玮心虚地低下头。她才不敢,要是他在爷面前说了什么就糟了。
把她的反应误认是害羞,方靖远笑得更开心了。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在有生之年,看着她幸福嫁人。
看来,这个愿望,应该可以成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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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澍开着车,朝她投去一眼,她整路都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少了和她的针锋相对,他的心情变得有点沉闷。
“我可以抽烟吗?”他问。
方玮点点头。要命!她知道这样很不自然,但她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他,尤其稍早之前才被爷那样说过。她喜欢他?噢……她的脸又开始发热了。
言澍将车窗降下一些,点了烟抽,须臾,缓缓开口:“那一吻真的有那么讨厌?讨厌到让你不想和我说话?”
方玮心猛然一悸,脸红了起来。“不是……”
“不然呢?”言澍挑眉。“你平常可没这么小家碧玉。”
真是出口没好话耶!“我本来就很有气质,都是你太讨人厌,不然我怎会形象全都没了?”被他的话惹恼,方玮立刻反击回去。“我是……我是在烦公司的事啦!”不愿被知道她在想他的事,忙乱中,她随口用白天公司的事来搪塞。
“什么事?”总算又见到她充满生气的模样,言澍微笑。
“就……”方玮想讲,却突然顿口。因为她想到那些琐事和他的工作比起来,根本就微不足道。“没啦,一些小事。”
可恶,害她想起她的前男友。只要一听她抱怨工作就一脸不以为然,东一句“那算什么”、西一句“要是你来做我的工作就知道”,男人呐,完全不把女人放在眼里,说出来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说来听听。”要用这个当逃避的借口,他才不让她就这么含糊带过。
“就……业务接的案子都要交给我们输入档案,列成书面资料后送审,我们拿到资料后,至少要一个工作天的时间。”本想随口说说,但一提起话头,方玮忍不住越讲越气。“可是那些业务真的很过分耶!明明自己拖到午休前才给我,还好意思说下午出门前要,我哪里生得出来啊?跟他说没办法,他居然跑去跟课长告状,说他之前就给我了!”这件事,让她中午气到连饭都吃不下。
“这算什么?”言澍低哼。
方玮倏地顿口,唇抿成一直线。就说吧?这种小事,大律师哪会放在眼里?接下来他就会说,和他的工作比起来,这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等等。
“把自己的错推到别人身上,什么东西!”言澍叼着烟,往窗外吐了烟。“教你一招,做个签收簿,只要是他送来的件就要他签名押时间,他要是再敢跟课长乱说,直接把呈堂证物拿出来。”
方玮眨着眼,不敢相信她听到的话。那句话……是在帮她骂业务?不是吧?他不是很鄙夷她、很会和她作对吗?怎么可能会和她同仇敌忾,还帮她想方法?
“气傻啦?”半晌没得到回音,言澍颅她一眼。“教你的有没有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