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家师娘早在郝晓晓三岁时就过世了,郝全在妻子临终前,立誓一定会好好照顾女儿,十几年来父女俩相依为命,感情好得不得了。
郝全把所有最好的全给了这个女儿,莫怪乎郝晓晓会被她爹养成这副圆滚滚的模样,幸亏她完全承袭了娘亲温和善良的个性,完全没有半点娇气。
「爹,没人给我气受,是我自己没本事,辱没了爹的名声。」带着哭腔的人儿丢下这句话,圆滚滚的身子起身飞奔而去。
「晓晓、晓晓——」
郝全想追,脚程竟还追不上身手灵活的圆润身影,只能心疼看着女儿远去的背影。
「环儿,妳若地下有知,定也会埋怨我没把女儿照顾好吧?」郝全望着远处,心疼地拭着老泪。
「不会的!」
一个幽幽声音从郝全背后冒了出来,几乎吓掉他半条魂。
一回头,原来是拜在门下学了一年多功夫的熊天。
熊天,长相人如其名,看起来雄壮威武,一把落腮胡几乎占掉大半张脸,偏偏说起话来慢条斯理,深更半夜还真会被他吓出病来。
「臭小子,你干嘛躲在背后吓人?」
「师父,我没有要吓您,我只是看到小师妹在哭,所以过来看看。」熊天小心翼翼问道:「小师妹她没事吧?」
「哭成那样,怎么可能没事?」郝全没好气地横了徒弟一眼。
「师父,要不要我安慰小师妹去?」熊天心里打着的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如意算盘。
圆润可爱的小师妹配高大威武的他,真是最适合也不过啦,打从进郝家武馆,他一眼见到小师妹就喜欢上了她。
圆滚滚的脸蛋、圆滚滚的身子,以及甜甜的笑容,让他完全不可自拔。
「没你的事,还不快给我练武去!」郝全不客气地朝熊天的脑袋狠狠拍一记。
「是,师父!」熊天摸着脑袋瓜,垂头丧气的回去练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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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晓晓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冲进郝家的后宅院里,蹲在墙边,肩膀还激动地一耸一耸抖着。
虽然压抑着声音,但她肩膀抖动的幅度却越来越大,最后终于忍不住,抱着肚子笑倒在地上。
「爹……爹的表情好好笑——」
郝晓晓脾气好、生性善良,偏偏有个坏习惯就是:喜欢戏弄人。
她抱着肚子在地上笑到打滚,好不容易才止住笑,郝晓晓这才起身拍拍衣衫上的灰尘、擦去眼角的泪。
咕噜——突然间,肚子传来一阵响亮的声音。
摸摸肚子,郝晓晓发现自己饿了。
她这个人一开心就想吃,也正是因为如此,她的身材才会这么圆。
她不算胖,顶多只算是肉肉的,只是小小的脸蛋容易让人误以为她胖,不过天性乐观的郝晓晓从不在意。
她迈着轻盈的步伐,哼着小曲儿一路跑向灶房。
「张婶——张婶!」
郝晓晓甜甜巴着灶房内、正坐在小木凳上挑菜的福态妇人撒娇。
「张婶,我好饿喔,有什么好吃的?」
被唤做张婶的妇人放下手边正在挑捡的菜,忍不住蹙起眉头。
「小姐,妳早上不是才吃了三碗粥吗?怎么还不到正午就饿了?」
「唉呀,人家练武消化得快嘛!」郝晓晓理直气壮的说道。
「小姐,不是我啰唆,咱们南方姑娘个个都是苗条纤细,依妳这身材若再吃下去,就算打上十几个灯笼都找不到婆家。」
「哼,胖有什么不好?况且,我才不希罕嫁人!」郝晓晓嘟起粉嫩的小嘴,表明了她的毫不在乎。
她一点也不觉得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瞧她,圆滚滚多可爱,冬天不怕冷、跌倒不怕疼,何况自小习武的她动作可轻盈灵活得很,对自己没有一点不满意。
「傻丫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何况妳还是个姑娘家,怎能不找个归宿?」
归宿?这对郝晓晓来说感觉好遥远,眼前的她只要能每天练武、酿酒,吃到张婶煮的一手好菜就足够了。
「张婶,别提什么归不归宿的啦,到底有没有东西可以吃嘛!」郝晓晓岔开话题,巴着张婶撒娇讨食。
「妳啊,真是让人拿妳没法子!」虽然担忧她的身材,但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张婶怎舍得她饿肚子,赶紧拿出一碟桂圆糕先给她垫垫肚子。
郝晓晓的娘过世得早,所以张婶就像她亲娘一样,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也宠溺有加,才会任她唤风是风、要雨是雨。
郝晓晓两三口就把碟子里的桂圆糕全塞进小嘴里,意犹未尽又讨了一碟。
瞧她狼吞虎咽,两个腮帮子塞得鼓鼓的样子,张婶是又无奈又好笑。
这小丫头是没什么缺点,唯一令人头疼的就是爱吃!
「小姐,吃慢些,小心噎着。」
「不会啦,我又不是三岁娃儿……」
「师妹、小师妹——」
突然,一个仓皇失措的声音自门外传来,郝晓晓一惊,嘴里的桂圆糕突然哽住喉咙。
「唔……唔……」
郝晓晓痛苦的用力捶胸口,小脸涨得通红,幸亏张婶眼捷手快,赶紧拿水让郝晓晓喝下,总算解除她被噎死的危机。
「熊天,你干嘛慌慌张张的?吓死人了!」郝晓晓惊魂未定的拍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气。
「师父要我来唤妳到大厅去。」
「我爹找我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瞧你急成这样。」活像有仇家找上门似的。
「有几个男人登门拜访,说要见妳一面哪!」
「男人?见我?」郝晓晓的下巴快要掉下来。「我又没认识过什么男人,见我做什么?」
「我也是这么想。」熊天一副深怕心上人被抢走的酸酸语气。「领头那位公子长相俊得不得了,十足的采花贼样貌,我听到他自称叫什么斩的——
唉呀,总之这来者不善,小师妹,我看妳最好先躲起来,师父那儿由我去替妳挡。」
「这怎么成?来者是客,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我这就瞧瞧去。」
「小师妹、小师妹——」
郝晓晓不顾熊天在后头急切喊着,提起裙襬,使劲迈着小短腿往大厅跑,好奇心早已胜于一切。
气喘吁吁的跑到大厅,一看到候立厅中的高大男子,郝晓晓忍不住发出惊呼:「何——不,欧阳公子?」
欧阳琖一转身,只见一团球兴奋的朝他冲来。
「欧阳公子,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是不是改变主意,想来跟我习武了?」郝晓晓兴奋的抓着他,连珠炮似的一说就是一大串。
「是妳?」小胖子?
欧阳琖愕然瞪着她,深信此刻自己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他完全料想不到,酿出「贵妃醉」如此绝美滋味的人,竟然会是这个不起眼的小胖子?!
「晓晓,妳认识这位欧阳公子?」郝全见女儿白胖小手抓着对方的健壮手臂,语气显得有些僵硬。
「是啊!」郝晓晓忙不迭点头。「今早在街上,我看见欧阳公子被两名地痞流氓欺侮,便出手搭救他。」
闻言欧阳琖当下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一旁的逢喜更是迫不及待要替主子讨回一口气。
「胖丫头,妳在胡说些什么啊,我家公子可是武功——」
「逢喜,别多话!」欧阳琖沉声制止他。
「喂,小奴才,你叫谁胖丫头?」一旁的熊天可忍不下这口气,扯着跟身材格格不入的小嗓门替师妹讨公道。
「什么?你、你敢叫我奴才?」逢喜脸色大变。连城主都从没这么叫过他,这浑身是毛的大老粗竟敢这么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