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有所思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说:“我相信凭你的条件,你铯对不缺女人。
像这样的要求,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谢谢你的赞美,我身边当然是不缺女人。”他满意地抿嘴一笑。“但我答应我奶奶下个星期一会回老家度个为期两星期的长假。”他突然嘲讽她笑了笑,“美其名是要我好好休息一下、度个假,事实上不过是一场变相的相亲大会。奶奶找来她手帕之交的孙女,老爸找来他大学好友的一双女儿,想看看三人中会不会有人被我看上。”
别以大伙儿暪着不说,他就会不晓得,等他乖乖回去送死。
“那也不错啊。”她就事论事地说:“几个面貌姣好、家教良好的千金小姐等着你亲自点召,这是多少男人求都求不到的事,你真是人在褔中不知褔。”
他沈下脸,冷声道:“你说完了没?”她以她是谁啊?凭什么教训他?
“没了。”她耸耸肩,识时务地回道。一个人独自生活这么多年,她非常了解“适可而止”的道理。
警告地瞪了她一眼,他才又说:“我不想结婚,自然对这种相亲节目感到厌烦。”
不想结婚?那不就跟她一样。
“我可以假设你不想结婚的原因,是因为你仍在找寻生命中的最爱?”明知道这话愚蠢极了,但她还是问了出口。
闻言,他先是愣了一下,最后控制不住自己地大笑着。
笑了好久,他才在她的怒目之下,微笑道:“没想到我不为人知的秘密都让你给猜着了。请问你是如何得知我正在等待生命中的最爱?”他一改冷嘲热讽,含情脉脉地注视她。
“误会了你,我很抱歉,”她有些羞赧地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但能不能麻烦你收回你那令人作呕的眼。”其不知道自己是哪条神经“出捶”,竟然会问出那种白痴的问题。
胡榛蓂戏谑地朝她眨眨眼,随即又恢复成平时的冷淡模样。
对于他变脸速度之快,何宁蓱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答应了吗?”他又绕回原先的话题。
不答应行吗?她已经把玉镯子给收回来了。“真的只要一个月就行?”
听她这么问,胡榛蓂就知道事情成了。“不会再久了。”他嘴角漾出一抹满意的笑容。“那……好吧!”她咬牙答应,决定不去理会内心那股奇特的骚动。
“OK,我会再与你联络出发的时间。”
“好,这是我的名片和住址。”她从皮包里拿出一张名片。在递给他之前,她想了下,出声向他询借身上的金笔,在名片后头写下其它的联络电话。“我把家和行动电话的号码都写在名片后头,相信你若要找我,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他接过名片,也拿出一张事先准备好的名片递给她“跟你的一样我把所有的联络电话全写在上头。相信你有事要找我,应该也不困难才是”见他递交名片之后就没再说什么,何宁蓱心想,这大概是在暗示她该离开的讯号,于是她站起身,朝他说声再见之后,便转身离开。
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他有个预感这次的相亲大会将会非常有趣。
他竟然也开始期待和何宁蓱的下次见面机会。
第三章
星期日上午十点,何宁蓱一手提着精致的野餐篮,另一手拿着小型的旅行袋,迎着暖烘烘的阳光,站在自己居住的大楼前面等候胡榛蓂,准备一块回南投,在他的家人亲友面前,担任他为期两个星期的未婚妻。
原本不是今天出发,但上个星期三她应邀到日本京都担任美食节烹饪比赛的裁判,至星期五下午才返抵国门,再加上她因要连续请假的关系,关强一声令下,交代这次必须一口气连录两集,于是昨天一整天她都待在摄影棚。胡榛蓂也只能在百般不乐意之下,勉强同意星期日出发。为了平衡心里的郁闷,胡榛黄还对她下了但书,从台北到南投的部分路程,必须由她驾驶。胡榛蓂的银色法拉利跑车扬起一阵飞沙地停在她跟前,透着黑漆如镜的太阳眼镜,得意无比地看着她低头猛咳嗽。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何宁蓱气呼呼地白了车子里的男人一眼。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他有所行动之后,她只得认命地提起自己的行李,放进已经开攽的行李箱中。放好小旅行袋后,她将野餐篮小心地放在后座,再坐进驾驶座旁的座位。
她一关上车门,胡榛蓂便踩下油门,扬长而去,险些害她撞到前头的挡风玻璃。
“你赶着去投胎啊!”系好安全带后,她随即朝他大骂。
“你别开那么快,可不可以?”她只答应担任他的暂时未婚妻,可没答应陪他,“走完这一生”。
胡榛蓂脸臭臭地恶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吼道:“不可以!”
“为什么?”她气呼呼地转向他。
“刚才的路况报导说高速公路桃园以南全线大塞车!”他气愤地哼道:“待会儿被塞在高速公路上,全都是拜你所赐!”他一边开车,嘴里还不停地叨念着,“早说了要早点出门,偏偏就有人硬要拖到十点才出门。待会儿被塞在高速公路上你就别叫!”
何宁蓱听着、听着也忍不住发火了:“你念完了没!”转头睨了她一眼,胡榛蓂嗤哼道:“还没!”
天!他简直比女人还会念。“早跟你说过了,为了请假,我昨天得多录一集备档,录到半夜才结束,今天早上多睡一点有什么错。”
“随你!反正现在说什么都太晚了。”反正说来说去都是她的错就对了!
何宁蓱厌恶地瞪了他一眼,最后她干脆闭上眼睛。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后,胡榛蓂将车子驶下交流道。由于适逢连续假期,返乡游玩的人特别多,整个休息站里挤满了人。他在停车场来回绕了好几圈,才觅得一个停车位。一停好车,他推推正在假寐的何宁蓱。
她有些睡意地揉揉眼睛,“干嘛?”
“休息站到了,你看是要去买东西吃,还是去上洗手间,动作快一点。一路上我们只在这里停车,接下来即使看到休息站,我们也不会下去。”
何宁蓱摇摇头,仍有些爱困。“我去洗手间就好了。”说完,她打开车门,径自下车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等到她再回到车上时,胡榛蓂已经从休息站的贩卖部买了一大堆食物回来。
她厌恶地看了那些食物一眼,然后不置一词地撇开脸。
“别打它们的主意。”见她盯着他刚买回来的东西,胡榛蓂警告地说。
“我没那么好的胃口。”她不屑地嗤道。
看她两手空空,他忍不住好奇地问:“你没买午餐吗?”
“没有。”
“连喝的都没买?”看了眼车外的艳阳,他好心地说道:“天气很热,我建议你还是去买瓶可乐或矿泉水什么的。”
“不用了。”
“那……”他沉重地看着手中的小型保温壶,过了许久,他才忍痛说道:“喏,这个分你喝好了。”
她狐疑地肴着他递过来的保温壶,问道:“那里面是什么?”干嘛那么好心请她喝饮料?
“喂!你那什么眼神?”他边骂边打开盖子,在杯盖中倒入黄澄澄的液体递给她,微怒道:“你别人在褔中不知褔!这可是我的独家配方“胡榛蓂提神茶”,要不是看在你未来的两个星期内是我的未婚妻,你想喝,就等下辈子吧!还不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