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
「大约半个小时后,我的特助Rick会过去把行李拿来,你记得把护照一并交给他,嗯?」
「我不会忘记的。」周家筑下意识的抚了抚脸颊上的伤。太好了,如果他要出国一阵子,到时候她脸上的伤应该已经痊愈,那么,今天吕倪来找她的事便可以瞒住他。
「怎么,我临时决定出国,你没有一丝不舍吗?」段皓宇叹了口气,「可怜我只要想到将有一个星期见不到你,胸口就开始泛疼呢。」
「我当然也很想你呀……」周家筑不由得脱口而出。
段皓宇轻笑出声,「嗯,听起来你比我还要不舍。既然如此,不如你跟我一起出国吧,虽然办美签是来不及了,但跟我去趟香港应该没有问题。」
「不行。」周家筑摇头,「你出国是去谈公事的,带个女佣在身边似乎不太妥当……」而且,她实在不想让他看到她脸上的伤。
「照我看来,你的身分反而是最好的掩护呢。」他大声叹了口气,「不过你说得对,我在香港的行程很赶,只怕无法照顾你,改天吧,我答应你会找个时间带你出国玩一玩。」
「嗯。」
「家筑。」段皓宇突然压低嗓音道:「接下来这一个星期咱们都无法见面,告诉我,你会不会又想我想到无法入睡?」
「我……」
「这些天,只要我加班,你都会在客厅等我回来,我想,这次我要出国这么久,没有我陪在你身边,万一你又无法入睡,我可是会心疼的。」
「讨厌,不会的啦。」周家筑轻啐道。
「真的不会?」段皓宇语带沙嗄的道:「这阵子你天天睡在我身边,只有拥着你,抱着你,我的心里才会觉得踏实,睡起来也比以往来得舒服。一想到这里,我就恨不得放下手边的事,立刻飞到你身边,好好的和你缠绵。」
「你……在电话里怎么可以说这些话?不害臊呀。」周家筑羞得脸都红了,「反正等你回来不就可以那么做了?急什么?」
「说得好!」段皓宇呵呵笑出声,「小别胜新婚,这段期间你就好好的待在家里,耐心的等我回来,到时候,我保证一定会让你有个永生难忘的经验,嗯?」
「什么永生难忘的经验……」周家筑羞窘的低声道:「这阵子你天天缠着我,哪一次不是值得让我永生难忘?」
「虽然如此,但还是不够。」段皓宇语带诱惑的道:「我想要的是挪个三、五天的假期,好好的对待你,让你不止在我身下呻吟,还可能尖叫出声,直到你不断乞求我饶了你,别让你一次次的崩溃在我怀里为止……」
「别说了!」周家筑听得连身子都热了起来,「讨厌啦,不许再说了。」
段皓宇发出低沉的性感笑声,「瞧,我只不过用说的,你就浑身发烫了。喏,不如先亲一个吧,聊解相思之苦。」
「这……在电话里怎么亲?」她别扭的羞道。
「怎么不行?」段皓宇率先在手机那头大大的啧了一声作示范,「就是这样,你也试试看。」
「我……」周家筑羞得瞳眸沁泪,逼不得已,只好照做。「这样可以了吗?」
「不行,太小声了。」段皓宇诱哄道。
「那,这样呢?」她又照做了一次。
这次,他才满意的笑出声来,「嗯,好极了,果然孺子可教也!」
「你真坏!」
两人就这么在电话里打情骂俏,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此时,门铃再次响起。
周家筑知道应该不是吕倪去而复返,于是对着手机道:「好了,有人按门铃,应该是你的特助来了,我得去开门才行。」
「这么快?」段皓宇有些依依不舍,「好吧,等我到了香港会再打电话给你,记得等我电话。」
「嗯,拜。」
周家筑甜蜜的收起手机,才走去应门。
门外是一名戴着眼镜的斯文男子,他礼貌的出声,「请问是周小姐吗?」
「我是。」周家筑退后一步,「你是二少爷的特别助理Rick吧?请你等一下,我再把行李整理一下就行了。」
「好。」Rick狐疑的看了看她脸上的伤,忍不住问道:「对不起,请问你的脸……」
「喔,不要紧,刚才碰了一下,没什么大碍。」周家筑下意识摸了摸脸颊,「你坐一下,我去去就来。」
她连忙走进主卧室,急急整理出一箱行李后又来到书房拿护照,之后连同那箱行李一并交给在客厅等待的Rick。
「二少爷交代的行李和护照都在这里。」
Rick将行李接过,又朝她的脸颊看了看,才点点头道:「不好意思,我赶时间,必须先走了。」 ;
「好,那就麻烦你了。」
送走Rick后,周家筑这才感觉脸上的伤处疼得厉害,于是走到镜子前面检视起来。
「哎呀,怎么伤口肿成这样?」她咬着下唇,「除了吕倪的指甲外,一定也被她的戒指划到,怪不得我会觉得这么痛,看来得去让医生看看才行了。」
幸好段皓宇出国去了,否则,真要让他看到这几道伤痕,一定不会相信这是撞伤的,那她还真不知要如何解释呢。
第七章
美国,一间五星级饭店里。
「爸。」段皓宇站在总统套房的客厅中,对着一名坐在沙发上、长相威仪的老人道:「既然你也到了美国,为什么不先去和大哥见一面,反而一下飞机就来找我?」
段父神情严厉,脸上尽是历经风霜的冷硬线条,虽然年近七十,但是双眼像是能洞悉人心似的,依然炯炯有神。
只是现在,在家事、公事双重的烦扰下,他脸上冷硬的痕迹似乎让疲惫取代,整个人看起来已不再像以前那般不可亲近。
「我来此的目的,当然是想看看正宇,但我知道这几天你一定和正宇谈了不少事,我想先听听你的看法,也许能知道一些他不敢告诉我的内幕。你说吧。」
「是。」段皓宇将这几天来和大哥的谈话内容大致说了一遍,但为了顾及大哥及大妈的颜面,他话中仍多所保留。「事情大概就是这样。」
听完之后,段父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四周的空气仿佛凝滞,他才深深叹了一口气。「玩火自焚,一切都是正宇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爸,大哥也是求好心切,为了想向你证明自己确实有能力接掌亚联,也为了扩展亚联的版图,才会挺而走险,希望藉著政府高层的关系来达到目的。」段皓宇心中也有无限感慨,「只是,欲速则不达,这场赌注看来我们亚联是输了。」
「这几年,我虽然已经不再管事,但在我察觉情况不太对劲的时候,曾经提醒过他,政治是两面刀,运用得好,自然可以助我们一臂之力,但一旦有事,就会将亚联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段父的脸上看不出是失望还是痛心,只是沉声继续说着。
「没想到,他不顾我的劝告,欺上瞒下,把我的话当耳边风,知法玩法、太过自负的结果,才会落入这样不可收拾的地步。」
「爸,这几天我和大哥谈了很多,不仅消弥了不少我们兄弟多年来的误会,大哥也向我表示他对此十分后悔,相信若再从头来一次,大哥必定会作出完全不同的决定。」
「你们兄弟若能因此和睦相处,自然是不幸中的大幸,」段父紧抿起唇,「但我还是希望他如果真的知道错了,就得像个男子汉,选择回国面对司法,而不是藏头缩尾的躲在这里,当一辈子的通缉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