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急着过来凑热闹吗?真是的!
算了,不管如何,明天,就是她该离开日本的时候了。
从此,她的生命里,不会再有崔玉樊了。
突然,有种失落的轻松伴着泪水,滑进她的心里。
她做了个深呼吸,从今而后,她又得自己坚强的面对没有崔玉樊的日子了。
这时,何水婵走进她房里,站在她身边不远处,「这个房间视野不错嘛!」
落地窗外一大片的玫瑰花丛正美丽的绽放着,早上的雨,让这些花朵显得娇艳欲滴。
「我可没允许你进我的房间。」文妤极度厌恶这个女人。
瞧她这个气焰,让何水婵看了就不爽,「你不是要走了吗?你的行李都已经收拾好了,还在乎我能不能进这个房间吗?」
「只要我还站在这里,这就是我的房间。」她就是不允许何水婵进来,不行吗?
呵!笑死人了,「我是这里的女主人,要进哪个房间,还要你允许吗?」
「女主人?」这三个字让文妤听了很不痛快,「别顶着这个头衔来笑死人好吗?只是未婚妻而已,在法律上根本没有正式的效用。我也曾是玉樊的未婚妻,还是那种被备加关爱、天天相拥入眠的那种未婚妻。你呢?你是哪一种?」她就是故意要气死何水婵!
「你……」何水婵闻言,气得不得了。
这个女人真的是五年前那个只会默默承认她们打骂的女人吗?她变了,不能否认的,她变得光彩耀眼,变得会保护自己了。
「啊!我知道,你是那种被冷落、被漠视、被当成隐形人的那种未婚妻。」论吵架,她未必输何水婵。
「别以为玉樊爱过你,你就能得意,看看现在,你还不是被他赶出门。我才是最终赢家,其余都不重要。」失败者就是失败者,永远比不过她。
听她说这些话,文妤终于明白为何她明知崔玉樊不爱她,她依然死缠烂打的原因,「这不是爱,你懂吗?」
她突然同情起何水婵来。
「你这个失败者,少和我阐述何谓爱,如果玉樊真的爱你,就不会要你离开了。」把他留在身边,才是最重要的。
「你的心里只想着赢,而不是想着他,这是爱吗?充其量,你只是要他当你的战利品,而不是爱人。」好可悲,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现在,你赢了,心里的挫败感消失了,你有没有想过,接下来要面对的是和他一辈子的相处,一辈子,那是段很长的时间……」
「我用不着听你说教。」那是她和崔玉樊的事,用不着她来管。
「我不走了。」她不能这么丢下崔玉樊,在她确认何水婵不是能和他厮守一生的女人后,她不能走!
要走,也得等到崔玉樊把眼睛治好,不然她不放心。
「你说什么?你不走了?」
「没错,我不走了。」文妤旋身将地上的行李提到床上,打开后,准备一样样的摆回去。
「你这是在做什么?」何水婵一看,慌了,她好不容易才赶走她,这会儿她怎么又说不走了?
「你看不出我在做什么吗?」她正好把当初河水婵要搬进来时的嚣张气焰还给她,「我当然是要继续住下来,很明显不是吗?」话说完,她从行李箱内拿出可爱的晴天娃娃挂回落地窗上。
何水婵一怒,一跨步站在她面前。
看她气呼呼的模样,文妤甚至笑了,「我自己将东西放好就行了,你这位暂时挂名的女主人不用招呼我了,反正这里……」她轻笑的耸肩,「我很熟!」
哈!她好想大声的笑出来喔!
啪!
何水婵一个气不过,手一举便往她脸上赏了个巴掌。
文妤没注意,这个巴掌结实的落在她脸上。
「你太过分了。」她没回手,毕竟她是文明人。
「这一巴掌送给不要脸的狐狸精,还算便宜了。」要不是她迷惑住崔玉樊,她现在早已经是他的妻子了。
「若要说狐狸精,我还不够格呢!」何水婵的话激起她心底的恨,「五年前,如果不是你害死我和玉樊的孩子,逼我离开他,如今也不会弄成这个局面。我和他原本能幸福的,是你们害得我们分开。」
「若当初你没有迷惑他,我和他也已经是夫妻了,他现在更已经是崔氏的总经理了,用不着待在宇望那种小公司,更不用躲到日本来。」是她,她才是罪魁祸首。
「算了,我不想再和你提以前的事。」那都已经过去了,再怎么争论也于事无补,「我不会和你争名分,我只想待在玉樊身边,只要他眼睛一好,我马上离开。」这不算奢求吧?
「你不提以前的事,我偏要提。当初你拿走五百万,说好会永远离开玉樊,现在为何要出现?还想再拿一个五百万吗?还是更多?」这可是她最好的筹码。
「五百万?」哼!文妤不屑的哼笑,「我拿走支票,只是为了让玉樊死心,实际上,我一毛钱也没花,我用他母亲崔林美琴的名义捐出去了,也许,孤儿院的感谢状已经寄到崔家去了,她应该要感谢我替她积了阴德吧!」
她和玉樊的感情,岂是五百万就能买到的!
就算她在异乡过得再苦,她也绝不会动到那些钱,动了那些钱,就等于真的出卖了她和玉樊的感情,她做不到。
「哼!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玉樊也不知情,她依然握着胜算。
「也对,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了。」文妤无所谓的耸肩,「我看,我现在就下楼,把五年前的真相告诉他,让他知道孩于是因为流产,不是我狠心拿掉,而你才是害死孩子的凶手。你说,玉樊会相信谁?」她作势要往房外走。
虽然这么说,其实她根本没有一点把握崔玉樊会相信她。
文妤说完,没发现房门外伫立着一道人影,紧握着拳头,隐忍着怒气。
他终于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事,原来文妤的离开,不是因为她把他的爱当包袱,而是何水婵和他母亲的逼迫……
这个傻瓜,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为什么都不说呢?她真的笨得以为这是为了他好吗?
一直以为是自己在守护这个女人,没想到真正被守护的竟然是他,而这个外表看似柔弱的女人,居然用尽她的力气,守护着他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
他好心疼。
突然间,他想起之前对她的指责和言讽,她都默默的承受下来,值得吗?为了他,她有必要这样委屈自己吗?
里头的争吵仍继续着。
「你给我回来!」也许是心虚,何水婵一使力,将文妤推回阳台。
「怎么?心虚了?」文妤笑了,看到她心虚的模样,有种替自己出了怨气的快感。
「我为什么要心虚?就算你说了,玉樊也不一定会相信你。」以现在的情况,她还是别节外生枝,快把她弄走才是最重要的。
「那就试试!」话说完,文妤再次迈步。
「你以为我怕你吗?你这个贱人!」何水婵一时被她激得羞愤且怒火中烧,她再次使力,狠狠的往文妤的肩上一推。
「啊——」没有心理准备的文妤,顺着她的推势,往阳台上退了一大步,又因早上的大雨,让阳台变得湿滑,她的脚一个踩空,整个人飞了出去,随后在撞上围墙的同时,被强大的离心力甩了出去,从围墙上翻了下去,直接掉进一楼后院的玫瑰花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