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回别理他们。龙氏对他们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没错。”范尔铤赞同地点头附和。“当初要不是看在姑丈的份上,我们也不含在公开招标前先给他们一次机会,让他们先将广告企画交出来。说到底,是他们自己不争气,哪怪得了我们。”
一群兄弟姊妹为了闹遗产吵得不可开交,连公司都分裂成好几个派系,每天正事不做,只知道拉拢人心,看谁最后可以抢到公司的经营权。
像这次,他们提出的广告企画还是前几年的,压根儿没用心在做。
“别管他们。”龙搴烜摆摆手,眉开眼笑地说:“尔铤,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干嘛?”见他这么好礼,范尔铤不禁心生疑惑。
表哥不会又想害他了吧?
龙搴烜没好气地自他一眼,“你那是什么眼神?”这小气鬼真会破坏他的好心情。
范尔铤见状,努力挤出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没有,我什么眼神都没有。”
“尔铤,我的好兄弟。”龙搴烜从座位上站起身,笑着走到他身边,亲热地勾着他的肩。
范尔铤小心翼翼地盯着他,暗自防备他过于友善的态度。“有事?”
龙搴烜微笑地捶了他一记,对他防备的神情视而不见。
“表哥最近有点事不能当来公司,公司里的事就全权交给你负责。你的能力表哥相信得很。不过,如果真有什么重大事件你没法子解决的话,再通知我也可以。我的大哥大会二十四小时都开机。”
范尔铤登时惨叫一声,“你……我……不……”什么若要他做白工?
“什么你啊、我的。”龙搴烜一手用力往他头上敲下去。“讲话讲清楚点。咱们龙氏企业的副总这样长畏缩缩的能看啊!”不用说他也知道,这守财奴一定又在计较做白了没钱拿的事。
范尔铤深吸口气,既然他要他说,那么他会好好阐扬公理。
“前一阵子你才翘班好几天,现在怎么可以又不来上班?”这太不公平了!总经理翘班不扣薪水,副总经理加班竟然没钱拿,这怎么说他都不服气。
龙搴烜拢起浓眉,微笑道:“你的意思是在抱怨工作太多?”
“没错!”范尔铤慷慨激昂地用力点头。“如果你要我做你的工作,先替我加薪。”他的原则是没钱什么都别想。
龙搴烜沉吟了下,缓声道:“你想加薪?”
“对,我已经很久没调过薪水了。”
“你想加薪的事,我可以直截了当地告诉你……”
范尔铤心喜地挑高眉,一脸期待地望着他。
龙搴烜得意地朝他扬扬眉,“别想!”他幸灾乐祸地看着表弟一张俊脸当场垮了下来。“不过——”他拉长了音,吊他胃口,又燃起他一把希望之火。
“不过什么?表哥你快说。”范尔铤迫不及待地催促。
龙搴烜笑容可掬地说下去:“虽然不能帮你加薪,不过我倒是会送你一样礼物。”他等不及看到这守财奴知道自己做了表舅,过年得发红包的表情。
范尔铤双眼一亮,兴奋地差点没跳起来。“什么礼物?”哈!礼物照样可以换钱。
“我要结婚了!”龙搴烜开心地笑着。“开心吧。你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让你等到了。”
“你要结婚了?”范尔铤震惊得瞪大眼。
“没错。”他顶顶表弟的肩,恶意地笑着,“记得包个大红包来感谢表哥对你的多年照顾。啊!对了。”
“什么对了?”范尔铤赶紧追问。
乍听要包红包,他心疧着实痛了一下。不过仔细想想,又没人规定红包得包多少,到时他包个六百块意思一下,也算是包过了。
再说,要是他把这个好消息卖给姑妈……
嘿!嘿!嘿!到时姑妈肯定乐坏了,说不定还会任他叫价。
龙搴烜轻而易举地看穿表弟的想法。他耸耸肩朝门口走去,好心地让他再多高兴一会儿。
范尔铤紧张地跟在他身后,“表哥,你要去哪?你还没说清楚究竟要娶谁?”消息只卖一半,姑妈付钱一定付得不干不脆。
龙搴烜打开门,转身拍拍表弟,笑道:“娶谁不重要,重要的是……
“是什么?”他一脸焦急,娶谁不重要,那什么才重要?
“我要做爸爸了!”龙搴烜拍拍他楞住的脸,得意地笑道:“恭喜你要当表舅了。”说完他大笑离开,没再理会僵在门边的表弟。
许久过后,范尔铤才回过神来。
他要做表舅了,那不等于他不再是家族中最小的了吗?
一想到这,范尔铤脸色刷地惨白,身子贴着大门在心中嘶喊:不要啊!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做了表舅不就等于每年会有个小鬼追着他要红包了吗?
★ ★ ★
中午过后,龙搴烜开车载着石蝶衣回家,打算向她的家人提亲,顺便一并把婚礼的日子定下来。
下了车,他们两人站在石家门前。
“怎么办?搴烜,我好紧张。”石蝶衣抖着声音道。
龙搴烜双手环在她的腰间,笑着对她打气,“甜心,别怕,有我陪你。”
石蝶衣紧抱住他,忧心忡忡地低语,“可是我真的好紧张。”今天早上起床后,她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好象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没什么好紧张的。”龙搴烜朝她鼓舞一笑,轻拍她柔细的小脸,安抚道:“我会一直陪着你。”
“可是……妈还不知道我怀孕的事,要是她知道了……
“放心。”他柔声安抚着,“你妈她一定会很高兴。”
石蝶衣仰着脸看他,终于在他温柔的眼光下,稍稍缓了些紧绷的神经,“希朢如此才好。”
“放心。我向你保证,绝对没事。”他知道蝶衣母亲对她通婚的事,现在她带着未婚夫回家,相信她母亲高兴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刁难他们。
“那你的父母呢?”石蝶衣好不容易才放下的心,这一刻又悬了起来。
今天他们俩约好了来见她的家人,两人还没约定什么时候去他家,拜访他的家人。
“你向你父母提过我们的婚事了没?”
龙搴烜摇摇头,“还没。”见石蝶衣紧张地僵住,他连忙解释:“甜心,你别胡思乱想。我虽然没亲口告诉他们,不过他们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
“为什么?”
“记不记得我向你提过的范尔铤?”
她点点头,“你说过他那人是个八卦收费站。”
他的表弟专门打探别人的消息,整理分析后再卖出去。
据说,他收集的情报小至隔壁家的小狗交了新女朋友,大到哪位名人政要走路跌跤,他都打探得到。
“没错。”龙搴烜微笑地点头,很满意她还记得。“我把我们快要结婚的消息透露给他,他自然会自动告诉我爸妈。”顺道领赏。再说,如果他不给尔铤一点甜头尝尝,真把他给逼急了,日后他想翘班,找谁替他代班?
“喔。”石蝶衣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其实,她心里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么重大的消息他不亲自向父母宣布,却改由表弟去说?
“准备好要进去了吗?”龙搴烜手按在门铃上,鼓励地看着她。
石蝶衣深吸了口气,朝他微微一笑。“准备好了。”
龙搴烜单手勾在她的腰间,安抚地搂紧她,知道她心里仍是紧张得不得了。
他伸手按了两下电铃,一等对方询问,石蝶衣马上开口——
“蝶舞,是我,二姊。”
“二姊:”对讲机内的人不敢相信地惊呼一声,急忙小声道:“妈在家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