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衣?
石蝶衣下意识地蹙起眉,只有在重大事情发生的时候,他才会叫她的名字,不叫她甜心。
“你要问我什么?”她被他专注凝重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
龙搴烜深吸了口气,试着压缓绷紧的情绪,缓缓问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俩的第一次?”
石蝶衣皱紧眉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不过那次的经验那么难过,就算她想忘也忘不了。
“你问这干嘛?”
“你别管我问这个做什么,你快说就是了。”龙搴烜投耐性地催促她,“你到底还记不记得?”
石蝶衣瞪了他一眼,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点点头,“当然记得。”
她一直试着忘记,好不容易最近很少想起来了,现在他一提,她又得花工夫忘了这回事。
“很好。”龙搴烜一脸满意,突然他深吸口气,神色紧张却又带着几分期待地试探地问:“那你记不记得隔天早上起来后,在床单上看到的血渍?”
石蝶衣没好气地自了他一眼,才道:“记得啊。”他到底问这干嘛啦!
龙搴烜满意地点点头,又问道:“那时你直喊疼,还问我是不是偷打过你?”
“当然记得!”石蝶衣气愤地鼓起脸,怒道:“你现在终于想承认了。你那天究竟为什么打我?我是第一次当然表现得不好,我又不像你有经验,对这种事得心应手。我没法子达到你的标准,你就因为这样而偷打我一顿,真的是太过分,太没人性了。”她早就想骂他了。
这事是他自己提出来的,想必他定是良心不安,决定向她低头认错。
龙搴烜直勾勾地看着她,不敢相信原来他的推测是其的。
突地,他高呼一声,张开手紧拥住石蝶衣,开心不已地在她耳旁大声笑着。
石蝶衣顿时被他勒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双手用力地推挤他,边骂道:“你干嘛啦!龙搴烜,你还不快放开我,我快被你勒死了。”这男人又发什么神经了?
龙搴烜开心得听不到在他耳边的低咒声,只是一径抱着她开心地笑着。
过了许久,他才放开了她。
就在石蝶衣松了口气之暩,龙搴烜又伸手拥住她的腰,开心地抱着她直转圈。
石蝶衣被他转得头昏脑胀,胃底也涌起一阵又一阵的呕吐感。
这个笨蛋!不想道歉就算了,她又没拿刀逼他,干什么又像上次一样想害她吐。她紧闭着嘴,深怕一开口就吐了出来。
等龙搴烜转够了,也放开她,她立即推开他,直冲浴室。
龙搴烜见她惨白了小脸,摇摇晃晃地跑向浴室,当下追了上去。
一连串的呕吐声从浴室传来。
他站在浴室门口往里头采去,果然见到石蝶衣趴在洗手台上猛吐。
龙搴烜心疼地走进去,在她背后轻轻拍着,“甜心,你没事吧?”
石蝶衣有气无力地挥开他的手,压根儿不领他的情。
这两天她已经够不舒服了,每天早上起来反胃的吃不下东西,刚才好不容易吃了点东西,还来不及消化就又吐光了。
龙搴烜轻叹口气,都怪他不好,他一时兴奋过度,竟然忘了蝶衣最怕转了。有时候她光是看着在转的CD唱盘,都会头晕目眩地吃不下饭。
“甜心,对不起。我一时兴奋过度,你没事吧?”他愧疚地扶着她的腰,支撑她的重量。
兴奋个头啦!石蝶衣抬起头,从镜中送了他一记白眼。
龙搴烜见她喘气,担心地又开口询问:“甜心,还是很不舒服吗?”
石蝶衣整个人倒在他身上,连站都懒得站。“你誽呢?”把她害得这么惨还好意思问?
龙搴烜歉然地轻吻了下她苍白的脸,拿了条毛巾替她擦擦脸后,拦腰将她抱回房间。
“甜心,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将她放置在床上后,龙搴峘侧坐在床,难过地摨着她的小手。这几天她老是吃不下饭,人都瘦了一大圈,他还害她把下午好不容易吃下的东西全吐了出来。
石蝶衣不想再咒骂他几何,但见他一脸愧疚,只差没狠狠痛揍自己几拲,当下话也骂不出来,反倒是柔声安抚他。“我没事。”她轻笑着摇摇头,“躺一下就好了。”
龙搴烜担心地直皱眉头,她的脸色比刚才更白了。
“明天一大早,我陪你到医院检查看看。”最近这几天她身子真的很不好,也没什么精神,甚至还会昏睡过去。
石蝶衣勉强打起精神,强颜欢笑地说:“我又没事,干嘛检查。”
她也觉得自己最近身体怪怪的,不过她宁愿当只鸵鸟,一相情愿地认为自个儿没事,也不愿意到医院像只白老鼠一样被检查来、检查去的。
龙搴烜严肃着一张俊脸,重声反驳:“不行!”明天他就算是用拖的,也要把她带到医院做一次全身健康检查。
“我其的没事。”她拉拉他的衣袖,央求道:“你陪我躺一会儿,好不好?”现在才两、三点,她又想睡了。
龙搴烜拉开被子,脱鞋躺了进去。“你又想睡了?”见她微微发抖,他连忙搂着她的腰将她拉入怀里。
石蝶衣在他怀里轻轻打了个呵欠。“嗯,我有点困了。”
龙搴烜紧蹙眉头,担忧地说:“明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医生,知道吗?”
石蝶衣又打了个呵欠,摆摆手,随口回道:“不用了,我又没事。大概只是经期不顺而已。”
龙搴烜不高兴地抿紧性感的薄唇,她就这么不懂得爱护自己的身体,一句经期不顺就想搪塞过去。
“不管怎样,明天我们一早就去医——”
倏地,龙搴烜像是想起什么,整个人完全呆愣住,一张嘴张得老大,双眼瞠大地瞪着怀里昏昏欲睡的俏佳人。
“甜心,你先别睡,我有话问你。”他用力摇着石蝶衣,一定要把她叫醒问清楚,这事重要得很,没弄清楚,他今天别想睡得着。
石蝶衣被他摇得头昏,不满地嘟囔着:“你干什么?”
龙搴烜坐起身,踉着拉趄石蝶衣坐在他怀里,拉高被子包住她。“不准睡!我有很重要的事要问你。”
“什么事?”她认命地回道。
“你还记不记得上次那个来的时候是什么时候?”他住在这儿快两个月,就从没遇过她那个来过。
她睡得迷迷糊糊,压根儿听不懂他的话。“什么那个来?哪个?”
“你的‘好朋友’。”见她仍旧不知所云,龙搴烜气得闷叫一声,低吼道:“女孩子一个月来一次的那个?”
她瞪向他,当下所有的瞌睡虫全都跑光了。
“你问这个干嘛?”他怎么那么变态,爱看女性离志、小说就算了,现在连对这种事都有兴趣。
“我问你……”龙搴烜深吸口气,紧张地看着她,“你有没有可能……”
“可能什么?”
“有没有可能……”龙搴烜顿了下,好半天才支吾地开口询问:“你有没有可能……怀孕了?”
刚才他在杂志里看到怀孕妇女会有的征兆她全都有:像是一早起床后的孕吐,嗜睡的毛病,反胃吃不下东西……
石蝶衣霎时觉得轰的一声,脑袋里一片空白。
好半晌,她才回周神来,不自在地干笑着,“怎么可能?你不是有避孕。”
“谁告诉你我避孕了?”他一脸不敢相信地提高音量,“我压根儿不知道怎么避孕,你要我怎么避?”
“你不知道怎么避孕?”怎么可能?“你骗谁啊!你怎么可能不会避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