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龙搴烜用力摇头,这话他怎么都说不出口。
总觉得此话一出,蝶衣一定会生气,而且会气得不想再见到他,或是和他说话。
“想不出来做什么吗?”她又问了一次。
他打哈哈她笑着,好半天才出声,“大概看书,或是回家时顺道在路上租卷录像带回家看吧。”
“搴烜,我……”石蝶衣犹豫不决,也许她该向他诚实说才对。
“你什么?”龙搴烜笑着间。心里直想着就此算了,他还是别跟她说他今晚要去相亲比较好,反正她又不会知道,不说还可以省掉不少麻烦。
“搴烜,那个……今晚……”唉!到底要不要跟他提呢?
听她支支吾吾了好半天,龙搴烜恍然大悟地道:“蝶衣,你不用担心我,我一个人没问题。”
“呃……那好吧。”石蝶衣迟疑了好一会儿,“我会尽量早点回去。”算了,还是别提好了。
“要我去接你吗?”最近都是他开车送她上班。
“不!”石蝶衣急忙拒绝。
“甜心?”她怎么了?
察觉到自己回嘴得太快,她干咳了两声,连忙回道:“呃……我是说不用了。待会儿我要回家拿东西,我再顺道把车开来就好了。”真让他去接她不就毁了。
“好,那你自己开车小心点。”龙搴烜关切地交代。
“喔,我知道了。你自己也小心点。”石蝶衣也反射性地关心道。
“好,那……再见。”
挂上电话后,两人同时不由自主地长叹口气,心里的感觉糟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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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搴烜冷着脸,用力按着门铃,把全身的怒气全出在可怜的门铃上。
要不是丁玉筠那个该死的女人,他也用不着背着蝶衣到她家来相亲。哼!丁玉筠这个臭女人!待会儿在她老公面前他会让她好看,最好弄得他们夫妻不和。
丁玉筠不顾丈夫担忧的叫唤声,三步并成两步地冲到门口开门。
拉开门后,她看也没看向来人就拉开嗓门,破口大骂:“姓龙的猪!你长这么大是没按过门铃是不是?拚了命的猛按,你当我们大伙全挂了不成?”她不用抬头看也知道来的人是谁。除了那个不识好歹的龙搴烜外,别无他人。
也不想想看自个儿是来相亲的,还没水准的猛按着门铃,也不怕给女方留下坏印象。
最过分的是他竟然迟到了十多分钟,听木岩提过,蝶衣最讨厌不准时的男人。
“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龙搴烜冷冷地嘲讽着挡在大门不让他进去的丁玉筠。“你再不让开,本大爷我走人了。”他拋下话,转身欲走。
丁玉筠伸手拉住他,怒道:“你敢溜的话,我待会儿就打电话告诉龙妈妈。”不知好歹的笨蛋!
龙搴烜倏地转回身,怒气冲冲地瞪着她,“你——”这个小人!每次就会拿他妈来压他。
“还不进来?”她放开他的手,微微让开身,嘲弄地看着他。
龙搴烜垂哼一声,赏了她一记恶狠狠的白眼,才缓步走进客厅。
丁玉筠在他身后低声吆喝:“待会儿你见到石小姐的时候,可别直盯着人家。还有,你记得要有礼貌些,别冷淡得像块冰一样。”
要不是因为他长得一脸邪气,每回盯着女孩子都看得人家想入非非,认为他是个风流花花公子,她干嘛像个老妈子一样在他身后叨念个没完?
龙搴烜懒得回头,仍旧往前走。“知道了。”这女人越来越啰唆,也越来越像他老妈了。
恶瞪着他的背影,丁玉筠在心中咒骂着:死猪!竟敢用那种敷衍的口气对她。要不是看在青梅竹马的份上,要她帮他介绍女朋友,等下辈子吧。
哼!他要是一辈子打光棍,她绝对放鞭炮庆祝。
不理会身后两道恶狠的目光,龙搴烜大剌剌地走进客厅,懒得看向正起身向他问好的男人,直接在背对着他的女人对面坐下,好看清楚丁玉筠那个笨女人说了半天,到底介绍什么样的女人给他。
见那女人绫缓转过身来,龙搴烜没好气地淡淡道:“你好,我——”倏地,他瞪大眼,不敢相信地看着正和他一样反应的石蝶衣。
“你——”他怎么含在这儿?石蝶衣目瞪口呆地朢着龙搴烜。他不是说一下班就会回家的吗?怎么会出现在这?
相似的问题同一时刻出现在龙搴烜的脑海之中。
蝶衣怎么会在这儿?她不是说今晚要加班,没法子跟他出去吃饭、看电影,反倒出现在丁玉筠家中?
丁玉筠勾着木岩的手臂,眉开眼笑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她就知道这两人有可能。瞧他们两人一看到对方就看呆了眼,整个人傻愣愣地活像根木头一样。
哈!她就知道这两人大有可为。
虽然丁玉镯是如此乐观的想法,可是,站在她身旁的木岩可比她精明心细多了。
木岩看着眼前呆愣得只能互瞪对方的两人,心里不禁疑云丛生。
这两人见到对方时,第一眼的表情绝对不是什么惊艳之类的神情,更不是他老婆所想的一见钟情。
相反的,他认为蝶衣与龙搴烜的神情倒像是旧识,只是非常意外对方会出现在这儿。
老实说,他觉得他们两人现在的表情,像极了捉到偷腥的丈大或是妻子似的。
瞥见他们两人的神色由最初的错愕震惊,到现在的狰狞气愤,嗯……他敢大胆臆测这两人的关系匪浅,绝对没有他们以为的简单。
只是,他们俩到底是怎么认识的?他怎么从没听过蝶衣提及龙搴烜这号人物?
这时,龙搴烜从震惊中回过神,他脸色阴冷下来,心情极为复杂,还有一堆又酸又苦的泡泡从胃疧冒了上来,直冲他的心口。
他看着石蝶衣的眼神也从初见时的震惊到现在的酸涩愤慨,五味杂陈地让他说不出话,只觉得自已被她背叛、被她欺骗了。
蝶衣会出现在这儿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她就是丁玉筠一直要推销给他相亲的女人。可是,她为什么要答应丁玉筠来这儿相亲?
为什么还骗他说要在公司里加班?为什么不告诉他实话?
一连串的为什么,接二连三地出现在龙搴烜的脑海,让他又苦又酸地说不出话,只能直勾勾地瞪着眼前的佳人。
石蝶衣脸色惨白地看着坐在对面的龙搴烜,心里突然涌起一阵苦涩的感觉,苦得她快哭了。
她用力咬着下唇,试着逼退眼底那股悬泪欲泣的酸涩感,直视龙搴烜的眼神也从初时的惊愕不信,到最后的气愤不平。
为什么他要答应表嫂来这儿相亲?
为什么下午通电话的时候不告诉她实情?
为什么他要骗她?
石蝶衣心痛地瞪着龙搴烜,难过地红了眼眶。
为了掩饰快流下的热泪,她连忙低下头,轻声向在场的三人说了何“对不起”后,抓起皮包急忙冲向浴室。
见着眼前混乱的情况,丁玉筠却少根筋地在老公耳边得意地夸耀道:“老公你看,我说得没错吧?我就说他们两个人绝对会对彼此有意思。你没看到刚才他们两个互看得都忘了我们的存在,还有,刚才蝶衣还不好意思地冲到浴室补妆呢。”
木岩一脸错愕地瞪着老婆,他知道老婆有些少根筋,但也不至于那么糟啊!
眼前这种情况也能称为“郎情妹意”?她是近视,还是怎么的?
况且,蝶衣是红着眼眶跑进浴室,不是不好意思跑进浴室补妆,这其中差别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