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蝶衣见他一脸苦瓜相,终于忍俊不住地爆笑出声,笑到最后已经不顾形象地趴在床上。
她边笑边擦着眼角的泪水,好不容易才从床上坐起身,看着他气鼓鼓的脸,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龙搴烜气闷地拉长脸,许久不发一词。
石蝶衣边笑边摇头,还恶劣地伸出手指戳戳他气鼓的脸。
“你怎么不说话?”他平时话不是很多吗?有时候她气到叫他闭嘴,他还是依然故我地讲个不停。
龙搴烜生气地拍开她的手,依旧不说一句。
“你真的生气了吗?”见他恼羞成怒,石蝶衣连忙柔声讨好。“别这样嘛!人家有事要问你耶。”
龙搴烜白了她一眼,悻悻然地道:“问什么?”他真没用。每次只要她一撒娇,他就拿她没辙。
“你哪来的钥匙进来的?”刚才她在洗澡的时候,突然想起这个问题。
他冷哼一声,高傲地斜睨着她,“你现在问不觉得太晚了吗?”他都在这儿住了快两个星期了,她竟然现在才想到要问他。
“我会拖到现在才想到是谁的错?”石蝶衣毫无预警地拿起枕头往他的脸打了下去。“你第一天住进来我就想问了。是你老是分散我的注意力,不是拖我出去吃饭看电影,就是……呃……”她红着脸轻咳一声,“反正你现在说清楚就对了。”
龙搴烜推正被她打歪的眼镜,瞪了她一眼才说:“你门又没换锁,我以前那副钥匙还在。那天晚上我到你这儿来,你又刚好还没回来,所以我就想试试看,没想到还真让我开了门。”
“你竟然还有钥匙!”石蝶衣不敢相信地大叫,“当初房子卖掉的时候,你不是应该把所有钥匙交出来吗?”天啊!妈当初到底多想把她踢出家门,房子交屋手续也没办齐就把她丢进来。
“为什么不可能?”他撇撇嘴,暗讽道:“当初我老妈趁着我不在的时候偷偷把这间公寓出售,她当然没机会、也不敢找我拿钥匙。”就算是打昏他老妈,她也不会相信他会遇到现任的屋主。
石蝶衣同情地看着他,伸手像搔落水小狗一样地搔搔他的小瓜呆头,“你好惨喔。”他们两个最像的地方就是各有一个行为偏激,思想怪诞的母亲。
龙搴烜附和地点点头,他自个儿也这么觉得。
沉浸在自己悲惨命运中好一会儿,他脸上的表情遽然一变,眉开眼笑地直看着石蝶衣。
她被他看得鸡皮疙瘩顿时丛生,没好气地自了他一眼,轻声啐道:“你干嘛一直看着我?”色迷迷的,八成又想到什么有的没的。
龙搴烜朝她咧嘴一笑,“我买了东西给你。”
“你买了东西给我……”顿时她双眼一瞇,恶狠狠地瞪着他。“没事干嘛买东西迭我?”八成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亏心事。
“女人,你也太挑了吧!”龙搴烜拨开垂落在额前的黑发,嘲弄地睨着她,“买东西送你还不好啊?”人在褔中不知褔,也不懂得感激。这是他在午餐时间特地抽空去买礼物送她的耶。
石蝶衣不领情地轻哼一声,无缘无故送她东西,没有鬼才怪!
“你哼什么?我午饭时间特地去真的,你也不想一下我多有心,之后我还跟客户有饭局呢。”龙搴烜忿忿不平地怨道。
她皮笑肉不笑地誽:“是啊,你辛苦了。”
一听见她称赞,龙搴烜的不满登时消去,开心地笑得眼睛都亮了。
“我可是选了好久,才选到这个礼物。”他边说边将一旁包装妥善的纸盒拿出来献
“喏,拿去吧,你一定会喜欢。”
石蝶衣瞥了一眼盒子上的名字,脸色瞬间黑了下来。这个色鬼!他脑袋里就不能想点别的吗?
见她迟迟没有动作,龙搴烜忍不住开口催促,“甜心,你不赶快拆开来看看。”
石蝶衣投好气地自了他一眼,哼道:“不要。”光看纸盒上头的商店标志,她不用想都知道那盒子里装了什么。
“那怎么可以?”龙搴烜不满地摇头。“这个礼物我挑好久,很适合你的。”
他不觉得丢脸吗?
石蝶衣不敢相信地瞪着他,一个大男人跑去买这种来西就算了,还站在那挑很久。
见她瞧了很久,龙搴烜心想,她大概是人感动他买礼物送她,才一直没拆礼物。
想到这,龙搴烜周开眼笑地道:“来,甜心,我帮你拆好了。”他一边拆开包装。一边不停地说她会多喜欢,这颜色多适合她。
打开盒子,他拿出一件黑色及膝的连身性感丝质睡衣,在身上比对着,“甜心,喜欢吧?”
石蝶衣瞪着眼前近乎透明的薄纱睡衣,脸色黑得不能再黑。
下一秒,她在龙搴烜笑得像个白痴一样等她赞美时,倏地拿起旁边的枕头死命打着他。
她边打边咒骂:“神经病!死变态!”竟然有人这么变态,中午吃饭时间不吃饭,还跑去买性感睡衣。
这只色猪!满脑子的色情思想。
“你为什么打我?”龙搴烜躲着石蝶衣致命的攻击,大声嚷道:“你不喜欢这个颜色?”她是练过枕头功是吧?打得他痛得半死,还找不到机会抢下枕头。
“我不喜欢这个颜色?”听他这么说,石蝶衣气得差点没尖叫。“你这个神经病!变态男人!见鬼我才会喜欢这个颜色!”
在疼痛中思考了几秒,龙搴烜才知道原来她讨厌的是睡衣本身。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可是挑了好久才决定这件的。”见她喘气,他连忙快手夺下她手中的枕头。“你身材那么好,穿起来我敢向你保证,铁定比杂志上的模特儿还要性感吸引人。”
“你还说!”丢人现眼。
“甜心……”龙搴烜双手各拎着性感睡衣的肩带,诱劝道:“你试试看嘛。”她穿起来一定很性感、很迷人。
石蝶衣气嘟嘟地推开他的手,头顶气得差点没喷出白烟。“不穿!”
“为什么?”龙搴烜依旧拎着性感睡衣,高高举着,试着诱她心动继而换上睡衣。“你瞧,多漂亮啊。”
“不要!”这男人脑袋里装的不是什么豆腐渣、草包,而是色包。她鄙夷地睨了他一眼,冷哼道:“天气那么冷,你还要我穿这种遮不了什么的衣服?你想要我冷死呀!”烂男人!
这女人怎么那么啰唆啊,要是不能在这个季节穿,店家也不会把它摆在架子上。“你就穿穿看嘛。”
“啰唆!”白了他一眼,她重声啐道:“很冷耶。”
“不会啦,穿起来不会那么冷的。”龙搴烜为了说服她,从床上站起身,将丝质睡衣比在身前,在原地转了个圈,试着蛊惑她,“你瞧,穿起来多漂亮。”
石蝶衣对他卖力的表演非但没有支持,反倒是回了他一大白眼。“白痴!”
见她迟迟不肯换上睡衣,龙搴烜垂下手,不死心地拿起刚刚看过的女性杂志,笑容可掬地坐到石蝶伙身边。
他翻到之前做过记号的彩色跨页照片,“你瞧,这杂志上的女模特儿也穿著相似款式的睡衣。”他得意地指着杂志上一串红色的斜体文字,“喏,你看这儿,‘冬季睡衣目录’。”
石蝶衣睨了眼,敷衍了事地轻哼一声。
龙搴烜一脸坚持地又说:“你自己也看到了,这个模特儿就是在这种天气,穿著这种睡衣。”
石蝶衣又瞥了一眼雏志上的跨页照片,嗤笑一声,嘲讽道:“既然你这么说,怎么就不见你像杂志上头的男模特儿一样——裸着上身,下身只穿一件睡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