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看来太子殿下不想搭理我呢!”揉揉脸,白彤云笑容灿烂,“没关系,一回生二回熟,相信往后太子殿下见到我的次数会更多。”
真是好美的男子哪!就算是不起眼的小厮装扮也难掩他丽质天生,难怪皇爷对他的兴趣与日俱增,就连他都——
心痒难耐。
“如果没其他事的话,我先走了。”只要是北原的人,就算他笑得再无害,她也会筑起心防。
“太子殿下请留步,”见她要走,白彤云笑咪咪的叫住她。“皇爷已经询问过你了吗?”
“什么?”对他没头没脑的问题完全摸不着头绪,上宫熙婳蹙眉。
“没什么,”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白彤云摇摇头,将剩余的话吞回腹中。“太子殿下请便。”他又笑。
怪人。
深深看了他一眼,上官熙婳不疑有他,返身往阙炎炽的营帐走去。
静静目送上官熙的背影走远,白彤云凤眸浮现忧色。
这回皇爷的举动太过诡异,一反常态,害他不禁担心起上官熙的出现会打乱他们原有的计画。
真伤脑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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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她才踏入帐内,阙炎炽已经更衣完毕,正用一种挑衅的目光瞅着她瞧。
“我——”迟疑片刻,还是决定将话吞回腹里,上官熙婳没和他提起路上遇见的怪人。“没事。”
“本皇爷可以不限制你的行动,但你必须先有自知之明,否则别怪本皇爷无情。”他的目光紧锁住她每一个表情,不曾放过。
这几天来这是他话最多的一次,可惜没一个字中听。
面无表情的,她越过他身前。“我明白。”不用他刻意提醒,她也明白自己的囚犯身分。
已经多少日子,她还是一样倔傲不屈的模样,每每见她冰冷高傲的神情,阙炎炽血液里某种异样的情绪便会沸腾。
“本皇爷一直忘记问你,上官熙婳究竟是什么身分?”冷不防,他又问。
听见自己的名字从他的薄唇吐出,上官熙婳一时之间有种被利刃划过心间的错觉,她不禁微微一缩。
“没有这个人,凤来国一直都没有上宫熙婳,那是你们硬要出兵的藉口而已。”强迫自己维持一贯平静,上官熙婳冷冷开口。
“你觉得本皇爷会相信这种回答吗?”微微眯细凤眸,阙炎炽挑眉。
“你大可以不信,但是我没有骗你。”从没想到自己说起谎来也会有脸不红气不喘的一天,这也是她的一种改变吗?
从前的她只要有一点隐瞒就会心虚,现在的她却已能平视对方的目光。
“当然,本皇爷可以相信你,”阙炎炽支起她白皙如玉的下巴,闇黝的黑眸仿佛要看透她的心。“但是别让本皇爷发现你有一丝一毫的欺瞒,否则下场你绝对无法承担。”
他的语气极为轻柔,但警告意味浓厚。
“放开我!”平静地,她开口。
他的眸光总是让她莫名感到心慌,像是只要她踏错一步就会万劫不复,所以她一直很小心的和他保持距离,不敢轻忽。
眼前的男人就算安静时,也能明显的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侵略性,他像豹,安静而危险。
手底下的触感是如此温润细致,他淡粉色的唇瓣就在眼前,仿佛在对他做最诚挚的邀请,阙炎炽眸光微闇,没动。
呼吸在刹那间屏住,上官熙婳所有的知觉变得敏锐,她勇敢回望他如深洋难测的黑眸,心一下下跳得好快。
“本皇爷有要事在身,你乖乖待在帐里,哪里也不准去。”不知过了多久,阙炎炽终于放手,速度之快仿佛她带有病菌似的,只见他玄色大氅一掀,头也不回的离开营帐。
新鲜空气再次灌入胸腔,上宫熙婳像是虚脱般的跪倒在地,她喘着气,剧烈的心跳久久不能平复。
方才的一瞬间,她真以为他要吻她了!
可是她的身分是男子呀!堂堂北原十三皇子怎会对一名男子有兴趣?可是刚才……
头好晕,眼前景物不断旋转,上宫熙婳抓紧襟口,心慌不已。
从没有一个人会让她感到如此不安和恐惧,从来没有!
阙炎炽是唯一一个。
他肯定是疯了!
阙炎炽大步跨出营帐,俊颜铁青难看,紧握成拳的手青筋暴突,一旁的侍卫见到他脸上生人勿近的神情,不由自主地退到一旁。
的确,上宫熙生得一副花貌雪肤,但他和自己同样是男人呀!就算他再清美绝伦,他对他也不该有非分之想!方才他对上宫熙的欲望吓着了他,更震撼了自己。
他绝对是疯了!
除此之外,他想不出其他更好的理由。
“吓!皇爷,你的表情怎会如此难看?”晚他一步进军帐的白彤云见到他难看的神情,不禁微愣。“发生什么事吗?”
缓缓抬眸,阙炎炽快步朝他逼近,高壮的阴影将他笼罩。
“皇爷,你——”被他阴鸷沉怒的神情吓得退到帐底,白彤云至今仍不明白自己哪里惹怒了阙炎炽?!
“你的面皮在男人中算是漂亮的。”大手用力掐住他的两颊,阙炎炽眯细凤眸仔细端详。
“是。”艰难的颔首,被揑成猪头的白彤云一脸无辜。
“可是本皇爷对你没兴趣。”像是在深思什么,阙炎炽拧紧浓眉。
眨了眨眼,白彤云识趣的没接话。
对他没兴趣很好呀!他也不希望他对自己有兴趣。
“所以本皇爷是正常的,”阙炎炽倏然松手,铁青的俊颜并没有好看多少。
揉揉被揑疼的下巴,白彤云语气难掩埋怨。“就算是不正常,皇爷也别拿我开刀呀!毕竟我们可是一块儿长大的好兄弟。”
犀冷的眸光朝他锐利的扫去,阙炎炽抿紧薄唇。
是的,他很正常,就算面对清秀如白彤云,他也没有任何遐想,这代表他的特殊反应只针对一个人——
上宫熙。
“皇爷,你和他之间该不会发生什么事吧?”见他陷入沉思,白彤云试探的问。
“哪个他?”阙炎炽轻哼。
还会有哪个“他”?简直存心装傻。“就是凤来国的太子上官熙。”
“我和他能发生什么事?”阙炎炽冷冷反问,略显粗暴的语气反让人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错觉。
“是是,什么也不能发生。”聪明的顺着话接,白彤云的表情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若是他们什么也没发生,皇爷就不会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他就像头发怒的狮子,随时可能失控。
“皇爷,有关上官熙婳的事,问出结果没?”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绝对没有好处,他还是直接切入正题比较安全。
他可不想当无辜的牺牲品。
“问了,他的回答和其他人相同。”大氅一掀,阙炎炽落坐。
“皇爷觉得呢?真的没有上官熙婳这个人?”
“若是刻意隐瞒,也未免串供得太过完美,找不到一丝破绽。”
“所以皇爷也认为是大皇子的计谋?”
“见过上官熙婳的人只有阙龙印,真要找人也该是他留下,何必劳烦本皇爷!”一想起非得抓出那个谜样的女人不可,阙炎炽怒火再度涌上心间。
“北原传来消息,皇上病情更沉重了,我们还是尽早回去比较好。”
“要回去,也得先找出上宫熙婳才行。”阙炎炽冷冷回答。
该死的,他的计画全被莫名其妙的搅乱了。
“不如就说她死了吧!”白彤云沉吟半晌,“既然只有大皇子见过,这理由好交代,他总不能要我们把尸骨带回吧!现下没有任何事比赶回北原更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