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梦清点点头,从腰间取出一张小纸条,交给身旁的丫鬟,由她交给佟老板.
佟老板接过纸条,举手再次唤来白衣侍从,低声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后者领命离去,不一会,就捧着一个青铜制的小盆子回来,恭敬地站在佟老板旁边。
侈老板将写有宫玄靖生辰八字的纸条放到小铜盆里,然后从白衣侍从手上接过一把匕首,轻轻在自己的食指上划了一道,留下一道浅浅的红色细痕,跟着佟老板伸出食指在纸条上轻轻写了几个字,于是“轰”的一声,纸条突然着了火,在铜盆里迳自烧了起来——
“啊!”始终专心凝视一切过程的朱梦清忍不住轻呼一声,美丽的脸庞写满了担忧。
“朱姑娘请放心,这只是道家寻人的秘法,对他本人不会造成任何伤害。”佟老板看出对方的疑虑,淡笑着解释,将铜盆放到桌上,慢慢地等待火焰熄灭。
不一会,铜盆里的小小火苗熄灭,原本的纸张也只剩下灰烬,侈老板这才拿起铜盆观视。当他看到燃尽的烟灰若隐若现地排出一个“死”字的时候,侈老板的脸庞浮现淡淡的悲伤,正想开口说话的时候,铜盆里的灰烬像是自己有了生命似的开始动了起来,最后在铜盆底下排出了“义骸”两字。
义骸?!
“这是怎么一回事?!”佟老板的脸色骤变,在下一瞬间染上了森然、狰狞之气……
第六章
佟老板骤然变得冷峻的面容,让等候在一旁的朱梦清看了也觉得胆颤心惊,一时之间连开口询问的勇气都没有。
“小姐,这是怎么一回事?你看侈老板的脸色怪吓人的。”陪在一旁的丫鬟也感觉到气氛不对劲,紧张地压低声音问:“啊!他该不会是算出宫家公子已经!”
“彩云,你别胡说。”朱梦清低斥一声,一张俏脸却也因为彩云的猜想瞬间沉了下来。
虽然两人将声音压得很低,但侈老板还是听见了。
他一怔,像是察觉出自己的失态,随即敛下眼隐藏所有情绪,当他再次抬起头时,俊脸已经恢复了原有的平静,虽然如此,但总是噙在嘴角的那抹悠闲笑意已经消失。
“朱小姐,你的未婚夫下落不明,这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佟老板看向朱梦清,神情严肃地问。
“超过半个月了。”朱梦清在心里算了一下日子才回答。
“半个月?”佟老板双眉微蹙、低低重复了一次。
“侈老板,你是不是知道我的未婚夫现在人在哪里?他此刻是不是平安?”朱梦清忍不住开口,一颗心被侈老板凝重的表情弄得七上八下的。
佟老板闻言抬起头,试着对朱梦清挤出一抹温和的微笑。“朱姑娘,你委托的这件事有点复杂,佟某还需要一点时间弄清楚,届时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完后,佟老板随即拍拍手,唤进一名白衣侍从说:“你先带两位姑娘到隔壁房间休息,千万不可怠慢。”
“是。”白衣侍从拱手领命。
“两位失陪了。”佟老板说完后对朱梦清轻轻颔首,让后者连回应的时间都来不及,艳红色的身影在眨眼间已经离开了厅房。
“小姐,这是怎么一回事?那个佟老板怎么这样就走了呢?”丫鬟彩云难以置信地瞪大眼,不敢相信佟老板什么答案都没说,就这样把她们丢在这里。
“两位放心,请随我到隔壁房间稍作休息吧!”白衣侍从露出诚恳的微笑,开口保证道:“只要是老板允诺的事,他就一定会做到。”
朱梦清虽然还有很多疑问,但这里既然是好友还有她夫婿特别推荐的地方,想必有什么过人之处,也不再坚持。
“那就麻烦你了。”朱梦清含笑道谢,平静地接受佟老板的安排,到隔壁房间等待最后的答案。
离开会客厅房后,佟老板艳红的身影迅如闪电,穿过无数阁楼、穿过弯弯曲曲的长廊,一眨眼的工夫就来到铺子最底端的阁楼。
他冷着一张脸推开自己的房门,踩着无声的脚步走到房间左边的柜子,伸出手正东边敲了三下、西边敲了四下,最后在南边敲了两下,当柜子从中间裂开、露出一条长长的通道时,他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
过了一会,再走出来的时候,向来俊美白皙的脸庞,已经染上一层风雨欲来的沉重气氛。
步出信道后,佟老板沉默地伸出手,以相同的方式在柜子上敲了敲,等到它恢复原貌后,他打开柜子,从里头取出一面铜镜往上一抛,然后伸手在空中划了几道,被飞抛在空中的铜镜随即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长,最后当镜面拉到和佟老板等身长的时候,它“哆”一声落在侈老板的面前。
佟老板踏前一步,清冷深邃的眼瞳,瞬也不瞬地凝视着镜面,凝视着镜面里那个任由一头及腰黑发放肆地散在身后,闭着双眼仿佛在沉睡,一个看起来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却又不是自己的男子。
镜里面的男子仿佛意识到侈老板的凝视,缓缓睁开一双比古井更深幽,燃烧着诡谲与恶华的眼睛。
“你把义骸给了谁?”佟老板冷声质问。
“……”镜中的男子没有说话,艳红的唇淡淡扬起一抹意味深远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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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快请,二爷还在里头候着两位呢!”陈京领着两人回到西院,笑着邀请两人人内。
宫玄靖右脚才踏入西院的大厅,走在他旁边的白霜儿突然感觉到头上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她直觉喊了一声“小心”,同时伸手将他往旁边用力一推|
虽说白霜儿即时出手,推了宫玄靖一把,但他还是闪躲不及,只见好几块砖头从高处齐声落下,其中一块还朝着宫玄靖的脑袋砸下.
砖头先砸到宫玄靖的头顶,跟着才掉落地面,“披”一声碎成了两半!
“大哥,大哥你没事吧?”宫玄靖直觉地伸手捂住头,一旁的白霜儿吓得脸色发白,担心不已地开口。
宫玄靖被砖头砸得头晕目眩,认为自己一定被砸得头破血流,但当他摊开双手的时候,莫说是血,连一点汗水都没有。
“咦!没事?”
“我没事……只是头有点晕而已。”确定自己没受伤后,宫玄靖跟着转头安慰白霜儿,不忘出示自己干净的掌心笑道:“放心吧,你大哥的头硬得很,一点事情都没有。”
“真的?”白霜儿不放心地拉下他的手检查,同时绕着他走了一圈,就是要确定他真的没事。
“唉呀!玄靖,你没事吧?好端端的怎么会被砸到脑袋呢?”就在这个时候,宫鸣威惨白着一张脸走过来关心,嘴里不忘碎碎叨念道:“都是那些该死的工人,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装修房子的,怎么弄到连房子的砖头都会掉下来?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看他们要用什么东西来赔。”
“叔叔,我没事,不过就是被砖头砸到了脑袋。”宫玄靖转头对关心的叔叔淡淡一笑,表示自己没事。
“你真的没事?可是……砖头这么硬,砸到了脑袋怎么可能没事呢?”宫鸣威看起来饱受惊吓,一双眼更是上上下下、反复地打量着宫玄靖,最后视线落在地上碎成两半的砖头,心里更觉得奇怪了。
照理说砖头比人的脑袋硬,为什么现在砖头裂成了两半,但宫玄靖却一点事情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