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伤身又误事!
喻韬永远也想不到喝酒一向很有节制的自己,竟会在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喝得烂醉……而失去幸福。
这无疑是他人生中最大的败笔!
当他从醉醒后,连续几天站在贴着「本日公休」的「真可爱不买不走童鞋店」铁门前,将门铃按了又按,电话打了又打,却始终得不到回应时,才惊觉自己竟不知该用什么方法找到她。
他甚至不知道在她搬来店里住之前,她和她母亲住在什么地方。
问赵新,赵新也说不知道她的去向。
问商店街的左右邻居,也一致得到他们没再看见过她的回答。
「她不可能人间蒸发的。」喻韬坐在车内正想发动引擎离去,却见铁门前出现一道曙光——庄咏竹的母亲!
他赶紧下车,趋前询问。
「庄妈妈。」喻韬与庄咏竹的母亲只见过两次面,因此觉得颇为生疏。
「是你呀!」庄母有点诧异竟会看见他,明知女儿恨他恨得想杀人,她仍不吝给予他一个亲切的微笑。
「庄妈妈,咏竹呢?怎么是你来开店?」
「我是来盘点库存的,咏竹决定将店顶让出去,已经跟人家谈好了。」庄母也很遗憾,毕竟这家店是她们母女俩维持生计的来源。
「为什么要将店顶出去?」
「不瞒你说,咏竹是想在最短时间内赶紧将钱还给你。她当时是打了如意算盘啦!说什么如果她能嫁给你,这一大笔钱就不必还了,呵呵,我女儿很天真,对不对?」庄母自我解嘲,其实她相信在女儿心中,爱上喻韬、想嫁给他的意义,远大于想赖他那笔钱。
「不,她不天真,她说中了我们的未来。」喻韬感到一阵心痛,他才不希罕那笔钱,如果此刻她就在面前,他会跪下来求她嫁给他。
「哎,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想插手,咏竹也不放心让我插手,说我『生鸡蛋ㄟ无,放鸡屎ㄟ有』只擅于把事情弄糟……你看看,做妈的被女儿这样说,我还敢鸡婆管她吗?」
「咏竹在哪里?」
「我不能出口诉你。」
「你不告诉我,我总是会查到的。庄妈妈,你就直接跟我说吧!我要娶你女儿为妻,我一定要娶你女儿,请将你女儿嫁给我。」喻韬发现庄母的傻大姐个性,只要他多拜托几句,她就藏不住秘密了。
「哎,好吧!我会将你所说的话转达给咏竹知道的,但是我依然不能告诉你她在哪里。」庄母这次口风守得可紧了。「我要忙了,喻韬,你请回吧!」
「你……」母女俩连成一气,平时看似很好欺负,可耍起态来,竟比任何豪门内的千金大小姐有过之而无不及。
喻韬不忍再为难她,便有绅士风度的告辞。
「好,庄咏竹,你是铁了心要躲,是不是?告诉你,你躲不掉的!我喻韬要定你了,天涯海角不怕你逃,我一定追到你!」
天涯海角?说得好像她已经浪迹天涯到非洲或北极去,不必!
他只要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围堵她就可以!
喻韬气得握紧拳头,直想将庄咏竹那女人捏碎。
没遇上她,他从不知道自己对爱情的渴望是如此强烈,既已遇上,他又怎能让她从手心里溜走,不,他不能!
天知道,他有多想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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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咏竹消失的这段日子里,其实她哪里也没去,待在家里,做什么都没劲儿,每天光会唉声叹气、顾影自怜。
原本她是打算将「真可爱不买不走童鞋店」结束掉之后,就跟妈妈去台中另起炉灶重新开始,换个环境也换个心情,看能不能慢慢治愈情伤,可另一方面她又哪里也不想去,即使不能与喻韬在一起,她仍只想待在有他的城市里……
尤其当妈妈突然跟她说喻韬去找过她、说了什么话时,她虽然不肯就此相信及原谅,但那无疑令她愈发舍不得离开这个伤心地。
至少在这里,有她与喻韬过去相处的点点滴滴。
人家说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也许在这座天桥上就藏有意想不到的奇迹。
庄咏竹落寞一笑,迎着风步上天桥时,手机简讯铃声传来,她默默的从口袋掏出手机,开启那通讯息,本以为是喻韬求和来的,没想到映入眼里的竟是一段似曾相识且熟悉的文字……
情不迷人人自迷,恭喜您幸运获得限时限量「迷情刻度慕思蛋糕」一盒,机会难得,请务必在收到此讯息的三个小时内来店兑换蛋糕,并请保留此讯息做为兑换凭证(讯息转发者无效),迷情蛋糕屋祝您幸福。
「换我得到蛋糕?不会吧?我怎么可能这么幸运?我已经倒霉很久了……」庄咏竹缓缓靠着天桥栏杆蹲了下来,对着那串讯息发呆。
迷情刻度慕思蛋糕或许对别人来说美味依旧,但在她心里那俨然已是爱情陈腐发霉的味道,她再也不碰。
只要一想到喻韬醉梦中喊的是韦葳的名字,她就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有爱过他!
那一夜,在酣醉的他面前,她宁可自己又盲又聋,看不见他对韦葳的旧情,也听不见他对韦葳的声声呼唤。
恨只恨,她不盲不聋,清楚看见、听见他对自己的种种残忍!
删了吧!
删去这通表面上代表幸运,实际上却勾起她痛苦记忆的讯息,也同时删去她对喻韬的每一分思念和情意。
希望删得去——庄咏竹小小指尖往删除键一按……
「不要删!」粗嗄的声音从头顶上落下。
庄咏竹骇然仰头向上望……那已然重拾旧情而且离她远去的男人怎么会出现在她眼前?!
喻韬一把夺走她的手机,极其自然的收入自己大衣口袋里。
「手机还我!」庄咏竹伸手扯他,愤而站起身来,准备与他「車拼」。
「我们去换蛋糕吃,换完蛋糕,手机就还你。」
「谁跟你去换蛋糕,你作梦!」庄咏竹凶悍地拉扯他的大衣。
「当初你硬拗我一个蛋糕,现在你有机会还,为什么你不要?」
「我不要我不要,我就是不要!」庄咏竹甩头尖叫,简直像个无可救药的任性孩子。
「庄咏竹,你冷静点行不行?」喻韬强将她扯入怀里,大衣包裹着她,企图制止她的张牙舞爪。
「我不要冷静,我不要冷静,我不要冷静!我什么都不要,我什么都不要!」庄咏竹一个劲儿的哭,双拳忿恨的直捶,双脚也泼辣的直踹,每一击的力道都非常扎实,绝非矫揉造作。
「人生这么孤单而漫长,你怎么可能什么都不要?」本来他也以为只要是有关于爱情的,他可以什么都不要,但在爱上她之后,他变得什么都要。
只要是有关于爱情的,有关于庄咏竹的,他都要!
「我就是不要,我就是不要你!」
「我不止一次告诉过你,说话要经过大脑,你这样胡乱说话只会造就你一次又一次的后悔,你知道吗?」喻韬扯住她的手,耐心劝说。
「我说话就是不想经过大脑!你放开我!我不要你抓着我,我不要……」庄咏竹哭得声嘶力竭,泪水在脸上横流。
明明自己一生当中也从来没这么无理取闹过,她就是执拗的不肯安静下来。
也许,她之所以敢这么撒野,是因为她并非无理取闹,而是理直气壮!
「庄咏竹!你冷静点!」喻韬粗声一吼。「再不冷静,我把你丢到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