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这么猜?”
“你的英语说得很好,用语和发音都趋近完美,你在国外念过书吗?”
“我从没有在国外念过书,况且我的身体也不适合常搭飞机。”她的眸色染上阴郁,“我只要到了高度太高的地方,就会出现晕眩、呕吐,甚至呼吸困难等高山症的现象。”
黎绍裘看着她一脸的无奈,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飞机一起飞,她就脸色苍白,一副恶心欲吐的模样。
“很抱歉,原来你早上真的是不舒服,我居然还以为……”
“没关系,像你这种外表不俗、事业有成的男人,或多或少都会有点自恋的倾向,我能够体谅你的心情。”映痕故意消遣他,报了早上的一箭之仇。
黎绍裘微笑,她的行径就像个记仇的小女孩,随时都等着反将他一军。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从事哪一行。”
“我目前是盈盈美代子,我曾考虑过去考外交官,但我想我这么笨,八成考不上,毕竟当外交官不是英文好就可以的。”
“所以,你从大学毕业到现在,都没有出去工作过?”果然如他猜想的一样,她是一朵娇弱的温室小花。
映痕眨眨她那对清澈的双眼,朝他点点头。
“你在澳洲从事投资吗?”好奇宝宝再度丢出问题。
“没错,我在澳洲投资不少产业,,目前获利最大的就是酒庄事业。我们生产大量的葡萄酒,销到世界各地去,具有很好的口碑。”
“真好,希望有一天能够喝到你们精心酿制出来的名酒。”话说完,映痕掩住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后,对他说道:“谢谢你陪我聊天,聊到我都想困了,我要睡了,晚安。”
和他聊天聊到她都想困?难不成他是个言语乏味的男人?黎绍裘愕然,正当他想再开口时,她均匀的鼻息传了出来。
她居然把他当成打发睡前无聊时光的对象?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这样对他。
望着她可爱的睡脸,头一次,他的男性自尊有种受损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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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用过饭店的早餐后,他们就前往机场大厅CHECK IN。
由于昨夜她已打过电话跟航空公司报备,所以CHECK IN手续很快就完成。
CHECK IN时,黎绍裘站在她的身畔,因此这回他们又坐在一起。
经过八个小时的漫长飞行,终于抵达雪梨国际机场。
骆映痕兴高采烈的出了雪梨海关,在大厅拿了几份游览地图,仔细研究了好一会儿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连忙转头,搜寻黎绍裘的身影。
看来他人已经走了……映痕的心底涌起一股怅然若失的情绪。
走到巴士站牌,她坐在长椅上,等候着下一班巴士,载她到下榻的旅馆。
这个时候,一辆黑色加长型轿车停在她的眼一刖,车上走出一个颀长健硕的男人。
“我以为你已经离开机场了。”她怔怔的望着黎绍裘,心底被喜悦的情绪涨得满满。
“如果我要离开,我会告诉你一声,不会不吭一声地就走掉。”他皱着眉的模样,似在抗议她以为他落跑。
“谢谢你,这部车子是——”
“这是我的车子,今天有司机来接机。你也一起上车,我请他先载你到你的旅馆好了。”
“啊……真的吗?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黎绍裘但笑不语,双眼直勾勾的凝睇着她,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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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你一个人可以吗?”司机下车到后车厢为她取出行李,黎绍裘转过头问她。
“不会有任何问题的,谢谢你这一路上都陪着我。”映痕笑着道谢,拉起自己的侧背包,这才发觉她的背带上勾着他的紧急联络名牌。
这种名牌是旅客填上自己的姓名和联络方式,在将行李交付柜台时,地勤人员用铁丝系在旅客行李上的。这是为了在行李遗失时,让拾获的人可以在第一时间通知失主。
“你的名牌怎么会缠在我的行李上?”她想要把他的名牌拿下来还他。
“不用费心了,那个名牌等你下车后再扯掉,我已经用不着了。”
“嗯,也好,谢谢你。”映痕道过谢,提着行李,走进旅馆。
黎绍裘望着她纤细的背影,唇畔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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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进投宿的小旅馆,不舒服的感觉立刻涌进她的心头。这是一家非常简陋的小旅馆,一楼还有个凌乱不堪的小酒吧。
她上心忑不安的走到柜台,柜台坐着一个正在涂指甲的老太婆,头连抬都没抬。
“嗨!你好,我是从台湾来的旅客,半个月前我请旅行社帮我在你们这边订了房间。”
“什么名字?订房日期?”老太婆停下涂指甲的动作,拿出名册对照。
映痕给了老太婆她的姓名和订房日期。
“很抱歉,没有你的资料。”她口气不善的说道。
“没、没有我的资料?怎么可能?你在开玩笑?”映痕的美眸瞪得大大的。没有她的资料……天哪,这趟自助旅行她是被诅咒了吗?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老太婆站起身!拿起订房日志给她看,上头的确没有她任何资料。
“怎会这样?我已经付过订金给旅行社,为什么还会出这种纰漏?”
“谁知道呢?或许是电脑连线出问题,或许是工读生忘了登录上去,但无论如何,你回台湾后,应该都可以向旅行社追回订金。”
“你还有没有房间?”映痕紧张地问。
“没有办法,现在是旅游旺季,全市的旅馆几乎都已经订不到房间了,就连我们这种小旅馆,未来一个月也都被订满了二
“那今晚我要怎么办?”她急得快掉眼泪了。
老太婆同情的望了她一眼,爱莫能助的耸了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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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出小旅馆,映痕强忍下想要流泪的冲动,搭上了计程车,穿梭在市区一家又一家的旅馆,想要寻得今夜的栖身之所。
但,每回她都是一脸期待的走向旅馆,再一脸落寞的走出旅馆。
那个婆婆说的没错,全市的房间都被预订一空了,看来今晚她真的要露宿街头了。
付过计程车资,她再也没有多余的气力找下去,神情疲惫的走在大街上,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她好累喔!坐在路旁的长椅上休憩一会儿,顿时好想哭—好好的一个自助旅行,怎么会变这样?
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止不住的落下。
她该不该找台湾驻澳办事处,来为她解决问题呢?
不可以,如果他们通知她父母的话,等到她回国,一 定又有一顿排头吃。
映痕抹去脸上的泪水,打开自己的侧背包,想要拿面纸,却意外瞥到缠在背带上的那个名牌。
她立刻把它扯下来,一看,上面竟然有黎绍裘的手机号码和雪梨住所的地址,而不是台湾的!
一道希望之光在映痕的眼一刖闪现,但却也让她犹疑了起来。
她到底该不该打这个电话呢?
踌躇许久,她终究还是朝前方一公尺处的公共电话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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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雪梨港附近一楝豪华气派的公寓里,映痕正享用着热腾腾的食物和咖啡。
之前她打电话给黎绍裘,向他说明自己的处境后,他立刻要求她留在原地,他要派人过去接她。
不到半小时,她就置身在这间豪宅里了。
刚进来时,有个亲切的婆婆招呼她,还拿出热腾腾的菜肴让她饱餐一顿,接着便无声无息的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