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麻烦你了,真是不好意思。”她歉然地说。
“没关系。”他将视线调回报纸上,语气淡得不能再淡,“我很习惯了,毕竟你也不是第一个用这种方式来引起我注意的女人。”
“你的意思是说,我刚刚的不适只是为了要引起你的注意?”
“你想否认?”黎绍裘放下报纸,唇畔带着笑意。
“我本来就要否认,因为我根本就不想引起你的注意!”映痕气得腮帮子鼓鼓的,一双美眸几乎要喷出火来。
她生气的模样像只小刺猬,双眼也会跟着燃亮起来。真是可爱!怎么会有女孩连生起气来都这么美、这么有生命力?
黎绍裘饶富兴味的盯着她,飞到吉隆坡要四个多小时,这四个小时有她解闷似乎也不错,
“好吧!那算是我误会你,可以吗?”他低下头,继续看报。
就这样?映痕愣了一愣,“你没有打算为你的失言向我道歉?”
黎绍裘给了她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然后摇摇头。
“不想道歉也没关系,你就继续当你的自大狂。”
黎绍裘放下报纸,“你刚刚说我是个自大狂?”
“你的耳朵很正常,百分之百没听错。”她的嘴角轻扬,为自己的小小胜利感到得立息。
接着她拿起免税商品型录看着,不再理会他。
黎绍裘侧过身子,深邃的眼眸凝睇着她。她是个很美的女人,美得像一尊搪瓷娃娃,清灵且秀气。
其实刚刚在机场大厅,他就对她的美感到惊艳。不过他很纳闷,为什么只是惊鸿一瞥,他就对她留下这么深刻的印象?
“你是第一个在我面前评论我的女人。”
“第一名有奖品吗?”
黎绍裘大笑,心情顿时舒展开来,“你的反应很快。”
“谢谢。”她皮笑向不笑,暂时把他的话当成是一种恭维。
映痕不再搭话,下意识的想逃开他那太过灼热的双眸,以及那令所有女人都枰然心动的俊脸,于是向空姐要了张毛毯后,背对着他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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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痕从台湾一路睡到吉隆坡。
飞机降落在吉隆坡机场后,她跟着旅客们下机,搭着现代化的小电车,来到海关大厦办理出境。
排队办理落地签证时,他又排在她的前面。
“你也是住泛太平洋旅馆?”他斜睨一眼她手上的旅馆优惠券。
“你也是?”
“两位请先暂停聊天,把你们的护照、机票和申请书先交上来。”海关的小姐板着一张脸说道。
她的表情堪称是标准的晚娘面孔,但是马来西亚海关办事效率和态度之差,本来就是时有所闻。
他们两个人停止说话,立刻把资料交上去。
“好了,这是你们的落地签证和白皮书。”晚娘海关将签证夹入他们的护照内,交给他们。
他们拿起护照,通过海关,来到大厅。
骆映痕咬着下唇,盯着优惠券。泛太平洋旅馆要往哪里走?要不要找个当地人来问问?
“跟着我走吧,那家旅馆就在机场的二楼。”黎绍裘对一脸无助的她说。
“喔。”好吧!既然他知道怎么走,她就跟着他好了。
穿过长长的走廊,经过好几个大厅,这个机场大得像迷宫,如果不是有他带着的话,她一定会迷失在这里。
徒步走了半小时!他们搭乘电梯,来到二楼最西边的那家旅馆。
在柜台办好手续,拿了磁卡和房间钥匙,他们双双步入电梯。
电梯抵达八楼,他们各自拿出自己房间的磁卡开门。
黎绍裘在进入房间之一刖,给了她诧异的一眼,彷佛在说“好巧,我们就连房间都是隔壁”。
进了房间,映痕打开落地窗,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
望着窗外的雨,哀愁一下子又涌至她的心扉。
打从订完婚后,她就一直闷闷不乐到现在,在好友于明荃的怂恿下!她决定来越自助旅行,好纡解心底长久以来的苦闷。
这趟旅程从订机票、订饭店到各项杂事,全是由她一个人完成。一开始她就打定主意不跟父母报备,要不然绝对是去不成!
接下来,她一直沉浸在灰色的情绪里,直到通关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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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痕通关时并不顺利,海关小姐又摆出晚娘面孔,不给她通关,嘴里还嚷着她的文件不齐全。
她跟海关小姐据理力争,后来一位移民官见情形不对,连忙将她请到他的私人办公室里。
“很抱歉,骆小姐,由于你的文件不足,所以我们无法让你出境。”移民官看着电脑上她的资料。
“怎么会这样?”映痕错愕。
“由你的入境资料上显示,你是和一位叫黎绍裘的先生一起入境的,所以除非你能找到他,否则我们不能让你出境。”
“你说什么? 我跟他根本不是朋友,甚至连认识都称不上,怎么可能会一起入境呢?”她的双眸瞪得更大了。
移民官疑惑的搔搔头,“但是我们海关人员的确把你们写在一起,白皮书上有你们的名字。”
“白皮书?我手上只有一张落地签证,哪来的白皮书?”
“那表示白皮书是在裘先生的手上,你最好快去找到他。”
“但是我并不认为这是我的错,这是你们的作业疏失吧?”
“很抱歉,文件上怎么写,我们就得怎么办事。”
“但是——”映痕仍不死心,非和他据理力争不可。
“骆小姐,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请你先去找到黎先生,再来跟我谈,”移民官显然已经失去耐性了。
映痕自知再和他争论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叹了口气,便离开办公室,准备回饭店去找那个叫黎绍裘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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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痕匆匆忙忙回到饭店,期许自己能尽快找到黎绍裘。
他一定还在饭店里,没有她陪他一块出境,他一样哪里都去不了。
“你好,请问846号房的黎绍裘先生退房了吗?”
“还没,黎先生还在他的房里休息。”
映痕连忙到846号房敲着门。
等了好半晌,他终于来应门了。
“是你?”他的眼底闪过一抹诧异。
“对,我来跟你说一件事,还要跟你拿一样东西。”
“什么事?”黎绍裘退开身,让她进来。
“那张出入境白皮书是不是在你那里?”进了房间后,映痕劈头就问。
“白皮书?你指的是这张吗?”他打开抽屉,拿出一张纸。
映痕接过来一看,气愤地说道:“天哪!笨海关、烂海关,真的把我们写在一起!”
“我看看上绍裘拿过白皮书,仔细读着上面的文字。
上面有他们的护照号码以及一堆私人资料,重点是———他们的名字真的一起被写在上面了,这代表他们得同进同出。
“海关办事员八成误以为我们是朋友,所以把我们写在一块儿了。”他撇撇唇笑了。
“请问你可以陪着我一起出境吗?我的飞机再半小时就要起飞了。”她低声下气的求他。
“恐怕不行,我明天早上才会搭上飞往雪梨的飞机。”
“你也是准备到雪梨?”
“你也是?”他挑起浓眉。
她点点头,“你怎么不搭等下那班飞机?”
“我在等吉隆坡的分公司将开会用的文件拿给我。”
“哦。”简短的一声回应,道出她满腹的无奈.
“既然这乌龙事件都发生了,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它。这些海关办事员向来以自大傲慢著称,倘若你硬要跟他们讨公道,吃亏的只会是你.”
“那……那我现在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