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月饶富兴味地一笑,「你倒好命,在里头乘凉呢。」
「这算哪门子的好命啊!我一点都不想要。」她好呕,她都这么凄惨了,奔月还要揶揄她。
逐日催促他,「少爷,你先把炎救出来,我们有得是时间闲话家常。」
奔月埋怨地投去一瞥,「你就光会紧张别人的事。」
「少爷,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逐日局促地转开目光。
「你们究竟是谁?」张天师忍不住出声问。
「我是奔月,是个一千九百九十九岁的吸血鬼,他是逐日,一个菜鸟吸血鬼,才三百多岁的道行。」奔月笑了开来,两颗尖锐的犬齿在阳光下闪烁著阴森的寒光。
又不是交友联谊,少爷还自我介绍得这么详细楚干么?!逐日闷哼。
「啊——」胡太太腿软地跌坐在地上,尖叫地爬到一旁躲起来。
今天又不是鬼门大开的日子,而且现在还是正午呢,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妖魔鬼怪?难道真是世界末日快要到了?
奔月也不罗唆,「请把月炎留下,你就可以走了。」他无意为难人,也无意伤人。
「不可能。」张天师不假思索地回答。
「这恐怕由不得你。」他给过他机会了,是他自己不知好好把握的。
张天师又开始念咒语,对著空气画符,却是一点用也没有。怎么会这样?
「你的符咒对我是不管用的。」奔月冷冷地站在原地看他,任由他以脚勾起桃木剑,挥舞著剑朝他的心脏刺过来,动作迅速俐落一气呵成,毫不留情。
奔月一扬手,就打落了他手中的桃木剑。
他只觉得手背上传来一阵火灼般的剧痛,手中的桃木剑就这么落了地。心底忽然窜起一阵恐慌,他是不是太低估了对方的能耐?!
张天师蓦地想起自己手中还有一张王牌,连忙定了定心神,举起手中的小瓮,「不要过来,不然我会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同样的把戏不要玩第二次。」奔月慢条斯理地扬起手朝空中一挥,下一秒钟掌心赫然出现了装著月炎的小瓮,他顺手交给逐日。「因为这样就不新鲜了。」
张天师失去凭恃的王牌,霎时面色如土。
逐日立即撕掉小瓮上的符令,打开盖子朝地上倒了倒。
「月炎。」辛辙心急如焚地上前。
她咚咚咚地滚出来。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不放心地来回审视。
她有些虚弱地笑笑,「只是这样滚来滚去,头有点晕而已。」
「你先抱炎进屋内休息,其他的事处理好,我和少爷马上就来。」逐日自眼角瞟见了胡太太惊慌害怕的身影,脚跟一转——
「你你你……」胡太太一见逐日朝自己走来,害怕得牙齿直打颤。
他故意露齿邪笑,「知道我们的秘密的人,都不能留下。」
那锐利的尖牙让她打骨子里冷了起来,「我、我……我不……会说出去的。」她还想活命。
「只有死人才能保密。」他故意吓她。
胡太太大口大口地喘著气,看起来像随时会心脏病发,「求求你,不要杀我……我不……想死……」说到最後已经是低泣了。
这样的效果让他很满意,「好,你的命就暂时留下,要是今天的事泄漏出去一个字,我会吸光你还有你家人的血。」
「我不……会说出……去的……」她再三保证。
逐日摆摆手,「你可以滚了。」她留在这儿碍眼了点。
「谢……谢……」胡太太连滚带爬地逃离辛宅,并且在当天晚上举家连夜搬走,搬得远远的,再也不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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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辙小心翼翼地帮月炎身上的伤口擦药,他的心比她身上的伤还痛,「忍一下。」他多希望自己能替她承受这一些伤痛。
「嗯。」她勇敢地微笑,伸手抚平他眉宇间的皱摺,「我没事了。」
「没事就好。」逐日也松了一口气。
「我从没这么害怕过。」他差一点就失去她了。轻轻地将月炎拥入怀中,他的心脏仍旧跳得好快。
她淡笑地安抚他,「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他不敢想像若是奔月没有及时赶到的话,月炎的下场会是如何。往後的生活里依然随处布满了无形的危机,小心防范是必须的。「答应我,以後不要轻易变回你的原形。」要将风险减到最低才行,不然这样的惊吓再多来几次,他肯定会英年早逝。
「我答应你就是了。」她也不希望再发生这样的事。「对了,逐日你和奔月怎么知道我遇到危险了?」
「是飞她出来四处闲晃的时候,刚好看见那个叫什么天师的想要收了你,所以她马上回去通知我和奔月。」逐日的眼底疾速越过一抹光彩。
「飞呢?」她真该好好地谢谢她。
「你要谢她?」
那还用说!「她救了我一命,我当然要谢她了。」有机会她会报答她的。
「飞就是知道你要谢她,所以她才先走人了。不过,她要我告诉你,什么大恩大德感激不尽的话都省了,只要改天请她吃麦当劳就好。」逐日很尽责,一字不漏地转达。
「没问题。」
辛辙亦道:「就算她想要一家麦当劳也没问题。」
看他们两个甜蜜依偎的模样,逐日故意清了清喉咙,调侃道:「唉,我知道你们的感情很好,但是也没有必要在我面前这样表演吧!真叫人嫉妒呢!」
月炎原本还有些苍白的脸迅速增添了血色,「我哪有!」她推了推辛辙,娇嗔道:「都是你啦。」
辛辙大大方方地回道:「我们是情侣,感情好是很正常的,只要月炎答应嫁给我,婚礼就可以开始筹备了。」
月炎怔住了,辛辙是在跟她求婚吗?
解决了张天师的奔月正好从外面走进来,「你可以不用嫉妒别人的。」只要逐日愿意接受他的感情,他会倾尽他的所有,生生世世爱他,直到生命毁灭的那一刻。
少爷怎么会刚好进来?他没揶揄到月炎和辛辙,反倒替自己挖了个坑。
逐日没敢看向奔月,只好假装没听到,故意将矛头对准辛辙,「那么随便的求婚,一点诚意也没有,炎,我看他不够爱你,你可别轻易答应嫁给他喔。」
辛辙在逐日的起哄下,单脚屈膝跪下向月炎求婚。
奔月用眼神指责著逐日的无情,他的宠物情人专卖店促成了无数对佳偶,替许多非人类的动物找到幸福,却不知道自己的幸福何时才会有著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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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休息时间,温遴拿著杯子到茶水间去泡咖啡。她一边搅拌咖啡,一边揉著额际的太阳穴,低吟了声,「唔。」
「温秘书,你怎么了?」总务部的林小姐关心地问。「你的脸色不怎么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没事,只是这几天都睡得不太好。」温遴打了个呵欠,努力驱散几乎要攻陷她脑袋的睡虫大军。
「说来听听,也许我可以给你一点建议。」林小姐替自己泡了杯热可可。
温遴喝了一大口咖啡来提神,「大约一个星期前,我家不晓得从哪里跑来老鼠,它们会乱咬东西、随处大便也就算了,最近一到晚上我就会听到它们在天花板上跑来跑去吱吱叫,我都快要神经衰弱了。」
「试过捕鼠器吗?」土法炼钢有其效用在。
「嗯。」她用力地点了下头,「不晓得是不是我家那些老鼠特别聪明,还是怎么的,它们完全不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