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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忙得没有时间放假,也忙得几乎没有想过往后的事。算一算,他过去五年来,待在台湾的时间,加起来恐怕连一个月都不到。

  这次休假,还是因为连老板都看不下去了,特地腾出一个月的时间让他回台湾好好休息。

  如果一个月前,有人跟他说,他会在下个月厌倦了工作,想要好好休息一阵子,他可能会嗤之以鼻。

  但现在,极其难得的,他确实希望能在台湾多待一些时日。

  也许……再逗逗对面那朵美艳却冲动如小兽的「荷花」?

  天色早已暗了下来,韩秉柏走上阳台,一手拿着话筒,听着那端同事滔滔不绝的抱怨。他敷衍的哼了声,假装自己虚心受教,一方面则不经心地瞟向对面的十二楼。

  范荷花的屋子里一片黑暗。

  她出门了吗?还是已经结束那让她连续熬夜好几晚的工作,提早休息了呢?

  过去的几个夜晚,他总是默默地站在阳台上,点燃一根烟,隐身在黑暗中,就着朦胧的月光注视着总是埋首工作的她。

  几天来,范荷花似乎从来不曾注意到他的视线,更没有发现他,只是一心一意地埋头苦干着。

  房子间的距离与夜晚昏暗的光线,让韩秉柏无法确定她到底在忙些什么,但她认真专注的模样和她白瓷般美丽优雅的侧脸,倒是让他怎么也看不腻,让他在过去一周以来,每夜每夜都像是被制约了一样,没看到她就觉得浑身不对劲。

  她的专心既让他倾心,也让他舍不得过去打扰她。

  突然,一个挂在墙边的身影让他疑惑的挑眉。

  那是谁?

  韩秉柏不动声色地切断电话,也切断电话那端仿佛无止尽的碎碎念。

  他无声的弯低身子,利眼直盯着那个正努力模仿蜘蛛人般挂在十三楼和十二楼阳台间的黑衣人瞧。

  那个身影,无论如何绝不属于他那头性感的小兽所有。

  除非范荷花的家人也爱来爬墙、坠楼那一招,否则,韩秉柏想不通,除了小偷外,有谁会傻得从外墙进入匡内。

  他原本慵懒的双眼危险地眯起。

  像是决定了什么,韩秉柏无声地退后,在黑暗中隐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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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模仿着蜘蛛人的男人小心翼翼地顺着绳索,降到十二楼那户唯一没有安装铁窗的阳台内。他狭小如豆的眼睛谨慎的东张西望,确定没有人知道他落到这间屋子的阳台上,这才回过头偷偷张望一片黑暗的室内。

  他今天一整天都潜伏在这栋大楼中,躲在避开监视器的楼梯里,一层楼、一层楼的「工作」着。

  他知道,这两栋相邻的大楼中,B栋的住户少得多。

  而十二楼共有三户,只有之二这一户有人居住,而且还是个身材好,长得又漂亮的小姐。

  从她一踏出电梯,他就谨慎而仔细的观察她。

  那位小姐穿了一套黑色V领洋装,低得露出令人垂涎三尺的乳沟,丝巾随意挂在肩上,完全掩饰不住她那令人血脉偾张的胸围。

  而且,她看起来就是一副独自居住在这里的样子,身边不仅没有男人陪同,甚至戒心低得一踏出电梯就低着头,不假思索地开门进屋。

  天生的色心让他几乎想立即扑上前去,但电梯和走道的监视器让他谨慎地退回楼梯间,等待夜晚的来临。

  他不能从有着密码锁的大门进入屋里,也没有瘫痪监视器的能力,他想了又想,决定趁着夜色掩护,从大楼的外墙攀下。

  也多亏十二楼之二没有装铁窗,让他可以顺利的滑入阳台。

  男人抹抹手上的汗,小心翼翼地尝试着推了推落地窗。

  一般装了铁窗的人家,大部分都不会在夜里锁上落地窗,他猜想,这个身材姣好,却明显毫无戒心的小姐一定也是这样。

  果然,他才轻轻一推,铝框的落地窗便应声滑开。

  男人小心翼翼地踏进屋内。室内一片黑暗,只有身后的月光洒进屋内。

  他连尝试着适应黑暗都没有,就大刺刺地打开手电筒,悄悄移动脚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客厅。

  除了基本的沙发、电视之外,角落堆着一些几乎和人一般高的画框、画板。男人才刚跨步,就被落地窗旁堆叠的书堆、纸堆绊个正着,差点摔得狗吃屎。

  啧!这客厅一看就知道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男人小心翼翼的移动,借着手电筒的光线悄声打量。

  屋里凌乱却不失整齐的陈设,让他确定了这屋内只有那个女人独居。

  一想到这里,男人更加肆无忌惮了。

  他叼起手电筒,掏出了绑在腿上的刀子。刀刃在光线下反射出一道嗜血的光芒,他沿着墙往前走,开始推开一道一道的房门。

  第一道半掩着的门后是厨房。

  第二个房间则是一道有着喇叭锁的木门。男人小心翼翼的旋开喇叭锁,房门应声而开。

  果然,这里也没有锁上!

  男人心里一阵得意,再一次为了这个可怜、即将落入他手中的女人轻声惋惜。但他还来不及高兴,一阵有些刺激、微微呛鼻的味道已窜进他的鼻腔。

  啧!是什么东西?他拿下嘴上的手电筒,不假思索地照进房间里。

  这个房间也跟客厅一样,堆满书框与杂七杂八的东西。

  那浓重的味道像是油彩,或是其它化学药剂?男人不耐地皱着眉,没有试图再探索,便退出了那个房间。

  他已经可以确定,那个身材姣好的女人一定在最后那间房里。

  像是有了十成的把握,男人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笑开了因为长年抽烟、吃槟榔而染黑的黄板牙。

  只要一想到自己就要摸到那个软绵绵、白嫩嫩的小姐,他就忍不住一阵兴奋。

  在大楼里窝了一整天,也趁着白天潜入一些无人的住家偷取一些财物之后,男人的想法已经不全然是为了偷东西了。

  现在,他想要好好的满足自己的欲望。

  他的手搭上了最后那扇门的喇叭锁,轻轻一转,门应声而开。

  第四章

  掩饰不住满心的焦急,韩秉柏从共通的顶楼奔向B栋,推开只用木头门挡挡住的逃生门,沿着楼梯往下走。

  他不确定她在不在家,但他丝毫无法忍受范荷花受伤害的可能,就算机率只是千分之一,那个可能性也让他的心口一紧,几乎无法承受。

  他不敢想象,如果她在屋内……如果那个歹徒……

  用力推开十二楼的逃生门,韩秉柏瞪视着眼前所出现的三户房子。

  虽然过去一星期来,他为了不同的事情在外头奔波,每天几乎忙到深夜才进得了家门,但他总是一有机会就站在阳台上,默默看着范荷花在落地窗旁埋头苦干,或是看着她在屋内走动的身影。

  虽然她不曾再次和他面对面,或是察觉他的视线,抬头看他一眼,但他只要看着她美丽的身影,陶中就充满一股他未曾相识,却涨得他心口满满的莫名情感。

  彷佛只要注视着她,就能奇迹似的安抚他浮躁的心。

  他多想再碰触她如花朵般美丽的脸,多想再看看她躺在他身下那娇媚撩人的模样,他心中彷佛充塞着一股说不上来的温柔,让他好想再拥她入怀,那似乎不仅只是不经过大脑的欲望,而是一种极深的思念……

  来不及耻笑自己那来得莫名其妙的感觉,眼前的危险立即让韩秉柏强迫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当下。他怎么明明知道她有了危险,还待在这里瞪着大门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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