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兰花图腾,就是兰颐的代表。」韩秉柏抬头看着夜空中再度迸散的烟火,露出了个懒洋洋的微笑。「除了兰夫人之外,没有人可以用那枚戳记。」
「咦,是吗?」范荷花惊讶地轮流看着信封眼韩秉柏,又问:「那你又为什么会知道呢?」
「因为豆浆浓啊!」
「啥?」范荷花被他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搞得一头雾水。
「因为我喜欢侦探游戏。」韩秉柏对她露出慵懒的笑容。「你再不快来吃,面就凉了,冷了就不好吃罗。」
「呃?喔。」回到阳台的小桌前,范荷花乖顺的先放下疑问,吃起意大利面来。
但是,她的心里仍有一个疑团不断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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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范荷花甜美的睡颜,韩秉柏侧躺在她身边,仿佛看不够她似的,目光 一遍又一遍地浏览着她美丽的容颜与娇美的身躯。
真是想象不到,不过是一段假期,居然让他遇到她这个火辣又甜美的小女人。
她单纯而无心机的性子出奇的吸引他,感觉到她的孤单和她的倔强,他意外的发现自己根本放不下她。
但一想起今天晚上她苍白着小脸质问他兰颐发表会邀请函的事,也让韩秉柏发现她一点都不能小觑。
虽然她后来被他几句敷衍的话带过,但她心里必定还有一些疑问。
他伸出手轻轻撩趄她脸上的发丝,温柔地为她顺了顺头发。
她呼吸平稳,睡得极沉,所以完全没有发现他注视着她时那过分深沉的目光。
韩秉柏回想着答录机里的那通几乎将所有事情揭露的留言,猜测着她不知听到了多少,又理解了多少?
她会不会因此而误会了什么?
他突然转过身,拉开床头旁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方形的礼盒。
打量盒子半晌后,他彷佛作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又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放回抽屉中。
接着,韩秉柏关上夜灯,将范荷花温暖的身躯纳入怀中,也跟着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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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范荷花再度醒来时,床畔一片冰凉,韩秉柏已经不在屋内了。
他最近似乎总是早出晚归,也不晓得他到底在忙些什么,好几次她都是一个人从床上醒来,那股袭上心头的冰凉,让她莫名有些惊悸。
她慢吞吞地撑起身子,从床头柜拿来那封挂在她心上一整夜,一直没有拆开的邀请函。
她小心翼翼拆开了蜡封,信封里是张金色的卡片,用着漂亮的毛笔字书写着发表会的日期与地点。卡片右下方有着兰颐的签名,和一枚与信封上的蜡封一模一样的印记。
韩秉柏没有说错,那优雅线条的简笔兰花的确是兰颐,也就是兰夫人的专用印。
但他为什么会知道?
在她跟韩秉柏提及兰夫人之前,他并没有对兰夫人提出任何询问,在她亲口告诉他,她接到兰颐品牌的插画工作时,他的神色也没有半点异常。
他只笑着说可以找机会带她参加拍卖会和其后的酒会,让她有机会和兰夫人近距离接触,但他却能在第一时间,甚至在她还没开口之前,就能知道她收到兰夫人的邀请函。
韩秉柏跟兰夫人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电话中那个男人所说的话,仿佛警钟般在范荷花的脑子里不断回荡着。
他说,要韩秉柏把「那个东西」交给兰夫人,又说什么要他自己想办法弄到邀请函。
「那个东西」是什么呢?
如果韩秉柏跟兰夫人有关系,又怎么可能拿不到邀请函?
如果他们没有关系,为什么他又一定要参加那场发表会?
范荷花被不同的问题纠缠着,心慌意乱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昨天的问话被韩秉柏三言两语带过,当下她并没有再深究,但坦白说,就算是她再开口问,他也不一定会诚实以对。
范荷花知道,数不清多少次,她问出关于他的问题时,他总是巧妙的把话题带开,也让她不自觉的忘记自己原本到底要问些什么。
但因为每次他都是有问必答,所以当下很难发现他根本没有正面回应她的问题。
也许他从来没有骗过她,只是总是语带保留,所以她无法怀疑他,却也无从真正完全了解他。
范荷花仔细打量着邀请函,发现发表会的日期是九月十八日晚上。她抬眼看向墙上的钟,上头显示着今天是十二日。
也就是说,距离发表会只剩约一周的时间了。
韩秉柏必须出席那场发表会,她也会出席。
但他手上没有邀请函,她却有。
他会不会开口要求陪她一起出席那场发表会呢?
他……又会是为了什么非得参加发表会不可呢?
许许多多的疑问在范荷花脑子里转来转去,她又想知道,又害怕知道。
如果……如果……
她艰难万分地瞪着手上的邀请函,心里好复杂。
原本是那么令人期待、令人高兴的事,却在这个时候让她好生迟疑。
她几乎就要怀疑起韩秉柏对她的动机了。
两人初遇时,她从顶楼坠入他怀中,这还能说是巧合,但是,之后她家遭小偷,遇到了危险,难道这也是他的阴谋吗?
她想起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他的野蛮、他的温柔,还有他那充满诚意的告白,到底是真是假?
他难道是因为别有所图才接近她吗?
但范荷花心里又隐约觉得,韩秉柏并不是那种会为了区区一封邀请函而刻意接近她的人。
可是,如果他真的是这样呢?
天啊!再想下去她就要疯掉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遇到这样的事呢?
他的体贴与呵护,一直让她多么庆幸自己听从外婆的建议回到台湾,但是,现在盘据她心里的那些疑问,就像正啃蚀着她的心,让她几乎不能相信他,也无法面对现实。
呜……谁来告诉她要怎么办才好?
范荷花瞪着眼前的邀请函,却视而不见。对于自己,对于韩秉柏,她再一次茫然了。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终于回过神来时,她匆匆忙忙的爬下床,抓着那封邀请函,如同昨天来时一样,飞快的奔出韩秉柏的住处。
稍晚,韩秉柏回到家中。
他遍寻屋内,没见到范荷花的身影,以为她是回家休息去了,便不以为然。
然而,晚餐时仍等不到她来,韩秉柏这才觉得有异。
他来到她的家门外,按了许久的门铃,由于她一直没有回应,因此他索性按下密码锁打开门。
他找遍了整间屋子,就是找不到她。
范荷花的画作与一些常用的东西都还在,但是她却仿佛人间蒸发一样,消失无踪。
韩秉柏泄气地跌坐在沙发上,瞪着眼前他亲手收拾过,整齐干净的屋子。
他没有办法判定她到底只是出门买个东西,或是真如同他心里的预感一样,离开了他。
很难形容他心里怎会有这种莫名预感,但是下一刻,他便确定了她离开他的事实。
因为,韩秉柏在她的制图桌前,看到那幅她揣摩马谛斯风格的画作。
这幅画,她总是放在画室里,不曾拿来客厅,更别说在上头摆着纸条了。
韩秉柏不安的咽了咽口水,跟那晚他急着踹开她的家门,只为了来得及救她的可怕预感一样,他心里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
他颤抖着手拿起那张纸条,只见上面只有寥寥数语,那是范荷花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