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干嘛要接吻?」她狐疑地眯眼。
「丹妮丝只是礼貌性的和我吻别。」瞧着她吃醋的小脸,他不由想到了王诗惠……欸!原来女人都是一样爱吃醋!
「真的只有这样?」没错啦!外国人天生热情的举止她是可以理解!不过,她瞧那金发美女的表情明明还透露着一丝眷恋……
郑娴德灵光一闪,不觉蹙眉瞪起人来。
「当然……」不敌指控的眼神,季良夫一顿,叹息地圈紧了双臂。
「就算我和她之间有什么,也在我回国前就结束了……你这醋桶若不相信,我可以举手发誓。」
举手发誓呢!他季良夫为了哄女人竟然能做到如此!看来他真是栽在这笨蛋手里了。
「发什么誓?」她娇嗔道。「男人若要做坏事,八百匹马也拉不住他……对了,视讯会议呢?」算是信了他。
「提前半小时结束了,原本想拨电话给你,谁知碰巧丹妮丝来访……嗯哼?」
「嗯,嗯哼什么?」拉着他袖口拭着眼角的她,被他盯得莫名一阵毛,想低头又不敢低头。
「你穿了黑色bra。」松开的襟口,黑色蕾丝若隐若现,性感挑动着男性感官,教他黑眸一沉。
「那、那又如何?」下一秒,她已将襟口压得紧紧的,可爱发愣的小脸一片辣烫。
「你今晚把我的心脏吓得几乎停摆。」所以,他收取一些回馈并不为过吧!
「又、又如何?」怦怦、怦怦怦……她的心脏简直就要跳出胸口!
「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踹了我一脚,大大伤了我的男性自尊。」所以,就算他把她生吃活吞了也绝、对、不、过、分!
「所、所以呢?」他俯近的俊容教她呼吸一窒。
「所以?」深邃黑眸燃着炙火的男人逸出低低笑声,贴着她耳际低哑轻喃,「所以让我瞧瞧只穿着黑色bra的你并不为过吧?亲爱的。」
娇嫩朱唇轻抽口气,下一秒已遭男性薄唇炙热封缄。
想当然……
季良夫想做的绝不只是这样。
第九章
「老天……」女人发出无力的呻吟。
「你这不良男人……能不能别每次见到我就想把我榨得连点渣也不剩。」
这头野兽……到底他有哪个地方是没力量的。
算是狠狠领教过的郑娴德,想起自己方才浪荡的一面,羞得只想把头埋进被子里不再见人。
背后男人喉咙逸出低低轻笑。
「这是赞美吗?」他修长的大掌抚上女人无力的身躯。
是她纤细娇弱的身子太甜蜜,他才会忍不住总是失控……呵!天晓得这小笨蛋对他到底有着怎样的魔力?
「……是建议。」
她眼皮沉重,全身酸痛,连拍开他游走在她身上那只不安分的手都懒。
季良夫捏捏她的小蛮腰,笑着抱起她,往浴室走去。
她长长的羽睫掀起,只能攀住他结实有力的颈子。
「我不行了。」她很累,很喘,头还在晕着呢!
「嗯?」
「如果你还打算在浴室再……」她羞得说不下去。
「再来一次?」薄唇勾起笑。
「没错,不管你还有多少气力,我都没办法奉陪了,我现在浑身上下唯一有的气力就是掀掀嘴皮子而已。」郑娴德一叹,语气好无奈。
她的话换来他一阵狂妄的笑声。
他啄啄她的唇,将她放进按摩浴缸里。
「我也没力气再来一次了,亲爱的。」嘴角勾着笑,他跟着她进浴缸里,将莲蓬头取下,调好水温。
她娇懒无力地看着他的举止,任他挪动她虚软的身子抱入他腿弯里,感觉温水像绵密的网将他俩温暖包覆……
「那个……」她舒服的闭上眼,乖乖地躺在他温暖广阔的胸怀里,叹息轻吟。
「嗯?」薄唇细细啄吻着她慢慢红透的耳后。
「胸毛是家族遗传吗?」她好奇很久了。
「嗯……听说我某个祖先是个洋鬼子。」他为她按摩双腿,不是很专心地应声。
是吗?这么说他的小孩也有可能……
「这里怎么瘀青了?」耳畔传来关切的询问。
郑娴德微怔。
「手臂吗?两天前不小心去撞到的,没什么。」
「不,是大腿。」季良夫压压那块硬币大小的瘀痕,微蹙起剑眉。
郑娴德一愣,睁开水眸,在他怀里微撑起上身。
「奇怪,什么时候撞到的?」愣愣瞧着他按压的地方,连她也迷茫了。
「会不会方才太激烈了,不小心去撞到?」
她心不在焉,隐约中听见季良夫用自责的口吻这么说着。
郑娴德轻轻咬起下唇,心头莫名有一丝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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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
刚忙完万圣节,郑娴德又发烧了。
总觉得这阵子总是烧得莫名其妙的她,听从了医生的建议,拨空做了血液检查。
隔天,她去看报告,却是晴天霹雳,天地变色。
未成熟的白血球异常增多的血液的癌?
老天,那是什么鬼东西?
医生说,也就是俗称的白血病!
白血病……白血病……白血病……
她轰隆隆的脑里都是那三个字。
她为什么会得这种怪病?
神色苍白的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她像个游魂似的踏出医院,坐上公车,然后又下了公车,没有立即回家,她脚一顿,朝附近的公园机械式地迈去。
她找了个秋千,愣愣的坐了下来。
正午时分,烈日当头,不知为啥,她却觉得冷。
「好冷……为什么这么冷……」
她神情呆滞地低嚅着,不觉紧紧拉住套在身上的外套。
白血病有三症状,如发烧、贫血、皮肤和黏膜的出血倾向,而所谓的出血倾向,就是因为止血功能的血小板减少,以致轻微摩擦就可能引起内出血,不觉中使出现蓝色斑痣,那也就是你身上为什么莫名出现瘀痕的原因……骨髓的最佳移植期,一般最好是在疾病初期,慢性白血病的慢性期,急性白血病的第一缓解期等治疗成绩最好……如果可以的话,希望郑小姐你尽快办理入院治疗手续……
医生的话在她脑里不断盘旋着,像根尖锐的针,无情地将她的心一次又一次扎得鲜血淋淋,痛彻心骨。
夕阳西沉,倦鸟归巢。
她靠着秋千轻轻晃着,浑然不知。
手机声响起,停了又响,响了又停。
她靠着秋千轻轻晃着,置若罔闻。
如果可以,她想就这样,就这么坐在这里,一直晃着……一直晃着……然后什么也不去想……
轰隆!
天际忽然响起一记闷雷。
郑娴德冰凉的身子轻轻一颤,手机这时又响起。
她木然地掏出它,来电显示是季良夫打来的。
接或不接,她挣扎着。
就怕自己一开口,强忍的泪就会忍不住溃堤。
「喂。」终究是不想他担心。
「郑娴德,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找你,打到手机都没电了,补习班那边也说你没去上班,你——」他劈头就是一阵焦急的关切话语。
「我去医院了。」为了不让自己声音听来异常,她紧紧握住手机,握得手背青筋都爆凸了。
「你生病了?」狮子爆吼顿时化为急切的温柔关怀。「现在怎样?」语气霎时软了下来。
「我吃了药,睡了一觉,现在好多了……不过还是很想睡。」她咬紧颤动的下唇,怕再多说就要露馅。
「那你去睡吧!下班后我再去看你。」男人温存低语。
「嗯。」一句哽嗯差点就要轻滑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