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他憋着笑叫她。
“又怎么了?”她不是刻上去了吗?
“你不打自招了。”他指着上头的字,调侃着,“你刚还否认不记得自己刻字,这会儿赖不掉了吧?”
“好啊!原来你在耍我,爷爷,他欺负我啦!”阳晓出跑到阿公身边撒娇。
感受着眼前和乐融融的气氛沈昊隆很感动,这样的家、这样的幸福,换做是他,他也舍不得毁掉。
他该怎么开这个口呢?
“好了,你去煮些菜,今天中午就在家里吃饭,助理先生也一起吧。”阳东麟热络的招呼唐瑞泽,“你来我家很多回了,我还不晓得你叫啥名字。”
“爷爷好,我叫唐瑞泽,您可以叫我瑞泽或者阿泽。”他恭敬的回应。
“留下来一起吃午餐。”他点头表示知道了。
“谢谢爷爷。”
“快去买菜回来煮。”阳东麟催促着孙女,顺便拜托唐瑞泽去当司机,终于把两人支开,他这才对沈吴隆说:“你今天来是有话要说的吧?”
“很抱歉!”
“真不像你的个性,我就在想,你什么时候才要开口。”
“我还在考虑。”他真的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
“不用考虑了,我的答案还是一样,你也看见了,这里充满许多可贵的回忆,走的人只留下这些给我们,记忆是不能够买卖的,你明白吧?”阳东麟语重心长的说。
一句“记忆是不能够买卖的”,让沈昊隆彻底认输。
“您放心,我不会再勉强您。”
“你果然是个聪明人,晓出好眼光,以后把晓出交给你,我真的很放心,我老了,以后能留给晓出的,也只剩下这栋房子和这里的回忆。”
阳东麟这边摸摸、那边碰碰,走到祖先牌位前,他就不再走动,只是静静的看着,想念已走远的亲人。
“您放心,您的宝贝我也会用我的生命去宝贝呵护。”沈昊隆随着阳东麟的目光,也看向阳家的祖先牌位。那儿,同样宝贝着晓出的阳爸爸和阳妈妈应该也在看着。
第十章
他以前很好强,不认输所以力争上游,沈昊隆只是希望让父亲明白,他放弃的永远都是最好的,不管是老婆还是儿子,没有他在一旁,他们母子也可以过得潇洒自在。
此时回首看过去,他才发现自己太过在意父亲的目光,渐渐的,他迷失了自己,以为努力爬到顶端就是最好,现在真正放下一切,他才觉得获得了真正的自在。
辞呈躺在他的办公桌上,这张桌子他坐了几年,此刻的惆怅不是因为恋栈这个职务,而是对这份工作多少有着情感。
椅子陪着在他累的时候给他支撑依靠,有时候他甚至觉得他的椅子比人还要可靠实在,它不会多话,不会算计,也不会反驳。
“这里的东西都叫人搬到我的郊区别墅去吧。”
“真的要递辞呈吗?您又没有犯错,就算没买到土地,股东应该也不会希望你离开。”唐瑞泽边收拾物品边问。
“如果你想留下我不会勉强,我会请部门主管帮你安排工作。”
“拜托,您以为我是为自己着想吗?那您也太小看我了,我是在替您抱屈,您为这个公司卖力赚钱,没道理就这样离开,要走也该风风光光的走啊!”
“得了,这样安静离去也没有什么不好,正巧让我休个长假,也顺便思考一下未来的路要怎么走。”
他已有了初步构想,而在他的计划里一定少不了一个人,带着她环游世界应该不错。
“总裁。”于崇佑敲了门进入,“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吗?”
“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只要把这些陪着我的老旧家具搬回去就好了,对了,你们也可以改口了,以后不需要再叫我总裁。”
“是啊!以后总裁这个称谓就将属于我专有。”沈骏凯连门都不敲就走进来,看着三人忙碌收拾,他冷冷一笑,“这些东西都这么旧了,早点叫人搬走,免得我的新东西无法搬进来。”
“你未免太嚣张了吧?在总裁的辞呈还没有被批准之前,他都还是这间办公室的主人。”于崇佑一直以来都看他不顺眼,他的嚣张让他很想送他几拳。
“不用理他。”沈昊隆淡淡的说,连正眼都不看一下沉骏凯。
“哼!这种时候了还拽什么拽!”
沈骏凯气愤的推了沈昊隆一把,当准备再出手时,手就被他给抓住。
“你要的我都给你了,不要来招惹我。”沈昊隆瞪了他一眼。
“你那是什么眼神?从以前就这样,你总是那样看我,我最恨你那种眼神了。”因为他从不正眼看他一眼,这让他更想夺去他的所有,“我说过了,属于你的一切我都会拥有,包括阳晓出也不例外。”
那是禁地。
沈昊隆的忍耐失去了控制,不等他人出手,他愤然赏了沈骏凯一个拳头。
“她是你唯一不可以觊觎的,你最好记住我的话!”
“你……”慑于他那杀人的目光,沈骏凯连退了两步。
“你可以把辞呈带给你伟大的父亲了。”沈昊隆把辞呈丢给他,冷冷的说:“从此以后我与你们无关,未来商场上相逢,我也不会手软。”
“哼!没了这里的一切,你什么都不是。”
“是吗?”他可不这么认为。
于崇佑匆然哈哈大笑,替代沈昊隆回答了这个问题。“失去了这里,他才真的能够获得全世界。”
名利、人心又如何?他以前最缺少的就是快乐,离开这里到可以带给他快乐的人身边,他将会比以往更幸福百倍。
只有聪明人才明白,内心的愉悦和舒坦才是真正的获得,愚蠢的人则以为眼前的繁华才是全世界,沈骏凯如此,沈庆山也是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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宙光大楼底下挤满了人潮,几乎在沈昊隆走出宙光办公大楼的同一时间,所有的工作人员统统集体罢工。
他们愿意放弃年资,放弃在宙光目前的工作职务,全部高声喊着,“总裁,我们跟着你同进退。”
员工们的声势浩荡到连电视台都闻风而至,新闻快报上了头条,电视媒体纷纷报导,宙光出现空前危机。
“宙光工作人员全数回工作岗位,否则革职处置。”
沈庆山的助理带来沈庆山的命令,用扩音机大声广播,整栋大楼炒得火热。
“革职就革职!没有沈昊隆总裁,我们看不到未来远景。”
“大家是否愿意跟着总裁重新再来?”于祟佑接过一旁的大声公,很大声地笑问众人。
“愿意!”所有人一起回答。
好大的回音,电视台报导没停过,自然连待在家的阳家祖孙也看到了。
“他怎会要辞职?”阳东麟纳闷。
“因为他爸爸说如果他没法买到我们家的土地,完成这区的休闲度假区开发,就要他下台。”这些都是唐瑞泽告诉她的。
“他什么都没有说……”
“他说他输得很心甘情愿,因为阿公曾跟他说,回忆是无法买卖的,他很认同阿公这句话,才会放弃我们家土地。”阳晓出看着电视转播,很感动,却也很心疼。
她实在不懂,不明白董事长为什么看不到自己儿子的努力?为什么他不能够明白,沈昊隆要的只是父亲的亲情。
“阿公,我想去找他。”此刻,她只想给沈昊隆一个温暖的拥抱。
“我也去。”
两人立刻出门,准备去做沈昊隆最大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