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倒是专注起来。
“哎,莫青你应该有体会的。刚才我们两个玩赛车,赢的时候,这两个女人对我们是冷嘲热讽,输的时候,却对我们关心倍至,”大飞还意犹未尽的摸了摸肩膀,“小倩给我捏的真舒服。”
“等会儿我掐死你,”小倩张牙舞爪状。
莫青问惜涟:“如果有一天我倒霉了,没有钱或坐牢了,你还会不会爱我。”
“怎么,有人跟踪你,还是想害你,你发现了什么?”惜涟放下饭,紧张的问他,饭粒洒在衣服上也没发觉。
“莫青,别杞人忧天了好吗,年底你可能还要升迁呢,你这种话要吓着惜涟了。”大飞对莫青说,小倩细心的帮惜涟掸掉身上的饭粒,惜涟仍浑然不觉,担心的望着莫青。
“我只是问一下而已。惜涟你会继续爱我吗。如果这时我们曾经还有过一些小小的误会。”这个问题对他似乎至关重要。
“会,因为我爱你,”惜涟坚定的说。
莫青没有象预料中那样高兴,他知道她说的不是假的,但他就是没法高兴。
“小倩,如果我发大财了,你还会跟我再一起吗?”大飞也问小倩。
“不会。”答的干脆利落,简直就是脱口而出。
“为什么?”
“那你肯定是贪污受贿了。”
大飞突然醒悟的看莫青一眼,认真的问,“莫青,你没有贪污受贿吧。”
“你跟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好友你怎么会这么问我,我是那种人吗?再说,这个案子是保密的,那个人现在还不知道我们正在调查他呢,上哪里给我钱。”
两个月后,卢非易的电脑密码被破译开,是莫青破译的,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到这个密码的。
文件被打开,里面详细记载着几年前,也就是利天陷入最低潮时的一项走私记录。数额并不是很巨大,但证据是确凿的。
卢非易怎么会留着这么一项记录。专案组的成员们都搞不清,查他的案子很棘手,几乎是雁过不留痕。
初步推定,利天当年是为了弥补大湾项目的资金缺口才铤而走险的,就象邢休才绑架辛玉琪一样。
也许利天仅此一回。但不管怎么说,专案组还是有收获的,总算对各方面有一个交待。
卢非易被接受正式调查。
惜涟从报纸上看到这条消息后当天就向老板请了假,她的身体精神状态实在无法承受紧张的工作节奏。要是平常老板是绝对不会轻易答应的,公司现在正是旺季,还处于紧张的时候,但大家见到她的样子都没有挽留她,还关切的叫她回家后好好休息。她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家的,她迫不及待的想找莫青问个究竟,可她怎么也找不到他,连大飞都联系不到。
第八章
她在报摊上把凡是涉及这个报道的报纸、杂志都买了下来。
她在互联网上检索所有关于这个报道的链接。
她感到饿了就吃一口面包,感到渴了就到厨房倒一杯自来水。
她的样子让所有见到她的人都很担心。
小倩见到她时吓了一跳,主动留下来照顾她,还安慰她,案子一定是要完结了,大飞昨天晚上的精神状态特别好。
可这种安慰更加重了她的病情。
报纸上报道,卢非易请了最好的律师,几乎都是没有输过的那种金牌律师。
惜涟的心情稍微好一点,可仍是虚弱的要命,她的忧郁不知该身谁倾诉。
莫青回来了,惜涟的样子让他吃了一惊。
“惜涟,”他焦急的问,“你好些没有,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小倩在一旁不知所措的说:“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了,问她她也不说,让她去医院她也不去,就说要等你回来,想见你。”
莫青抓住惜涟的手,眼睛发红。
小倩见状说:“饭菜在锅里,莫青,你回来了,那我就走了,好好照顾惜涟姐。”
“惜涟,你干嘛要这么对待自己,”莫青的泪水流了下来。
“莫青你回来了,告诉我,卢非易的案子怎么样了。”
“现在还不能说。”
“可报纸都报道了。”惜涟指着床头一大摞的报纸杂志。
“那都是小道消息。”
“卢非易会不会坐牢。”
“如果他做过这些事,他一定会坐牢,如果他没做过这些事,我们也不会随便抓人的。惜涟,你要知道,法律不会放过一个罪犯,也不会让一个好人蒙冤。”
“可我还是是担心他,”看着莫青的脸色,惜涟又补充道,“他原先给我们学校捐了一大笔钱,我也是受益者,受了很大的益。”
莫青没有继续问下去,“吃饭吧,惜涟,你看你憔悴成什么样子了,不要再去管别人的事情了。”
惜涟强打起精神,去吃了这顿饭。
她既然已经离开卢非易.身边也有了新的男朋友,还管他那么多干嘛,何况她清楚,他确实有走私的事实,莫青说的对,既然犯了罪,早晚有一天会落入法网的。
只是她的心却忐忑不宁,算了,就当他是个老朋友吧,她有理由为他牵肠挂肚。
她不再躲莫青的眼睛。
第二天就要正式审判了。
惜涟问莫青:“卢非易会坐牢吗?”
“他这回肯定要坐牢了。”
“他不是请了最好的律师了吗?”
“铁证如山,谁也救不了他。。”
“会坐多少年牢?”
“那要看法官怎么量刑了。”
正式审判的日子到了。
尽管卢非易的律师巧舌如簧,但警方还是以确切的事实证明了卢非易的走私罪名成立。
卢非易被判三年。
当他被戴上手铐时,二叔晃了晃身体,卢非易的父亲卢老先生不可救药的摇了摇头,阿昌与阿义眼中似有泪光。
莫青也在法庭上,当他看到卢非易被判刑的宣布时,心不禁往下一沉,似乎是一位老朋友被判了刑。卢非易戴上了手铐,两只手在裎亮的钢环中格外刺眼,莫青目不转睛的望着他,在这时居然还能神情自若,冷静沉着,保持着优雅的举止,真是令人暗暗佩服,若换了其他人,可能早就痛哭流涕,垂头丧气,至少也耷拉脑袋无精打采。
当卢非易看见莫青时正在专注的望着自己时,竟握紧拳头伸出大拇指,仿佛手握胜券。莫青想,大概只有他和卢非易之间能了解这个动作不为人所察觉的含义。
卢非易的入狱引起一大串连锁反应,股价狂跌,销售停滞……二叔苦撑危局。
莫青在庭审结束后并没有去找惜涟。他走在惜涟家楼下的那条小路,徘徊着,不知多少时间,但没有上去。
惜涟捧着那张卢非易戴着手铐的报纸,长时间出神的望着,就这么过了整整一个下午。
她累了,既然尘埃落定,她的心也算放了下来,她走下楼,漫步在小路上,不时的望着天。
今天是阴天,没有一颗星。
她看见路的那端似乎有一个熟悉的人影,一闪又没了,足莫青。
她慢慢的向黑影刚刚出现的地方走过去,近了,喊道:“阿义,怎么是你?”
“惜涟,好久不见,你怎么还那么瘦,就象刚见到你时的模样,”
阿义望着惜涟。
“你也没变。”
两人不知从何谈起,就这么僵持了一段时间。
“我不知你跟易哥当初为什么会突然分手,但我看得出,易哥这几年心中一直有你。”
“是卢非易叫你来对我说这些话的?”惜涟感到有些烦,打断阿义的话。
“是,又不是。”
“为什么?”
“易哥是叫我来,但不是叫我对你说这些话.刚才是我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