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跟家人一起共度圣诞夜的吗?」
「我就是想跟我的家人共度圣诞才来的。」
他望着她,蓝眸中的深情款款,令她忍不住瞇起眼,好止住那差点又流下的泪水。
「你的家人?啊……」她听闻过朱老太太家族聚会每年的场所都不同,「那你们今年是在旧金山过圣诞节吗?」
「不!在纽约。」
「在纽约,那……」她突然愣住,呆呆的看着他,「你……是什么意思?」
「我还是想娶你,我爱你,白以芯。」
好半晌,她才从哽咽中,找到自己的声音,「那是……不可能的。」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刚才那个万明月的出现,让他更坚定了要跟白以芯在一起的决心。
只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白以芯认为那是不可能的呢?
他牵着她的手走到机场外,走向出租车,「那个我们可以慢慢讨论。」
「不……你不懂。」
她望着他,心痛如绞,从一个多月前离开裘德的豪宅门口后,她已经哭到现在了,为什么他还要出现在这里、说出这种话……是想让她的泪水哭干吗?
「亲爱的以芯,你难道不想当我的家人?我的妻子?」
在出租车敞开的车门旁,他那双蓝眸看起来是这么的诚挚,这么的……令人忍不住落泪。
「我想……可是……」
「那就好。」他只要听前两个字就好了,接着,他直接催她上车,「剩下的我来解决。」
而呆呆的坐进车里后,白以芯才察觉事情的不对劲。
怎么他什么也没说,就把她挤上车?
「你……要带我去哪里?」
裘德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又突然深深的把她拥进怀里,在她有着泪水咸味的唇上,印上一个缠绵的吻。
「裘德……你……」
「我爱你,白以芯。」
「裘德……」
又是这句话,天!她的世界会因为这句话而变成天堂,但是……她没有忘记过要上天堂的代价,而那个代价,是她跟裘德都付不起的。
天底下有哪个父母会忍心把孩子送去当黑帮未来的继承人呢?那是绝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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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旧金山机场到了另外一个看起来很奇怪,彷佛重军戒备的机场。
这里,停着一辆非常漂亮庞大的私人喷射机。
「我家的喷射机送去保养了,所以我只好临时跟老大商借搭个便机。」
「搭便机?老大?那是谁?我们要去哪?」
她被他牵着手,站在红地毯上,等着飞机舱门打开,「答案你很快就知道了。能被我叫老大的人可不多,不是吗?」
裘德对她一眨蓝眸,神秘一笑,接着牵着她的手,走上了那架私人喷射机开启的舱门。
「欢迎你,韩特先生,你比预计的时间早到许多呢!我去通知总统先生。」迎面而来的,是一个不得了的大人物。
总统先生!?!?白以芯顿时吓得合不拢嘴,只能任由裘德一直把她往里牵,通过一个个关卡,来到一个舒适的大房间。
「啊!想必你就是那个让我得在旧金山停留,好接这混小子的可爱小姐了。」
一看到那个只有在电视跟照片上才看过的白发老人,白以芯更是嘴巴大张,完全没了反应能力。
「真抱歉!让你帮我这个忙。因为要去那里,实在是都没有航班了。」裘德上前,跟总统先生拥抱了下。
「别客气,顺路啊!而且为人民服务,尤其是你这个巩固美国安全的大功臣,这点小事不算什么!」总统先生边说,还边对白以芯眨了下眼。
白以芯终于合得上嘴了,「很高兴……见到您……总统先生。」
「我也是,小姐!」总统先生靠向她,在她耳旁嘀咕:「很高兴你终于让这个危险的炸弹解除了,这样我想我太太跟孩子还有孙女应该都不用担心了。」
「啊?」还听不太懂这个总统级的幽默时,已经有空服人员来通知说要起飞。
「好了,谢谢你,那我不打扰你们开会了。」
刚才他在飞往旧金山的途中,就打电话找飞机飞往他打算带她去的地方,可是适逢圣诞节,他所知道唯一没休假停飞的,大概只有这一架了。
所以,虽然有点硬着头皮,他还是麻烦了全美国他最不想麻烦的一个人。
「别客气!好好的享受你们的旅程。裘德,你的房间还是那一间。」总统先生微笑的说。
「我知道。」裘德说,然后又拉着白以芯,走到另外一个隐密舒服的小座舱里。
「那是总统啊……」在确定没外人后,白以芯终于忍不住的叫了出来。
「对啊!让我们搭个便机。」他耸耸肩,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我……」白以芯摇了摇脑袋,企图让自己从这一连串的震惊中冷静下来,思考一下现在是何处境。她低下头来,正想深呼吸时,却又突然叫了出来:「啊!我刚才穿这样见总统?」
天啊!她穿着大毛衣跟大外套,还有一条破旧的棉质挡风裤,以及很丑很丑……
被不少动物咬得乱七八糟的便鞋耶!
「放心啦!」裘德笑着拥她入怀,「他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而且他女儿在他面前,穿得一定比你还邋遢。」
「什么话?他女儿是他女儿,我是……」
「谁?」
裘德笑看着她,让她突然领悟,对啊!总统就总统,也不过就是一个人而已,有什么特别的?
「你真是可爱,白以芯。」裘德忍不住摸摸她的头。
「少来!甜言蜜语的。」她拍掉他的手。
「但我想娶你可不是甜言蜜语。」
又回到这个话题,白以芯一张小脸忍不住垮下来,「我不能……」
「你不能嫁,又不代表我不能娶。」
她皱眉瞪他,「你说什么?」
「你告诉我,你爱我,我爱你,为什么我们不能结婚?」
他既然都来旧金山,还大胆的找了总统的专机来搭,当然就表示他有那个决心,解决所有的困境与问题。
除了当年那只在他怀里死去的小狗,他不能让牠死而复生外,他这辈子还没有在任何他想做的事情上失败过。
「因为……」
天!他说他爱她,那三个字好美喔……美到她真希望这是个不断重复播放的梦境,永远不要醒来。
「以芯?」
「嗯?喔……因为……因为……」她想起之前他问的话,想到了自己的处境,忍不住深深的叹口气,「因为……你想要小孩。」
「嗯?」浓眉一挑,他有点愣住,因为这个原因是如此的奇怪。
他望着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深情的等着她的解释。
「我……在台湾念大一时,喜欢上了我的学长,一个医学系的高材生。」
「医学系?」他皱眉,想到了万明月。
「对!我原本念的是医学系。」她一耸肩,笑得有些嘲讽,「但来美国后,我就决定念兽医,因为这里没有需要我医治的弟兄。」
「弟兄?」
「没错!我爷爷是黑道帮主,我爸爸因为枪战而坐牢,我母亲曾是酒家女,而我是他们的独生女……」她看着他,等着看到他脸上的鄙视,或是轻蔑。
但不料,他的神情只像是在听故事一样,而且好像这还是个很无趣的故事。
「嗯……」他点点头,「然后呢?那个学长……死了没?」
他是开玩笑的语气,但不料,却看到她脸色一白。
「以芯?」
「他真的死了,他被人打了一顿,丢在路边,那天刚好寒流来,没人发现他,他是因为体温过低而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