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意识涨到最高点,孙亦晨不管三七二十一,打开车门便往外跳,在一段搏命演出后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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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孙亦晨一走出报社门口,便将帽子与墨镜戴上,拉高外套的衣领遮住半边脸,躲躲藏藏的走向公车站牌。
正当她庆幸一切平安时,却狠狠的撞上一堵肉墙。
“这样很好玩吗?”邵司礼拦下装扮诡异的孙亦晨,双臂环胸,一脸兴味的看着她。
孙亦晨不自主的打了个冷颤,这声音是她近来最想忘却的梦魇……该死!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这男人不会轻易放过她,没雇杀手把她干掉已经算是手下留情,她还奢望这男人不会将她五花大绑起来拷问为什么要写这样的报导吗?
算了,该来的总是逃不掉。孙亦晨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抬眼问道:“好吧,你三番两次跟着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何必一副慷慨赴义的样子呢?我只是想找你聊聊天而已。”
看着邵司礼一脸无辜的样子,孙亦晨起了阵阵鸡皮疙瘩,心头警铃大作。
这是她的直觉,她向来对危险最敏感,尤其是身边突然莫名其妙出现一个大明星……不过,邵司礼的出现算是莫名其妙吗?好像不是哦,是她写的那篇报导惹出来的麻烦,但就算他有任何不满,也应该去找总编才对,怎么会跑来找她?
“你有那么好心只是来找我聊聊天?”孙亦晨蹬蹬蹬倒退三大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规画好逃跑的路线。
“本来是没时间的,但是我发现你这些年来对我的追踪报导深得我心,不由自主的就想见你一面,与你深谈。”
听他这么说,孙亦晨的心当下凉了半截。他那种话中有话、咬文嚼字的说话方式,显然是不打算善罢罢休,谁知道她会不会因为一个不小心说话得罪他,在下一秒就被他的保镖暗杀掉?毕竟她写的报导已经得罪这位举世闻名的音乐天王……
“好吧,你见也见过了、聊也聊过了,现在我可以走了吗?”说着,她朝邵司礼露出笑容,也不等他回应,转身拔腿就跑,不过忙中有错,这一转身居然狠狠撞上旁边的公车站牌,痛得她眼泪直冒,蹲在地上爬不起来。
“哈哈哈……”身后传来邵司礼的狂笑声。
“没良心的死家伙!”孙亦晨这一喊,不仅吸引路上的行人驻足,连站在公车站牌旁等公车的人,目光也全都集中在她身上,让她丢脸得直想钻进地洞里。
“又不是我推你去撞站牌的,怎么说我没良心?”邵司礼脸上恶质的笑容,让孙亦晨好想一巴掌打掉。
她捂着头站起身,蹙起柳眉道:“你明明知道我会撞上去的!”
“小姐,我又不是神算,怎么可能事先知道你会撞上去?”邵司礼好笑的反问。
原本以为写出那种报导的记者若不是老处女,就是一个愤世嫉俗、见不得别人好、不尊重别人行事风格的人,没想到竟是这么个少根筋的大女孩。
孙亦晨瞄他一眼,也觉得自己是无理取闹,于是撇撇嘴道:“算了,不跟你计较,我还有事。”
语毕,她当真转身就走,但邵司礼一个箭步上前,很快的挡住她的退路。
“既然你认为是我的错,我怎么可以放着你不管呢?”这番绅士风度赢得旁观群众欣赏的目光。
邵司礼放肆地端详着眼前的素颜女子,脸上未妆点任何色彩的她,看起来就像二十出头的女人,要不是报告里写着她今年二十八岁,他还以为她是个青嫩的小女生,只是眼神里多了历练,就像漂亮的娃娃底下藏着过度成熟的灵魂,有种不协调的感觉。
“这样吧,今天晚上我请你吃个饭赔罪,你觉得如何?”
吃个饭?!孙亦晨睨着不怀好意的男人,思忖着他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邵司礼望着她脸上防备的神情,唇畔的笑容加深。
上回他虽然把孙亦晨强押上车,不过她却趁他不注意的时候表演跳车,还马上钻进正好停靠路边的公车。这出入意表的举动破坏了他原本的计画,不过却也引起他对孙亦晨的兴趣。
试想,有哪个女人敢冒着满身伤的危险任意跳车?大概只有少根筋的孙亦晨,才会在时速六十的情况下表演跳车。
有了上回的经验,这次他可是有备而来。
“不用、不用,我还有事情要先离开了。”孙亦晨看看周围的人群,满心只想着怎么逃跑,脑子里转过千百种办法,就是转不出如何摆脱众人注目、成功离开这里的方法。
突地,她灵机一动!
“哇!你们看陈水扁总统和马英九在握手耶!”孙亦晨指着某个方向大喊。
一见大家的视线都转向她随手所指的地方,争相目睹总统与在野党主席握手的好戏,她趁着一瞬间的混乱,连忙三步并作两步,飞也似的离开……
第二章
“呼……呼……”孙亦晨停在一栋大楼的骑楼喘息。“没想到那种烂谎言也可以成为逃命的方法。”
她边喘气边庆幸自己的机智,却在拭去努力的汗水时,赫然看见邵司礼双臂环胸,优雅的倚墙站在她面前半公尺处。
她一口气接不上来,直到胸口传来窒息感,才发觉自己竟然错愕到停止呼吸。
“你……”她大口大口的呼吸,一句话怎么也说下全。
邵司礼唇边的笑容未改,身子一动也不动,可是眼底却凝满冰霜与警告——警告她别再轻举妄动,警告她即使她还想逃,也飞不出他的五指山。
意识到这一点,孙亦晨几乎要放弃了,但她不是那种容易屈服的人,咬着牙挺直了背脊和他深邃的眸子对望,即使打从心底涌出恐惧,她还是努力的对抗他,不想输给他充满算计的狡猞眼神。
邵司礼玩味的看着她,只手摩弄着下颔。“你的体力不错,也许可以跟我再跑个五千公尺。”
神经病!那不如干脆把她送医院比较省事,她平常就没什么在运动,今天的运动量已经算是过头了,再来个五千公尺她岂不虚脱?
“邵先生,我想你需要到医院请医生进行专业的精神评估。”
“我以为这是大家都能理解的冷笑话。”邵司礼仍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但孙亦晨却能敏锐感受到来自子他身上隐而不发的冷酷。
“我还有事情要先定了。”她再一次转身想离开,不过走没多远就听见他挑衅的声音。
“孙亦晨,我还以为你很了解我,看来也不过尔尔。”
了不了解是另外一回事,她只是个记者,写些大家想知道的报导而已。孙亦晨心里这么想,继续迈开步伐前进。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记者,对于未曾谋面对人凭借着想象力洋洋洒洒的写出长篇大论,可是当对方真正站在面前时,却像缩头乌龟般急着逃避。啧啧,我算是开了眼界。”
这番极尽讽刺的话,果真让孙亦晨停下脚步。
她回过身来,满脸的不服气,说出了邵司礼预期中的质问:“难不成邵先生想让我贴身采访?”
“如果我说是呢?”
“那我这个小记者哪有不接受的道理?”即使内心忐忑不已,孙亦晨还是昂起头,硬是接下这份挑战书。
邵司礼漾起微笑,踏着自信的步伐走到她面前,朝她伸出手。“那么,希望我们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