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亦晨害怕这一切只是她自作多情,害怕这个男人只是为了证明他的魅力才向她挑战,她也害怕接受改变,更怕成名之后会和那些想不开的女人一样,因为接受不了他的离去而自杀。
邵司礼看出她在害怕什么,“我的游戏规则在你出现之前都很明白,就像你说的:每个女人都希望她是特别的,希望我爱上她,但是我怎么会喜欢为了利益而喜欢我的女人?所以我只想让她们成名,并藉此证明我的音乐可以随着潮流改变,不被淘汰。”
“难道你和每个艺人打契约?”看他点头,她诧异得不知该如何形容。
“我是男人,我有我的需求,所以在她们成名之前各取所需,但是不能在成名之后继续要我陪着她们闯荡星路。我只帮她们成名,并不包括成名以后的一切,之后必须靠她们自己的努力。”
“悦琪破坏你们的约定?”孙亦晨现在明白为什么邵司礼没去理会她自杀。
邵司礼笑了,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她在庆祝酒会后想搭我的私人飞机,故意不配合经纪公司买机票,所以我把她留在关岛当地。”
“什么?!”孙亦晨无法接受这男人的绝情。
他竟然把悦琪独自留在关岛,这教红遍亚洲的悦琪怎么面对这样的打击?难怪她会选择以自杀来逃避。
“人本来就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但是她很聪明,马上联络记者到饭店救她,现在的她没了我,不也在歌坛继续她的明星路?不知道内情的人只是认为她受不了失恋的打击才会自杀。”
悦琪是个聪明的女人,他老早看穿她不可能放弃辛苦换来的甜美果实。
“所以你马上又搜寻下一个目标:烯米亚?”邵司礼身边的女人真的从来没间断周。
“你阻碍了她的宣传。”邵司礼指着正在萤幕上唱歌的女人——烯米亚。“原本应该是她出现在“月光协奏’的演唱会。”
演唱会后,烯米亚有抗议过,不过却被他暂时冷冻,直到孙亦晨回到台湾后,她才被解冻。
“你为了我违背原则?”孙亦晨心头暖暖的。
在邵司礼为她打破那么多原则,又说了那么多之后,她还能坚持什么呢?她只能接受这个对邵司礼而言很特别,但她却一直不愿意接受的事实!
邵司礼是爱她的。
“在我开口拜托那个人来帮我的时候,我已经没原则了。”邵司礼莞尔,指着正在被记者访问的邵司衡。“现在你要怎么写新闻?”
孙亦晨怔愣许久,还没来得及消化完邵司礼说的每句话,心里还兀自在怀疑这一切是否真实时,她的手已违背了她的心绪,环住这个男人,偎着他。
情感叫她不顾一切投入这个男人的怀抱,理智却不断的提醒她现实生活的压力与冲击。
假如她选择与他一起,面对现实的一切残酷,她真能够无所谓?
可是……怀里的男人是这么的真实,教她一颗心全都因此融化了。
“我想换跑道了,不再追你的新闻。”追了十年的人已经在她身边,就像老哥说的:不是每个记者随便写写,追求的偶像就会来到身边,她还想祈求什么?
邵司礼不苟同的挑眉。“不是辞职?”
孙亦晨回眸瞄了他一眼,浅笑道:“我辞职后能干什么?”
“待在我身边。”邵司礼直觉的回答,把她留在身边,看着她就是种幸福。
“待在你身边能做什么?相看两讨厌?收起你的大男人主义吧,我不希望让你养一辈子。”
邵司礼不解的看着她,但没有打断她想说的话。
“我不想每天在家里等你下班,每天帮你煮饭洗衣,我不希望演变到后来,我事事样样都向你伸手,这样对我而言太残酷。”
“夫妻之间,原本不就是应该这样?”
邵司礼生活的世界里没有家庭的概念,他只知道如果他们是夫妻,他就应该保护她、让她快乐,供给她一切的需求,不是吗?
“我没办法像我妈一样,这辈子只知道守着我们的家。”孙亦晨笑了,但眼神却再认真不过的看着他。“我希望我可以继续跑新闻,报社正缺旅游新闻,我可以跟报社商量一下,边玩边工作。”
“我不答应行吗?”邵司礼无奈的笑问。
“如果你不答应,那我很快就可以回家了。”她笑了下,他们没有开始哪来的结束?所以连分手都还构不上。
“我不可能轻易放开你的。”邵司礼伸手拥她入怀。“你想都别想。”
孙亦晨满意的笑了。对他十年以来的追求,在这一刻都值得了。
第七章
荷兰·阿姆斯特丹
孙亦晨拉着邵司礼走在有北威尼斯之称的水都,走在他们这些天走过的第六百座桥,这里光是桥就有一千两百九十二座,运河有一百六十九条,而她转换跑道后的第一项工作,就是跑遍阿姆斯特丹的每一座桥,记下所有景点的特色与风格。
邵司礼不情愿的跟着她跑了好几天,身上随意的装束也打破了出道十几年来的原则。
“你怎么一脸不甘愿?”孙亦晨和他走在中央车站前的丹姆拉克大道,在水坝广场中心的慰灵塔前,向战亡者悼慰后,觑了他一眼。
“我后悔答应陪你来这。”邵司礼看她再认真不过的拿着相机取景对焦,眼里根本没有他存在,让他觉得自己的心好似缺了一角。
“为什么?”孙亦晨没理会他的抗议,又拉着他继续参观十五世纪的白砖建筑,替历代国王加冕的新教会摄影。
这阵子她做的旅游专刊出乎意料的获得好评,让她对转换跑道不再写影剧新闻更有信心。
“我不喜欢你为了工作把我抛在一边。”瞧她相机镜头对准想要的画面,按下快门的声音不间断,让他发现这女人另外的专长。
“工作就是工作,怎么可以随便?”她停下拍照,直视他不满的表情。“你不是也不喜欢工作被中断或是打扰?”
孙亦晨这句话勾起邵司礼记忆深处的某些片段,让他觉得怪异,这话好似他以前曾经说过。
“我们在更早以前曾经见过面?”邵司礼狐疑的问。
他还记得自己说这句话时,是在十年前撤换平面广告摄影师的时候,因为那个摄影师一直电话不断,导致摄影一再中断,最后他气得拒绝跟那家公司合作,那时只有一个女摄影师被留下来完成整个拍摄过程。
当初,他只是觉得她摄影的专业程度与效果好得让人咋舌,不过接下来的拍摄换人后,就再也没见过她,日子一久,他也淡忘了这件事。
如今再次耳闻这句熟稔的话,也让他自记忆深处唤醒了这段久远的往事,再仔细打量孙亦晨,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她跟那时的摄影师有点像。
“你现在才想起来?那家公司是我哥开的。”
那时她一则好玩,一则也因为记者工作在应征时需要摄影经验,所以就要求孙亦然让她去日本为他拍摄那套平面广告的照片,也把那套照片当成摄影成果顺利应征到现在的工作,哪知道此后的几年她还是追着他的新闻。
“大忙人,现在才想起来也不慢啦!”
“为什么你都没说?”对她的赞赏愈来愈多,这样教他怎么舍得放开她?
“先生,难道你要我在我们见面时就花痴的跟你说:‘十年前的平面广告是我帮你拍的耶’?”孙亦晨拿着相机,故意装出兴奋的语气。“我没有那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