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天尧喉咙深处逸出了一阵呻吟,日夜焚烧着他的火焰在此刻像爆发了似的,再没有任何力量能叫他停止掠夺与攻占,他将她紧紧压向门板,双手开始迫不及待地拉扯她身上的衣服。
毫无道理可循,像是中了邪、着了魔,从第一眼见到她,他就想要她。
初次相见到今天,也不过只有两个夜晚,他却夜夜在磨人又销魂的梦境中度过,然后被恐怖得让他心脏抽痛、血液冻结的结局惊醒。
两个夜晚的折磨让他体内的情火越来越像暴怒的野兽,发誓要撕裂它的敌人。
然而,当美丽得足以教他神魂颠倒的她娇柔地倚在他怀中,卫天尧却开始害怕激烈的欲望会伤害到她,一切嘶吼的暴躁化为春雨般的温柔,尽洒在他怀里这朵可人的小玫瑰。
从梦境中惊醒的他只能独自面对自己丑陋而难堪的欲望,苦涩的嘲笑自己的痴人说梦,哪晓得在数英里外的她也同样渴望着他?
卫天尧的大掌由成斓赤裸的肩颈缓缓熨贴向她的手臂,所经之处勾起她一阵酥麻的战栗,晚宴上其他男人仅仅是轻微的碰触都让她觉得无法忍受,她却渴望卫天尧做得更多,因为欲望而变得敏感的肌肤为他手掌温热的粗糙而激起体内的喜悦。
她学着他,柔软的小手探向他胸前少扫了好几颗扣子的衬衫里,感觉到比昨天更炽热性感的肌肉曲线。
像大理石般光滑,像太阳般炽热,她果然对他的身体着迷不已,如果她不是对情欲生涩而手脚笨拙,一定会俐落地撕掉他的上衣。
成斓的碰触之于卫天尧就如春药般有着致命的催情作用,仿佛往火里倒酒,他另一只手找到小礼服底下胸罩的暗扣,在胸衣松开之后,他的大掌再不压抑地拉高她的裙摆,直探诱人的双峰。
「嗯……」她忍不住轻呼,为胸前敏感的抚触而弓起身,渐渐在深吻中招架不住的小嘴呻吟着,然后更加把身体倾向他,渴求更多的爱抚。
直到令人脸红的呻吟在耳边响起,成斓才发现卫天尧的吻已经一路往下,他灼热而湿润的唇舌在她唇畔留恋地轻舔,然后在她颈项与肩骨烙下樱花绽放般的痕迹。
「Lion……」她狂乱地喊着他,那样的挑逗几乎要抽走她全身的力气。
她尝起来宛若迷药与甜樱桃的朱唇正断断续续地喊着他的名字,像那是天地间唯一的字汇,使得他的心口饱涨着爱怜与情意,绵密的吻以甜腻眷宠的温柔,一点一点地落在她耳畔。
「对,喊我的名字。」他的声音沙哑而压抑,轻咬着她白玉般的耳珠,呢喃诱哄着,「告诉我,是谁让你疯狂?」
成斓抽泣而颤抖着,小手扶住他宽阔的肩膀,迷蒙的泪眼无辜地望着他。
「Lion?」
她的泪眼解开他野性的最后一道禁锢,卫天尧吻住她会使人上瘾的唇,完全释放了体内的兽,放任它冲刺进她的身体里。
撕裂般的疼痛猛地揪住了她,成斓就像前一刻仍迷醉于诱惑与陌生快感的小兽,却在下一秒被捕兽夹困缚,全身肌肉僵硬,哀号与尖叫被他的深吻所吞噬,听来像是求饶的啜泣。
卫天尧像是心脏被狠狠抽了一鞭,紧急地煞住了一切侵犯的攻势,肌肉绷紧僵硬如石头。
「你……」成年以来,他不曾再有过这样的表情,仿佛目睹自己莽撞地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肺叶里的空气被抽空,脸上血色尽褪,因恐惧而窒息。
他颤抖地开始检视她,害怕必须亲眼证实他果真撕碎了她。
他伤害了她!这个事实像正将他毁灭的黑洞,那一瞬间他明白了为什么每次亲吻她之后他总是急着逃开,总是不住地颤抖。
他渴望她,却害怕伤害她!梦里的野兽不是被荆棘困缚而无法逃脱,而是当他明白他的妄动会令玫瑰破碎,于是甘愿把自己献为祭品。
她是那么疼痛,而这都是他所造成的!
他根本没预期她会是处女,一个如此大胆又热情的美丽女子……
「你为什么没告诉我你是……」他困难的开口,喉咙干燥如沙漠,力持镇定,不让声音也跟着被自责与恐惧所控制,却掩饰不住浓浓的懊恼。
成斓满腔的热情被怒气取代,因为她只听到他声音里的懊恼。
「你又没问,我为什么要说?」他的态度让她觉得受伤,好像他碰了她是一件该死的错误。「处女又怎样?处女碍着你了吗?」她气呼呼地用指尖戳着他的胸膛,「还是你觉得处女技巧太差,跟你做爱是浪费你的时间?」说到最后一句时,虽然很不甘心,眼眶还是泛红了。
这可恶的臭男人!亏她是那么满心喜悦与期待地想要他,他却回报她这种反应,让她觉得自己好廉价,送上门都被嫌弃。
生平第一次,她竟然渴望一个男人渴望到连她的自恋都不管用了,结果却是这种下场。
「不……」卫天尧像是被偷走了说话和思考的能力一般,傻愣着,半晌解释不出个所以然,她的怒火让他手足无措,她泛红的眼则让他心慌意乱,胸口疼痛如绞。
成斓开始捶他,好生气、好心酸,卫天尧不敢轻举妄动,他害怕再有任何一个动作伤害到她。
她是那么的娇小纤细啊!第一次见面时他就知道了,他很可能一不小心就压碎她,他的蛮力更可能害她淤血骨折,此刻的他呆站在她面前,只觉自己庞大又笨重,不知如何是好。
卫天尧完全忘了,他身前这个女人不只在东方女性中算是高姚的,而且对胆敢吃她豆腐的登徒子可是毫不手软、笑咪咪地勒到对方快断气,如果她能够称之为柔弱,那么母老虎与蛇蝎女想必是用来称赞温驯的小女人。
他害怕他方才的伤害仍然让她疼痛,他瞥见那双雪白的玉腿上滑落一丝妖艳却沭目惊心的红。
「Rose……」胸腔里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捏紧他的心脏,成斓的拳头与力气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让他哀哀求饶的是他对她的伤害和她的疼痛。
有一瞬间,卫天尧只能像做错事的孩子,却知道不能要求原谅,因为连他也不想原谅自己。
成斓又踢又打,但对象可是像座大山似的卫天尧,她的攻击对他来讲就像搔痒一般,甚至不曾让他移动半分,最后实在是打累了,她气喘不休地拉好身上的衣服,气急败坏地转身要离开。
「Rose!」卫天尧却快一步地压住门板,另一手环住她的纤腰,毫不费力地就使她双脚离地,背部整个贴着他身前。
「放开我!」成斓踢动双脚,张牙舞爪得仿佛母老虎发威。「你去找你那些技巧高超的女朋友,我这个小处女就不打扰你了!」牙齿咬不到他,就用爪子抓!不过接着她很挫败的发现他的手臂硬得像块铁。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至少听我解释啊!」话都是她在说,但他哪怪得了她?他哪里知道自己竟然也会有紧张到话都说不出来的时候。
成斓安静下来,一方面是踢得有点累了,另一方面是下体的确还有点痛,而且她很不甘心的发现自己一转过身背对他眼泪就掉了下来。
「别离开,好吗?听我解释。」不得到她的保证,他绝不放手。
「快说啊!」她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冷冷的。
卫天尧轻轻放下她,手臂仍环住她腰际,另一手也仍然按着门板,他俯下身将脸埋在她的颈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