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下她浴袍的带子,浴袍被他顺手一拂,就软弱地落到地上。
邱颜也像这浴袍一样,软在他怀里。
他把她抱到床上,全然忘了桌子上热气腾腾的饭菜。
没有人再来捣乱,没有谁再横在他们中间,也没有令人头痛的“惧婚一族”。只有他们两个人。
“一铁,该吃饭了,你不累吗?菜都凉了。”邱颜轻轻推了推趴在她身上的一铁,他为什么没完没了?
“我当然不会累,不要小看你老公。凉了再热嘛!只要我凉不下来就好。”一铁邪恶地笑着,又开始一点点侵犯她。……
“老妈,看见大哥二哥了吗?”一铁白着一张脸抓紧齐紫心的衣角问道。
“没见着!怎么?这种时候一金一银能去哪里?不会是……”
齐紫心身穿银蓝色礼服,华丽高贵。她一边和前往观礼的故交们含笑致谢,一边用眼睛的余光扫着教堂里的人们,看能不能找到一金和一银的身影。
逃婚?!
一铁脑海中浮现出这个可怕的念头,他的脸色更白了。他愤慨的掏出手机。
关机?而且同时关机!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一铁焦急的转来转去。他的雪白色的新郎礼服,在黑压压的人群中,鹤立鸡群,俊逸不俗。他本该神清气爽,喜不自胜才对,可是,他那两个不懂事的大哥二哥,竟然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仪式马上就要举行了,新郎却少了两个。
“一铁,怎么回事?大哥二哥呢?”邱颜也着一套雪白婚纱,靓丽绝色。在她身旁,还有两个同色婚纱的新娘,不用问,是楚黎和瑗瑶。
她们更是心急如焚。
三位新娘的婚纱上各自镶嵌了99颗铂金珠片,在任何角度看,都光彩夺目,耀眼不凡。衬托着三位新娘更加妩媚照人。
要结婚了,新郎却跑了,这要传出去,皇甫家还怎么混下去?
皇氏饮食集团三个公子同时新婚大喜,声势造得就非常宏大,各种媒介争相报道。婚嫁本来是私事,但是换了皇家,就变成了业内的大事。达官显贵,纷纷移驾祝贺,万一扑了一个空,皇家的损失便不可估量。
三个新娘子着急,一铁更加心急。为什么他早没发现,他的两个哥哥,是言而无信的懦夫?
“分头找。”一铁在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有一种大海捞针的茫然。啊呀!随便做点什么,总比坐着干着急好。
一铁跑遍了整个礼堂,压根见不到大哥二哥的鬼影。
他气急败坏的冲出礼堂。说不定大哥二哥在外面凉快呢!
哎!这么冷的天,凉快?一铁纯粹是自己在骗自己。
一铁盲目的四处奔跑着,他白色的礼服,在冷风中,像一只灵活的银狐,醒目亮眼。
哪怕他们逃到天边,他也一定会把他们抓回来!一铁恨恨地发誓。
他无望地跑到教堂后面的花园里。他心里明白,如果大哥二哥成心要逃婚,百分之百不会让他找到。他就算找遍全世界也是白搭。
胆小鬼!
一铁终于精疲力竭,停下来大口喘着粗气,他快被两个哥哥急成哮喘了。完了!他的婚礼,将成为一出笑话,被人取笑。那么邱颜呢?邱颜会不会负气离去?今天是他盼星星盼月亮,才盼来这最宝贵最难忘的一天啊!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被大哥二哥无情的毁了?
大哥二哥又不是三岁孩童,应该懂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哥哥的表率体现在哪儿?哼!有胆子说却没胆子做。难道只会逃避?
一铁想到这儿,又气又恨,心快要破裂了。
他绝望地对天长叹一口怨气,心情也像礼服一样,苍白无力。
什么时候,他的大哥二哥才能让他省心一些?
“嗨!老三,你在忙什么呢?”
从草丛中,传来一个悦耳的声音,听到这天籁般的声音,(纯粹是一铁一时的错觉,他们的声音才配不上这么美妙的形容词呢!依心情而定嘛!)一铁就像吃了救命仙草一样,精神抖擞。
一铁欣喜地向草丛里望去。哈!原来他们躲在这儿。
一金一银也是同样的白色新郎礼服,也不顾衣服的洁白笔挺,就那么大大方方地坐在草地上。二人正在悠然自得地喷云吐雾。
“大哥,二哥,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害得我好找。”一铁心头的大石落了地,走过去,坐在两个帅帅的“白马王子”身边。看样子,他们是在悼念单身时光。反正时间还来得及,就由他们多愁善感一会儿吧。
“瞧你小子急成这副德行,一定是怀疑我们逃了吧?”一金眼中精光闪闪,狡猾无比。
“大哥,你说哪儿去了?我哪有?”一铁松了一口气,人在就好,管他们带着什么心情结婚呢?反正他自己高兴就好。
“你小于装什么装?大丈夫一言九鼎,言出必行,你还怕我们跑了不成?”一银竟然整个躺在草地上,白色的礼服上,沾满绿油油的小草。一银不理会弄皱了昂贵的礼服,任由礼服和小草亲亲热热地结为一体,他一向随心所欲惯了。
“大哥,二哥,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是不是该进去了?”就算真的是进坟墓也要进,结婚生子,人生就是这么一套路子走下去的。一铁心想,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大哥二哥就算想跑也分身无术。
“急什么?新娘又跑不了?多等一会儿都不行吗?”一金懒懒的,他实在舍不得来之不易的单身生活。没想到,他一金英雄一世,好不容易从一场悲剧婚姻里跳出来,却又跳入另一场吉凶未卜的火坑里,这些,全都拜宝贝一铁所赐。
大喜的日子,一金喜忧参半。
一银的心情也同样灰暗无光。想到以后,天天都要对着同一个女人,正正经经地过日子,不能潇洒的换女人,不能随心所欲的灯红酒绿,不能饮酒狂欢的夜夜笙歌,生活,还有什么多姿多彩可言?
哎!两人不约而同长叹一声,俊脸上全是苦涩。
“大哥二哥,你们就不要苦着一张脸啦!结婚有什么不好?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老婆,总比你们到外留情好。再说,大嫂二嫂又是百里挑一,你们还想多求什么?进去吧。”
一铁一手拉起一个,他自己夹在二人当中,一左一右挽着他们的手,向教堂走去。
一金一银的心像寒号鸟,在冰天雪地里哀嚎。而一铁,走在他们中间,掩饰不住一脸的窃笑。
结婚的心情,一方在天,一方在地,让人同情又好笑。
尾声
南方五月份的天气温润滑爽。好多人都说,南方很适合抚育孩子,虽然没有道理可讲。可是,这和住在哪里有什么关系?
“我心安处是我家。”真是说的太贴心了!
醉居阁皇甫家。
“快把甲甲放下来!”一个小小的男生清脆的童音正气凛然地命令着,他穿着小小的漂亮的白色西装,打着可爱的更是小小的白色领结,这身行头,活像一个高贵的小绅士。
“偏不偏不!”
答话的是一个比小男孩还要小的女娃儿。她穿了一件雪白的纱裙,不长不短的黑发,辫成两个小辫,垂在肩膀上。
只见小女孩儿摇着小脑袋,鼓着小嘴巴,握着小粉拳,甩着小胳膊,气呼呼的样子,分明就是一个不可一世的小公主。
“小朵最坏啦,欺负甲甲,我要告诉姑姑去。”小男孩显然还没有学会要让着女孩子,他为可怜的甲甲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