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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家大宅闹鬼的传说从当年血案发生后没多久便开始流传,直到这两、三年更是传得绘声绘影真假难辨,越来越多的目击证人对天发誓,说他们真有看见在宅内飞来高去的鬼魂,只要是在入夜时候经过殷家围墙的可以听到偶传哭泣跟叹息的声音。
尤其是中秋前后这个传说更是猖狂,甚至到了听说有人被附身及索命的地步,因此这一、二年来。只要入夜或是中秋节前后,宅边的小径几乎没人敢走。
嵇小姒将怀里平安符拿了出来,抓在手中握得老紧,口中不断念着佛经,从一进宅院大门离开杨契那些人的视线后,便扯开小腿一口气跑过前庭,穿过中厅回廊,直往后院花园奔去。若那个杨契说的没错,只要绕过前方那个干枯的莲花池便是鬼屋的后门,一出那扇门她便算成功了。
看来事情并没像她当初担心的那么恐怖,还好娘帮她生了这双健步如飞的脚,能支持她跑完这个偌大的宅院。哈!哈!她只要从池畔边那排杨柳上折下一支树枝,就可以大摇大摆走出后门,到时候那群笨男生就得乖乖认输服从,想到当一年高高在上的盟主滋味,嵇小姒不禁失笑出声。
迈开步伐,她又开始往前冲去……
而这边墙外……
“哇塞!这座鬼屋还不是普通的大,杨契,你跑慢点儿,我们快跟不上你了。”阿牛扯着嗓门,拖着已经发酸的两腿,站在小径旁边喘边叫着。
这座宅子虽是废墟,但仍可看出当年殷家的财势雄厚,坚实的围墙虽经过十年的摧残依然完好无缺的将宅子防护的很好,高大绵延的围墙就似无尽头一样,他们都跑了老半天,竟然还没绕到后门,他已经快跑不动了。
杨契转身回头看那群被他抛得老远的兄弟们。不耐烦的叫着:“快点啦!你们怎么这么没用,如果让嵇小姒先到后门,我们一定会被她笑死。”除此之外,杨契心头还有件担心的事。他也害怕嵇小姒出意外,虽然那个小鬼头老扯他后腿,跟他争东争西,但是她总归是女孩子。更是操从他家生死大计的主人的千金,他不能让她发生意外。其实这次要不是她自己激他,说什么胆子比他大的话,他也不会跟她赌这么一个鬼约,无聊死了。
“到底还要多远?”这次换阿旺问了,今天的月色晦暗不明,小路两旁的树影晃的让人心惶惶的,他跟着一群人跑在外头的小路就已经有点腿软了,想到小姒独自一个人走鬼屋宅子,心头越想越毛。
杨契不耐烦的看看后头这群软脚虾,没好气的回着:“快到了,转个弯就是后门,你们跑不动就自己慢慢走吧,我先过去不等你们了,但是等一会儿如果墙边多个什么东西跳出来吓你们,那我可不管。”杨契实在心急,撂下这一句话拔腿便跑。
“等我。”方霄心里也跟他一样着急,虽然脚再怎么酸再怎么跑不动,还是卯起劲紧迫他的步伐。
一听完杨契说的那些话,原光坐在路中央的人,一个个跳起叫着:“别跑啊!等我……等等我……”
而那些原先垫后的三、四个小孩也忙着赶了上去,再也没人叫远喊腿酸,更没人愿意当最后,他们都害怕阴森的小径中,真的不知道哪时会多一个“人”出来,到时候自己怎么不见都不知道。跟上队伍总没错。
啊!
就在杨契快跑到后门的同时,一声童稚嘶喊声由围墙内传了出来,所有人都被这一叫声吓得停住脚步。
“小姐!”
“嵇小姒!”
方霄跟杨契两人同时发出惊慌的叫喊。
出事了!
这一声惊叫,让所有人惊地停下脚步,怔怔的你看看我,我看你!不必多问!大伙脑子里同时浮现一个画面——
嵇小姒真的碰上“东西”了!
杨契不等跑到后门了,心一急,直接跃身翻过围墙,往那发出惊慌声音的方向快速奔去。
第二章
镇江,威远镖局。
朗朗晴天下的江南第一镖局,今天没了往日的傲世雄风,而是迷漫着浓浓哀愁与悲凄,那扇壮伟威武的古门内正办着个隆重肃穆的丧事。镖局的创始元老总镖头章彪行上个月谢世,今天是他出殡入土的日子。
家祭公祭仪式完毕,灵车与白幡队伍由灵堂中央慢慢地移出院落出了大门,一些送行的亲友也跟着家属后头鱼贯走出大门。比起前头唢呐吹奏的声音,跟家属哭声雷动的哀嚎,这后头送行队伍就显得寂静多了,除了脚步声之外,只有几处窃窃低语的交谈。
队伍中有两个极明显突出的彪形大汉,他们跟其他人。一样表情严肃且哀戚,不一样的是高大魁梧的身躯立在人群中,显得有些鹤立鸡群格格不入。
“老大,人生真是无常!想章师傅这几年叱咤风云,好不容易要归隐收山享享清福,没想到说走就走。”两人中其中一名黝黑带点憨气的男子从一出镖局大门便开始说话,主要原因是刚刚他真的闷坏了,整个灵堂除了哭声之外,没半个人吭气,连带着他也得憋一整个早上,他实在不喜欢参加丧礼。
“人生就是这样。”另一名一身白衫侠士不是很热络的答着。说他是侠士,有些令人意外,要不是他腰际那把长剑,任谁由他的外表绝不会猜出他是个侠士,那身仙风道骨飘逸的外表,活像一个斯文书生。
“但这说也奇怪,怎么才这么几天,江湖上连死了两名知名人物,吴老爷子、章总镖头前后猝死,难道真如传说中、老人拖不过三节吗?”黝黑男子边蹙眉边摸摸鼻头。
过两天就是中秋了,中国人的传说三大节气是老人生命的关卡,一些家里有卧病在床上的老人,这些时候最是担心。
“但是章总镖头跟吴老爷子都未罹患重病啊?怎么说翘辫子就翘辫子?问家人也都只说暴病死亡,这年头哪来那么多暴病。”这个司马浦安真的像是憋久了,自顾自的继续说着,也不管一旁的闷葫芦答没答腔。
“嗨!老大,你说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蹊跷?”他鬼脑子里又开始胡猜瞎想了,但是一个人想多无趣,最好也能引出旁人的兴趣。他用一脸很有问题的表情看着身边的人。
“不知道!”被他一直唤你老大的男子倒也性格,简单三个字便算回了他一连串的问话,脸上还是一样表情,没因他吱吱喳喳有所改变。
“哎哟!跟你讲话真的会气死人你知不知道?”司马浦安咧着嘴恨恨的看着他,这辈子他最恨嵇扬摆出这副德行,这表示他心里有事不想讲话,而他这一不讲话,跟在他身旁的人绝对会被闷死。
“我这急惊风遇到你这慢郎中,真是一盘死棋没辙。”司马浦全身像泄了气一样无力。
自他下山到两江总督衙门投靠这位师兄总捕头开始,他才真正体会师父说这个师兄“不善辞令”的意思,他哪是什么不善辞令,应该说是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如果他不想讲话,或是你说的话题不合他的胃口,对不起!老爷我连理都不理你,管你说的多精彩绝伦。
这次,嵇扬已经很难得会对他一笑,虽然他的目光一直放到前头,但是依司马浦安的经验,这不是他对他话题没兴趣,而应该是他心里也正想着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