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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页

 

  他永远需要婕安。

  “共同生活”突然变得不长久、也不可靠,他需要能合法约束的力量,他的心里从未把婚姻与某个特定的女人连在一起,但是,对婕安,这是唯一可行的方法,她是他的,永远都是。

  他的手颤抖着,喉咙发出呻吟,失魂地走向船边。

  她好奇地看着。“你要做什么呀?”

  他整个身体明显地摇晃,她突然警觉起来,伸手扶住他,手臂环住他的腰。“柏恩?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他的声音从齿缝中传出来。“我要你,现在。”

  这不同于过去几天里,他开玩笑地对她说的抱怨,或是幽默又富创意的要求,现在他的眼神严肃,表情震惊且紧绷。他仍然在摇晃,身躯强健的肌肉如此紧张,她都能清楚地看到它们在颤动。

  “请不要说不,这次不要。”他几乎无法说话,全身透露着不可抵抗的需求。

  她举棋不定地站了几秒钟,疑惑、又有点防备,然后她知道该如何做了,她在他流汗、裸露的肩上印下温柔的一吻,走进船屋里,将自己准备好等待他来。

  在船被安置好前,她已经赤裸着躺在垫子上等他了,他到她身旁时,眼中仍荡漾着奇妙的迷朦。他扯下裤子,投入她的怀中,立刻进入了她,在第一次冲击就深深地占有了她,她因疼痛而畏缩,却将他抱得更紧,想帮他舒展迫切的需要。进入她之后,紧张似乎消退了,他的肌肉因放松而轻轻地颤抖,好橡与她亲密的接触释放了心中难忍的痛楚。

  她轻柔地抚摸他的肩膀和颈部,将手指滑入他黝黑的头发,片刻后他撑起手肘,蓝色的眼睛变得更加深沉,他在她的嘴上、喉咙掠过缓慢、温热、逗弄的吻,但却因难忍的紧张,又开始与她翻云覆雨。

  在午间的热气中,他们共享着绝妙的亲密关系,他们之前所有炽热的爱之旅,都只为了此刻,为这个使他们身陷其中而无法自拔的慢性销魂做准备。她的感官几乎是痛苦的紧绷,每一个轻扫过她皮肤的触碰都能使她愉悦地呻吟。他慵懒地舔着她的乳头,而她狂野、尖锐的叫喊使得鸟儿们惊吓得飞走。时间变得没有意义,她希望这一刻永远地停留。

  但它结束了,必须如此,激情是无法持久的。之后,他躺在她身旁,轻松又慵懒,他的手不轻意地抚摸着她的小腹,她苦恼地想着,好像她是一只正被人哄着入睡的短吻鳄鱼。

  她不想说话也不想问为什么,她很害怕一问就会哭,高涨的情绪在她心中累积,一直到她无法呼吸——她是如此地爱他。

  她想起或许他们睡着了,当她从完全昏迷的状态下醒来时,以为时间仍旧停留。但她知道时间已经流逝,因为太阳越过了正中,火红的阳光也照在船檐下,柏恩动了一下,伸伸懒腰,跪起拉上裤子。

  她期待着他挑衅、自以为是的言语,或是沾沾自喜的态度,但他的表情——虽然是放松的,却依旧阴沉。他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她拉起来,抱着她久久不放,他的脸颊贴着她的头,接着他吻她,深深地吻她,然后他说:“在别人进来前穿上衣服吧。”

  “自从我们经过那间屋子后,还没看到任何人,整天也没有看到一艘船经过。”

  现在那熟悉的狞笑又出现了。“我以为你有作秀的癖好,在那些印地安人前你不是昂首阔步吗?”她爆笑出来。“那是你的馊主意。”“是的,可是我以为你会穿衬衣。”“那也需要洗呀。”

  趁他们一来一往地斗嘴时,她穿上衣服,然后发觉他们饿了。她快速地煎了条鱼,将所有的罐头配料一同放入锅内煮,最近他们的胃口很容易就满足,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了量少、平淡的饮食,也许餐馆里的食物会使他们两个反胃,他们的胃将必须重新适应文明。

  柏恩发动引擎,将船驶离河岸,小心地掉头,然后悠闲地驶离河湾进入河道,他看到另一艘船朝下游来,所以推了节流筏的排档使它能在他们前面通过。

  婕安盯着那艘船,用手遮着阳光。“那艘船和我们的一模一样,”她说道。“那看起来就像另一艘我们的船;”她眯起眼睛,猛盯着那个舵手,注意到他壮硕的肩膀和不成比例的小头。“杜雷蒙!”她猛吸一口气,掺杂着惊恐与不信。

  柏恩将节流阀向前猛力地一推,整条船回应着造成猛烈的波动,引擎隆隆作响。就在同时,杜雷蒙一定也明白了他追上的是谁,因为他也将节流阀开到极限。

  “趴下,”柏恩不假思索地说出来。“把我的手枪滑过来给我。”该死,他几乎从未让手枪离身,而现在就发生了,他多希望现在有一把来福枪。

  杜雷蒙开枪,但是他距离太远,所以瞄不准,子弹从头上呼啸而过。

  婕安拿到柏恩的手枪,趴着爬行,将身体保持低于船身,直到他伸手可及的地方。“退回去,他会对着我射,因为他只能看得到我。”

  “那你也趴下来呀,白痴。”她怒叱,用力拉他的裤子。

  船在转变的时候都使尽全力,造成巨大的波动,柏恩突然将舵急转向右,希望能争取到宝贵的几秒钟——如果他们能度过在暗礁堆里搁浅的危机。这个急转使婕安失去平衡,滚到补给箱去,杜雷蒙又再开枪,这次子弹打裂木栏杆。

  柏恩拿起枪反击,但杜雷蒙躲到船身后,柏恩又再次射击,敏捷地调整目标,假使他能打中任何东西,完全是靠运气,他的射击台在海面上跳,好像一匹未驯服的野马,不过,至少能使杜雷蒙保持低姿态。

  婕安挣扎地爬起来,但两发子弹咻地穿透船身,使得婕安猛然趴在甲板上。

  柏恩的回击打到水面,浓厚的火药味传到婕安鼻端。他们转入水道,只超前杜雷蒙约二十码,柏恩单腿跪下向着船尾,那边是空的,只有厕所占了约一个公用电话亭那么大的空间。杜雷蒙就在后面,近得在推进器造成的水波范围内,顺着水波造成的顺势就快追上他们了,柏恩射击,打中了舵轮,但被杜雷蒙躲过去。柏恩正好及时往前看,绕过一根大树枝,杜雷蒙顺着水波,让水将树枝推开,反而靠得更近。

  柏恩狠狠地咒骂,他无法独自一人又要开船、又要对付在他背后的杜雷蒙,他必须在那杂种从背后逮到他之前将他解决掉。不然,婕安就得独自对付杜雷蒙了。

  “婕安,你得来开船,可以吗?”

  她没有犹豫,只不过要爬着过去。“小心!”她的大喊盖过引擎的怒吼声。

  “你自己小心一点!尽量趴下、靠边,他才看不到你。”

  她照他说的做,屈膝缩身到旁边去,一手握着舵轮,只将头露出一点点,使她的视线能越过船首。柏恩矫健地爬到船尾,躲在厕所后面。一发子弹使他完全贴到地上,他感到船在脚下震动,他跪起来,连发了三枪,杜雷蒙大叫一声,往旁边倒下,但本能告诉柏恩这一枪并没有击中要害,只是擦到而已,他等着,神经绷紧,几秒后杜雷蒙再站起来时,他已经准备好了。他的手臂伸直、平稳,枪口闪着光芒,就在那时柏恩开了枪,杜雷蒙再次大叫,握着肩膀,骤然倒向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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