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李格非,我亲爱的格非,我爱死你了!我爱死你了!这是我听过最棒的情话,世界第一棒。噢——好痛、好痛、好痛痛痛……」
「花灵,妳小心点,妳别这样动,妳小心点,会痛……看吧!」懊恼又心疼地低斥。努力想要让她舒服一点,恨不得能代她痛,偏偏这女人一点也不乖,就是要把自己给弄痛!
「没关系的,没关系啦。」她紧紧搂着他,甜蜜地在他早已红透的耳边轻语:「格非,能在这个世界上遇见你,真好。如果遭遇这些活罪,是遇见你的代价,那么,再多的苦难我也愿意承受。」
语毕,正想依照惯例偷偷在他唇角偷个香,却不料那两片热情的唇早己寻了过来,牢牢将她红唇吞没……
第十章 未来,也许……
「妳愿意放我走吗?」他轻声问道。
「怎么放?放了你的身,还是你的心?」
沉默,无言。
「如果是身,恕我无能为力,你是我的丈夫,举世皆知,所以你无处可去;如果是心……如果是心的话……」修长的食指笔直点上他胸口:「还需要我放吗?我不认为它曾经属于我。既然不属于我,又何需我的释放?」
「王……」周夜萧的目光从点住他胸口的手指往上看去,直到对上了莲瞳那双幽黑而憔悴的眼,才发现印象中总是意气风发、光华耀眼的颂莲王、盛莲国最有权势的女人,曾几何时,竟然变得如此暗淡……
「夜萧,许多事情,而今才来清醒面对,已然是太迟了。然而,却也由不得我们不去想……」莲瞳疲惫而严肃地说道:「你是我的丈夫,而子熙,是我喜欢的人、是我认定的人生伴侣。我们这一生纠纠缠缠了二十几年,我把你当朋友知己,把子熙当爱人,不管是哪一种情谊,我们都是出自真心的相待……我不明白,为什么诚挚的感情却落得如此;我不明白,为什么善良的人却无法善终;我更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三个人会如此的不快乐。要是三个人之中,有人对这个结果感到满意,那也就算了——即使是出于坏心也无所谓,可是没有,曾经我以为你是所愿得偿的那一个,但事实证明你没有……那么,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夜萧,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子熙死了,而活下来的人却过得这样苦?为什么?」
「如果我知道就好了。」周夜萧苦笑。
「子熙要我们幸福……哈!」莲瞳似嘲似泣:「他不在了,我们要怎么幸福?我们三个人变成这样,又有谁可以得到幸福?夜萧,你向来是冷静旁观的那一个,子熙单纯天真,而我向来火爆没耐心,相较之下,你总是比我们两人看得透、想得远,那你说说,你告诉我,对于子熙的遗言,我们要怎么去承受?要怎么玄完成?」
周夜萧无言了半晌,才轻轻地唤她名字道:
「瞳,妳知道子熙这份遗愿,我们两人根本无法去完成,又何苦牢牢记在心上自苦?」
「我没有办法不自苦!我已经太习惯去为子熙达成所有心愿,只要他希望的、他想要的,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也会帮他摘下来,我爱他!才不是花灵所说的只是仰慕!才不是她胡乱说的什么……什么我爱的人是你!我们根本不爱彼此,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对不对?你说,对不对!」
突如其来的疾问,让周夜萧不愿回应,只想躲开这个答案、想避开莲瞳急于索求认同的炙眸,但莲瞳一点也不退让,双手捧住他脸颊,仍在逼问;
「你嫁我,并不是因为你爱我;就如同你让子熙服易莲,也不是真心为了害他,不然你也不会先他一步服下易莲!你只是想对子熙恶作剧,后来你嫁我只是、只是想帮子熙占下『颂莲王君』这个位子,好等子熙回来!你不爱我,对不对?你一点也不爱我,对不对!我们只是知己,对不对!」
周夜萧深深望进莲瞳狂乱的双眸,不再企图逃避闪躲。当强悍的莲瞳在他面前软弱、崩溃时,他反而能坚强,能面对一切的痛苦,将双人份沉重的痛苦一肩扛下。只要他愿意,他就能做到,只是痛苦而已,他已承受得太习惯,所以他可以,永远可以,再多都可以。
于是,他轻轻点头,应道:
「对。我不爱妳,我们是知己。我嫁妳,是为了子熙,为了成全妳对子熙的爱。我也爱子熙,所以今生今世,我都不会爱妳。过去不爱,今后也不会爱。我们都爱子熙,所以不能相爱。」一字一句,像在保证,而这样的保证,能让莲瞳心安,他知道。
「……可是,子熙要我们幸福……」莲瞳在他的答案中得到自欺的安心,声音软了下来,所有强装出来的坚硬瞬间化为虚弱。
周夜萧扶住她双肩,缓缓将她搂进自己怀中,让她靠在自己肩上,也让自己逐渐变得空洞的眼眸可以望向虚无的远方。以极淡极淡的声音道:
「……那我们就幸福吧。幸福,也可以与爱无关……」
「夜萧,你不要走,我也不会放你走。」她搂紧他腰。
周夜萧没有应,也搂紧她。
还能去哪里呢?
天虽高、海虽阔……
在子熙的遗愿里,他与她,却是无处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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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或不爱这种事,如果用嘴巴说说就能算数的话,人世间早就太平了。」
「花灵,妳是个病人,就要有病人的样子!」花吉莳提醒。
「所以?」花灵不解。
「闭嘴。」简单明了。
为什么要剥夺她的言论自由?花灵正想抗议。但花吉莳已经先她一步开口了,她谈话的对象是莲瞳,这也是她们这些人聚集在莲瞳书房重地的原因——莲瞳召见。
「瞳,不管妳怎样对周夜萧曾经服用易莲这件事不放心,我们还是没有办法给妳其他答案。如果咏静说周夜萧身上查不出一丁点毒的话,那就算妳请遍天下名医,得到的也是这个答案——周夜萧身上没有易莲的毒。」
「我知道他身上没有。所以我需要妳们给我一个答案,为什么同样服用了易莲,却是两样结果?」
「也许他们服用的不是同一种成份——」花吉莳觉得这个话题根本永远无解,不必浪费时间纠缠。
莲瞳打断她:
「错了。是同一包、同一种成份。」声音冷了三分:「我昨天让富裕琴服下『自白汤』,虽然这样珍贵的药用在她身上浪费了点,毕竟历来也只有叛国者才会被这样『高规格』的招待,而我这儿也只剩那一帖了。但没有办法,夜萧被掳被伤害,那些参与者,我一个也不愿放过,只抓一个富裕琴是不够的;当然,我更无法原谅富裕琴直接造成子熙死亡一事,所以让她尝尝自白汤的滋味,也能让本王稍稍得到慰藉。幸好,我用了,问出了很多难以置信的事呢。」皮笑肉不笑,淡淡望向脸色逐渐凝重的花吉莳,接着道:「本想问出她勾结何人绑架夜萧,并在夜萧身上施法……咦,妳为什么脸色苍白起来了呢?我的朋友,妳在紧张什么?」带着笑问,但脸色非常危险。
花吉莳这时反而能镇定了,深吐了一口气后,平和道:
「还是先说说妳在富裕琴身上的发现吧。先把这件事解决了,再谈其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