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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页

 

  她其实很想对他说:“根本不用考虑。”因为她的心从来就在他身上。

  只是,那颗深藏爱意的心啊,已被包得密不通风。因为害怕失去,更害怕受伤害,所以她选择将自己的情意小心隐藏。

  头有一点晕,肚子有一点痛。每个月的“好朋友”一来,她都会很不舒服,常常要吃止痛药才能止住下腹部的疼痛。

  想把恼人的思绪放一旁,她走到厕所想要洗把脸。

  头一低下,马上觉得头晕目眩、眼前一阵模糊,四周像是颠倒过来了般,旋转、旋转、旋转……她只感到四肢无力、双脚无力,接下来!

  砰的一声,她晕倒了。

  在门外听到撞击声,零浚紧张的在门外大喊。

  “宛净!宛净!你还好吗?怎么了?跌倒了吗……”

  好一会后,她慢慢有了意识,感觉自己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零浚,我没事,只是没走好,跌了一下。”她勉强的想站起来。

  头昏沉得让她觉得全身仿佛被巨石压住。

  但她不想让零浚担心,她再次勉强自己站起来。

  然后又是一声砰地倒地。

  这次头撞到了洗手台。

  门外的零浚更紧张了。“宛净!你没事吧?你应个声,你没事吧……我把门撞开,你不要勉强!”

  躺在地上,她的声音很虚弱。“不用了,你不要撞门,我没事。”

  这次她小心的撑着旁边的马桶慢慢站起来,怕自己又跌倒了。

  终于,她打开门,硬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

  她没有机会看到零浚的脸,因为她一说完那句话,就又昏倒了。

  零浚及时抱住她。

  而她的眉尾,因为撞到洗手台,正汩汩的涌出鲜血,流满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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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醒来,她已经躺在医院里了。眉尾缝了三针,打了三瓶点滴。

  医生说她贫血,会昏倒是因为经痛的关系,以后要多加注意,避免日后再发生同样的事。

  “这会痛吗?”零浚温热的手隔着衣服轻轻放在她肚子上。

  她尴尬的、不着痕迹地将他的手挪开。“不会了。”

  零浚不理会她的抗拒,再次将手放到她肚腹上,隔着衣服在她肚脐横开一指的地方轻轻推揉。

  “听说这样可以减轻疼痛。”他低低陈述。

  他的善意她不好意思再推拒,只好硬着头皮让他推揉。他的力道很温柔,让她有一种错觉……像是被他疼爱着的感觉,而且真的满舒服的。

  她闷闷的说:“你怎么知道?”

  “以前,支兰也常肚子痛……”他的声音很低沉,她已经很久没听到他这么落寞的声音了。原来,支兰也曾经接受过这么温柔的对待。

  她很羡慕支兰。而之前那一吻,究竟代表了什么?是他的寂寞吗?

  “谢谢,不痛了,你不用这样,我会不好意思的。”她轻轻推开他的手。她还是不习惯两人有肢体上的接触。

  宛净看着其它地方,内心,感觉糗死了。

  因为经痛而昏倒。

  她甚至可以因为这个实在太丢脸的原因而再昏倒一次。

  “要不要喝点热的东西?”零浚买了热豆浆和热牛奶。

  她摇摇头,不看他,也不想理他。

  “明天要不要请假?”

  他到底要干嘛啦……她都快尴尬死了,他却还在那边问东问西的,烦死了!

  气恼的,她将被子蒙在头上,说;“不用。”

  “你脸上有伤口,怎么可以把被子蒙在头上,万一碰到伤口怎么办?”

  她把被子掀开,露出红红的脸。“你先回去好不好?”

  “不好。”

  她只好老实说出自己的感觉:“你在这里,我觉得很尴尬。”

  “尴尬什么?”他一脸的受不了,但想到她生性害羞,便说:“那我帮你打电话,请你家人来载你回家。”

  “不用了……我自己打。”

  她拿起手机,打了电话,叫弟弟来载她。

  大弟现在大概在上班,只好打给小弟了。

  半小时之后,出现一个穿着背心、手臂上有刺青的青年,脸上呈现不健康的黑。

  她由小弟骑机车载回家。

  临走前,他将豆浆和牛奶递给她,嘱咐:“回家热一热喝了,早点休息。”

  她轻轻点头,拍拍小弟肩膀,示意他可以走了。

  接着,机车就像火箭般快速驶走了。

  零浚目送她离开,心里有一点担心。她脸上有伤口,这样乘坐机车吹风,适合吗?还有,她的身体还很虚,以她弟弟飞快的骑车速度,她受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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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宛净进办公室,走到自己的位置,发现桌上有一大袋巧克力。

  两人都没有再提起她昨天昏倒的事,依然照以往的步调工作。

  她心里却有一丝暖流缓缓流过。

  中午午饭时间,她照例会去帮零浚买便当,却发现他已早一步将午餐买好了,热腾腾的鸡肉饭和四物汤。

  好难喝的四物汤!不晓得去哪买的,热气熏得她的眼镜都起雾了。她一向讨厌喝四物汤,今天却觉得四物汤一点都不难喝。

  晚上,两人又忙到十一、二点,不过,这已经算是轻松很多了,之前他们甚至连觉都没能好好睡。

  零浚仍旧在忙。

  宛净将资料存档,对零浚说;“我先走了。”

  “嗯,慢走。”他头也没抬,继续忙他的。

  宛净走到外面,发动机车。

  秋夜吹来了一阵凉风,早上明明还是大太阳,没想到晚上的温度却这么低,她不禁打了个哆嗦。唉,又忘了带外套。

  运气果然很背,机车又任性的罢工了。很无奈的,她只好把机车架起,奋力的踩。

  一下、两下、三下,机车还是像老爷爷般,咳了几声后,又复归寂静。

  她仍奋力的踩。

  而他,站在夜幕之中,看着这女人到底要踩到何时。

  “你不冷吗?”冷冷的声音在夜里显得特别的清冷。

  她回头看他一眼。“不会呀。”

  心虚的偷看了下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你要骑机车回去?”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对呀。今天还不算太晚,可以回家就回家。”

  她头上的伤口竟没有用纱布包起来。就算不怕破相,至少也要担心细菌感染吧?还有,她昨天才昏倒过,今天居然穿着单薄的短袖来上班,还要骑车回去……

  他不晓得原来他做人这么失败,宛净竟连最基本的求助都不考虑向他提出。

  这女人很会照顾别人,却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

  “我载你回家吧。”他无奈。纵有再多的担心和不满,他却不想一次说清楚。他倒要看看这女人能坚强到什么程度。还有,他在她心中到底有多少分量?

  “不用啦。”她急急拒绝。

  这时,机车很识相的发动了。

  “真的不用,机车发动了。”

  他铁青着脸。“我说了算。我要载你回家。”

  她张了张口,推了推眼镜,一脸的不知所措。

  零浚到底怎么了?而她又怎么了?他干嘛这么凶呀?

  车子终于到达宛净家楼下了。一路上,他脸上都没有表情,她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就怕他又生气了。不过,对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他这么生气,她还是没搞清楚。

  “我……我家到了。拜拜。”她急忙打开车门。

  “明天,我来载你。”

  “不用啦。”她直觉地拒绝。

  他瞥了她一眼。“我说了算。”

  她扁了扁嘴,觉得莫名其妙。

  好吧好吧,要载就让他载,在凶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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