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挤?”她纳闷的扬高尾音,这电梯里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哪还有其它人的身影?
王明扬朝她摇摇头道:“没关系,我等下一班电梯就好,回头见。”
不等她响应,沙士豪快速按下关门钮,将王明扬那碍眼的笑脸关在电梯门外。
“你怎么搞的?这样很没礼貌耶。”一等门关上,她就忍不住发难。
“我是老板,我想怎样就怎样,若是他不高兴的话,大可以卷铺盖走人。”沙士豪下客气的反驳。
“老板也不能这么霸道无理吧?电梯明明至少还可以进来十个人,你竟然说太挤,还要人家等下一班,根本就太故意了。”害她超尴尬的。
“怎么,我要他等下一班,你心疼了?”虽然他的确是严厉冷酷,可平常他绝对不是这样霸道不讲理的老板。
只是她越是帮他打抱不平,他就越是不爽,讲出来的话也就越难听。
“我只是据理力争。”这跟心疼不心疼有什么关系?他真怪。
“他是谁?需要你这么‘努力’的为他据理力争?”还不惜跟他杠上,真是气死他了。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干么好像在指控什么似的啊?
“多好?可以牵手亲吻拥抱的‘好朋友’吗?”刚才他明明就看到他们手牵手,那一幕让他霎时怒极攻心,差点没中风。
他竟然这样污辱她?难道在他心目中,她是个可以随便跟人家亲密接触的花痴吗?所以那天他才会这样碰她?该死的他!
安古的脸倏地涨红,气得踮起脚将脸凑近他,咬咬牙道:“沙先生,你别忘记了,你不是我真正的老公,你没资格质询我的任何交友状况,就算我想跟他上床也跟你无关。”
这男人根本就是做贼的喊捉贼,他自己的“女性友人”还会少吗?想到这点,她更火了。
无法反驳她的话,沙士豪英俊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紧握在身侧的双拳泄漏了他的恼怒,额边爆起的青筋则显示他的理智正濒临溃堤。
“你说的没错。”努力压抑住自己心头翻滚的那口闷气,他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淡,“我们的确没有必要向对方交代什么。”
少了方才的愤怒,他的语气是这么的疏离跟冷淡,让安古的心难过得揪成了一团,她低垂下头,不再开口。
电梯在令人窒闷的沉默中升至顶楼,缓缓的打开了门。
这是专属总裁办公室的楼层,没有他的应允,任何人都无法直登而上,这也是为何方才他要王明扬另等其它电梯的原因,只因这是直达总裁办公室的电梯,本就不是员工可以搭乘使用的。
安古依然低垂着头,跟着沙士豪走出电梯,然后站在一旁等着他开口。
可他却没有开口的意思,径自走向用黑檀木制成的气派办公桌,开始埋首于桌上的公事中。
她也不想打扰他,索性自己欣赏起办公室的装潢来。
这间办公室跟她想象中的那种大老板办公室有着截然不同的模样,整个装潢走的是英国古典气质风格。
厚实的木制书柜跟办公桌,少了许多的商业铜臭味,多了不少贵族的书卷气,像是特别为他量身打造设计的。
而坐在办公桌后的他就像是天生的领导者一般,充满了威严与霸气。
看着他英俊的脸庞,安古的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甜蜜感觉,就像是望着自己心爱的男人一样,满足而幸福。
心爱的男人?!
不,他什么时候变成了她心爱的男人?
他只是她的债主,她契约上的丈夫而已,怎么会跟爱扯上关系?
她为自己脑海中打转的念头给震撼住了,越想要否认那份感觉,就越是清楚的感受到它萦绕在心头,不断困扰着她。
安静的办公室内只有他偶尔敲着计算机键盘,偶尔接听几通电话,和偶尔翻阅卷宗的声音。
安古悄悄的凝视着他,发现自己竟然舍不得移开视线,就这样静静的望着他也好。
“铃——铃——”电话声突然又响起,她看着他接起电话讲了几句后,随即挂上,在进入办公室后第一次望向了她。
“爷爷打来的。”他开口道。
“喔?”他应该没有发现她在偷看他吧?安古有点儿心虚的应丁声。
“他要你在我公司里上班。”他又开口。
“我先声明,不是我要爷爷替我提出这个要求的,我也不想来这边上班啊,只是爷爷很坚持……”她急忙解释。
该死,她就这么讨厌跟他多点时间相处吗?
看她焦急的想要澄清什么似的模样,沙士豪忍不住在心中低咒了起来。
“放心,我并没有误解什么。”纵使心里一股恼怒之气正乱窜,可他的声音与表情却完全没有泄漏出任何情绪。
“你可以跟爷爷说你不愿意让我来上班。”她提议。
“我一向无法反对爷爷的意思。”他将双手交叉,搁置在下巴上。
“也是,否则我们这桩婚姻的契约也不会成立了。”安古嘲弄道。
沙士豪的黑眸闪了闪,停顿了半晌后,沉声道:“你就当我的特别助理吧。”
“特别助理?”职位好像满大的,“我行吗?”
“这下重要,”他扯起唇角,可那抹笑却让她感到一阵凉意自脊椎冒了上来,“重要的是,我们刚好可以假借共事的机会制造摩擦吵架的印象,然后顺理成章的闹离婚。”
离婚?!原来这就是他的打算。
“你说的对,我们本来就该离婚的。”安古的心中填满了苦涩,可却硬是在脸上挤出笑容,佯装百分百赞同的模样。
他点点头,唇瓣动了动,仿佛想要说些什么似的,可又将那本欲冲出口的话给压了下去。
“那我什么时候开始上班演这场戏?”反正这段婚姻一直以来都是场戏,也不差这一出。
“都可以,若你等不及,现在马上开始也OK。”他边说边站起身,拿起挂在一旁的西装外套往电梯的方向走。
“你要去哪?”她忍不住问。
“当我特别助理的第一条守则,就是不要过问老板的去处,我若想找你,自然会主动Call你。”沙士豪扬起一抹嘲讽的笑,随即走入了电梯,消失在安古的视线+丁。
她又被撇下了。
若沙士豪现在肯回头多看一眼的话,肯定可以看到她脸上爬满了厚厚的失落感,那是种属于恋爱中女子才会出现的神态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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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什么事情这么不高兴?”蔡娟娟将自己嘴上的烟递到沙士豪的唇边,嗲声问道。
接过了烟,他淡淡道:“我看起来有不高兴吗?”
“怎么没有?”她涂着大红蔻丹的手指抚过他的眉问,“你看看这里,皱得都可以夹死蚊子了。”
沙士豪不耐烦地将她的手挥掉,吸了口烟,凝望着自己吐出的白雾沉吟着。
“你到底在想什么?是不是开始对婚姻厌烦了?”蔡娟娟被挥掉的手此刻又爬上了他宽阔的胸膛,挑逗的抚摸着。
厌烦……
如果真是如此就好了。
沙士豪自嘲的扯扯唇,脑中充斥的都是安古那张表情多变的娇俏脸蛋,不论是生气时,高兴时,都让人情下自禁的被深深吸引。
该死,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思绪跟眼中全都是她?就连闭上眼睛也无法抹去她在他脑海中鲜明跃动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