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她的手被他一把攫住,就这样贴靠在他胸口。她感觉到他肌肤的温度,也感觉得到胸膛底下心脏的跳动。
「傅……傅梓耀……」她觉得自己好像被传染感冒了,因为她脑袋开始昏了,整个人都飘飘然,非常的怪异。
她的一只手被他握着贴在他胸膛,一只手自然地扶住他的肩膀,由于感觉到奇怪的晕眩,她将身子的重心放一部分在他身上。
「妳……过来一点。」他抬头凝视着她,眼神迷蒙。
「怎么了?」她忍不住弯下腰靠近他,以为他要说话但没力气。
然而她才一进入他的势力范围,他就扣住她的后脑,一把吻住她。
她的脑筋一片空白,感觉到他在咬啮她的唇,反复地吸吮之后又轻咬着她,热烫的舌头侵略着她嘴里的柔软。
她的双手扶着他的肩膀,觉得自己肯定病了,浑身软绵绵到了想躺到他身上去的程度。
他顺势抱着她,一个微微的使力,她跌进他的怀抱中,也跌进那堆柔软的棉被堆中。傅梓耀滚烫的身体盖住了她,那贪婪的吻落在她的下巴跟脖子上,一只手已经侵占上她胸前的柔软。
就在她昏昏沉沉,被迷得晕晕然的时候,听到他诅咒一声,然后趴在她身上轻微地喘着气。
「马的。」
她傻愣愣地回过神,看着他懊恼的脸,她的脸上写满困惑。
「我现在没体力,欠着。等我好一点妳要赔我!」他趴在床上,眼睛里确实写满了可惜。
「赔……赔什么赔?我欠你的吗?」她的脸整个胀红。
「对啊,妳欠我的。我今天放妳一马。」他居然咧开嘴笑了。
这男人真的很恬不知耻。
「你……真的是不要脸。」刚刚是她一时不察,才没有挣扎反抗,他居然好意思说欠着?
「啊,看来妳很失望我停下来。这样好了,我还是舍命……」他说着就动手去剥她衣服。
「啊!」她惊叫着跳开,拉住她被解了两颗扣子的上衣,一脸狼狈地瞪着他。
他得意地笑了笑,笑容因为苍白的脸色而有了几分倦容。
「如果妳配合一点,我们还是可以做……」
「做你头啦,闭嘴、闭嘴!」她伸手捂住他的嘴,省得他又胡说八道。因为刚刚她的脑子居然闪过她赤裸地跨坐在他身上的恐怖画面,简直是吓死人的真实。
她被吓坏了。他居然只需要一句话就让她变成色情狂。好在他不知道她脑子里的画面,否则……
他顾着笑,笑到咳了起来。
她这才醒过来,想到他病得并不轻。「我去倒水,你得吃颗退烧药。」
「我不要。」他用三个字扔她。
「这可不是选择题。」她瞇起眼,恶狠狠地瞪他,然后才转身跑去客厅,找出他的药包。
然后她又费了好大的力气跟他周旋,他才勉强吃了药。
真叶站在他床边望着他,心里有预感这几天不会太好过。他那两个朋友会跑那么快,不是没有原因的。
第七章
真叶真的快要被搞疯了。
如果当个难搞的病人可以得奖,那么傅梓耀肯定不需要买壁纸,家里可以贴满奖状。难怪他那两个朋友宁可帮他绑架她,也不肯自己留下来照顾他。
除了处处不肯配合之外,他药也不吃,端给他的水、汤、稀饭无一不被他嫌弃。她知道他生病,身体不听使唤很不爽,但是也别把气出在她身上。好像多挑剔她几次,他的病就可以痊愈似的。
如果能逐渐好转,他难搞就算了,但是昨天晚上她简直被累坏了!他的烧一直不退,她只好强迫他吃退烧药,然后整晚守在他身边帮他换冷毛巾。他换了冷毛巾后睡了一阵子,但是彷佛一直被恶梦所苦,在枕头上翻来覆去。光是要把毛巾固定在他身上,就不得不保持清醒。
她昨天仅仅靠在床架旁边打瞌睡,可以说根本没什么睡到。
「傅梓耀,我熬了些稀饭,你吃一点好吗?这样才能吃药……」她端了一个托盘进房间,看到他已经醒了过来。
「我、不、要。」他不疾不徐地扔出三个字,表情依然是那号欠揍的模样。
「你不要这样,你知不知道自己病得很严重?一直这样发烧是很危险的。昨天晚上虽然有退了一点,但现在还在发烧啊!」她伸手摸了摸他额头,确实还有热度。奇怪,明明是个大人,道理还讲不通吗?
「哪有人知道吃完饭就要吃药,还会愿意吃饭?」他抱怨地说,丝毫没有要动她那碗粥的欲望。事实上他一点食欲也没有,唯一的希望就是想瘫在那边,在地狱里腐烂算了。
「你是小孩吗?小孩才会这样吧?要不要我买糖给你吃?」她又开始吼叫了。她觉得傅梓耀简直是她气质的克星,她从来也不是那种随便对人家吼叫的人,而从昨晚到现在,她不知道吼过几次了。
「不要。」他又丢出这句话。
真叶握紧拳头,努力地压抑脾气。「你不要闹了,我很累,我真的不想再跟你吼叫了。」
她拿着托盘放到他腿上,结果他不但不接过去,连头都撇开了。他确实是没有食欲,加上高热造成的痛楚,纠缠不去的头痛,他的脾气就很难好了。
事实上,傅梓耀对不亲近的人是不容易发脾气的。他会压抑,会记恨,然后爆发时一次骂个够。唯有面对黎真叶,他的反应都是最直接、最没有掩饰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是面对她,他总觉得任性也能得到包容。她那种包容的特质,让他不想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他十五岁被祖母接回去后,处处都受到高标准的要求。他的生活没有温情,唯有达到标准才会被喜欢、被赞赏。他厌倦了那种自我压抑,厌倦了那种要表现好才能被喜欢的孤寂感,他想要一个即使他很坏也会爱他的人。他想要一个像黎真叶这样,即使对他咆哮,对他生气,也不会抛下他离开的人。
这是属于真叶式的温暖,而他渴求这种温暖,不想放开她。
由于他撇过头去,过了好几分钟,都不见她有什么反应,所以他好奇地转回头看她,但看到的画面却教他血液冻结。
她双手还是拿着托盘,头低着,但托盘上却有液体不断往下滴。
她……在哭?
「真叶!」他伸手托起她的下巴,果真看到她泪眼汪汪的模样。
她气恼地学他撇开头,眼泪还是啪答啪答往下掉。看得他心头一阵一阵酸,恨不得将她抱进怀中,以免她的泪水螫痛了他的心。
「妳这是做什么?」他的声音还很沙哑,但威胁性十足。他好像想用恐吓的方式,让她吞回眼泪。
「我在哭,不行吗?鸣呜……」她干胆大大方方地哭了起来。「你不知道,昨天你病得多严重,还一直说梦话,我好怕……怕你病死了,怕你醒不过来,也怕你睡不好……」她索性将托盘放到他床头柜,专心地哭了起来。
他僵在当场,不知道怎么处理。
她的担忧溢于言表,他发现她真的很关心他,也发现大约是吓坏她了,忍不住拍了拍她的头顶。
「妳是笨蛋呀!我没事,这是体质的关系。每次淋了雨都很容易生病,一病就是连续几天的高烧,躺几天就没事了,妳不要担心了。」他安慰着她。
「既然这样你早点说嘛,我怎么知道你会生病?都是我……」她此时真的感到愧疚,昨天她还觉得是他自己太娇弱,但看他病成那样,她简直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