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招呼我,找几件当季限量的衣服让她试试。”
“这位小姐……怎么称呼?”店员望向聂见凯身后的米嘉嘉,脸上保持一贯的笑容问道。
“称呼她米小姐就行了。”
“米小姐,今年几岁?”
店员亲切的态度让她很不习惯。
“十九。”
“真年轻啊!来,这边请。”
聂见凯悠闲的坐在沙发卜翻看目录,不时抬头看店员为米嘉嘉做的造型。
本来米嘉嘉还怀疑,聂见凯一个大男人,哪有什么挑选衣服的眼光?
但这日本设计师的作品简单,剪裁大胆创新,色彩更是鲜艳,充满个性的风格和米嘉嘉的气质恰好吻合。
几套衣服换下来,件件都让米嘉嘉脱胎换骨,仿佛换了个人似的,连店员都惊叹,米嘉嘉也不得不佩服了。
不过,试了几件当季最红的商品,聂见凯都不是很满意。
最后,他指著目录封面问:“这件呢?拿给她试试看。”
“对不起,聂先生,这件限量商品全世界只有两件,一件在巴黎,一件在东京,台湾没有进货。”
“怎么,你们设计师瞧不起台湾人的品味吗?”
“不是的。因为衣服是纯手工缝制,胸口和裙摆的水钻都是极品,除了单价太高的原因外,设计师还坚持不做任何修改,以保有原始设计的纤瘦感觉,所以能穿的人更少了……”
“多少?”
“不含手套和长领巾,单品两百七十万。”
“好,你立刻下单,我全要了。”聂见凯毫不迟疑的说。
“是……我立刻去。”店员回答时,声音明显颤抖。
她急奔回柜台,忙著处理订单。
刚换上一件银白小洋装的米嘉嘉站在那,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怎么了?”她问。
聂见凯没回答,只是定睛细看著她,似乎在确定眼前这娇俏的小女人,是否真是一个小时前跟他斗嘴的野蛮女。
“这件还可以。嗯,那就穿著不要换了。”
“穿著?但是我……”她才开口,店员已经将搭配的鞋子送到她脚边。
米嘉嘉低头,将脚套入那双镶钻的白色高跟鞋。
即使不抬头,她也明显感受到周围人强烈的注视目光。
从未成为注目焦点的米嘉嘉,双眸闪烁不安的神色,脸颊也羞怯得泛起朵朵红晕,连双唇都透著淡淡珊瑚红。
聂见凯骄傲的微笑,感到身为男人的虚荣感被满足了。
他要重新打造她,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她脱胎换骨,成为真正的女人。
在回程的路上,米嘉嘉并没有想像中的喜悦,反而感到很迷惘。
一路上,她一直不自觉的将视线投射在身边的聂见凯身上。
她不懂他为何总是如此笃定又有自信,双眼从不显露慌张的神色。
更让她不解的是——他为何对她如此温柔体贴,即使自己不时口出嘲讽,甚至顶嘴,他却还是耐心的陪在她身边呢?
米嘉嘉想了很久,却还是找不到合适的答案。
第五章
这天,聂见帆在凌晨进了家门。
坐在客厅旁吧台前浅酌两杯的聂见凯,一看他进门,脸上立刻露出微笑。
“你终于回来了。”
“终于……真是终于,我快累死了。”聂见帆脱下外套,整个人瘫在沙发上,“没有下次了,我不该一时心软答应开画展,真是自找麻烦。”
“怎么了?”聂见凯倒了杯威上忌,将酒递给他,然后在他身边坐下,“事情不都进行的很顺利吗?”
“不说还好,一说我就气。说好的场地出了状况临时更改,新场地因为坪数较大,还要多展出十件作品。这时候要我上哪生啊?”
“画室仓库里不是有很多存货,随便挑几幅不是问题。”聂见凯轻松的说。
“那都是淘汰的作品,怎么搬得上台面啊?真要展出那些垃圾,不如杀了我。”
“与其在这抱怨,不如快点动手画。”聂见凯拍拍他的肩说。
“画?你以为我是影印机,说画就画。”见帆一口暍干杯中的酒,沮丧的说:“算了,跟你说也不懂,我先去睡一下,等睡醒了再说。”
他将空杯塞回聂见凯手中,起身往楼梯走去。
聂见凯顿了几秒,突然叫住他说:“对了,后天你在家吧?”
“怎么了?有事?”他站在阶梯向下望。
“明晚我跟米嘉嘉要去参加宴会,后天晚上你一起吃个饭吧!爸为了这事念了好久,因为从她搬进来到现在,你们还没见过面呢!”
“米嘉嘉是谁?”聂见帆一脸疑惑的走下阶梯,坐回沙发上,“该不会是……”
“你下台中那天我把她接回来了。”
“你是说……你去见她那天,她立刻就搬过来住了?”聂见帆惊讶的问。
“没办法,她住的环境太糟,既然迟早得搬过来,何必浪费时间等?”
“你这么笃定,她这么干脆,莫非你们已经决定结婚了?”
“目前还没谈到这个问题,等她完全适应再说。”
“你把她接来,不就说明你的决定?而这女人竟然也毫不迟疑的答应?看来你们还真是一对。”
“事实不是你想的那样。”聂见凯啜了口酒,欲言又止。
“再多的解释只是借口,我对你太失望了。”聂见帆起身退了两步,充满鄙视的望着哥哥,“一个是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男人,一个是为了钱不惜出卖自己的女人,你们俩还真配。”
即使是面对这么严厉的批评,聂见凯却依然神色自若,毫不在意。
“婚娴的形式有千百种,谁敢说每个人都是因为爱情?”
“你继续为自己的行为辩解吧!反正那样的女人,我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你最好告诉她离我远点,否则……别怪我给她难堪。”
聂见凯望著他离去的背影,什么都没说。
他知道自己应该为米嘉嘉辩护,将情形全盘解释清楚,但眼前最重要的并不是见帆的态度,他必须加快脚步笼络米嘉嘉,让她心甘情愿成为他的妻子,然后得到土地的所有权。
也唯有彻底解决这件事,他才能真正高枕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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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以最佳状态出席今晚的宴会,聂见凯早就排开下午的行程,回到家中准备著。
一切如预期……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快五点时,他换好衣服下楼来,仍不见米嘉嘉,便问王婶说:“米小姐呢?”
王婶神色有点慌张的说:“在房里,但她中饭没吃,一个人关在房里不出来。叫她……她只说别理她。”
“什么别理她?这丫头别又给我惹什么麻烦。”聂见凯快步上楼,来到米嘉嘉房门口。
“嘉嘉,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他试探性的敲了两下,然后伸手去转门把,门竟然上了锁。
“嘉嘉,开门。”
“我不去了啦!”她在里面喊著。
“先别说这么多,开门。”
聂见凯回头望著王婶,正想叫她去拿钥匙,门却无声的开了。
“你在干什么?都几点了,连妆都没化?”
米嘉嘉没回答,转身快步走回床边。
她身上依旧穿著T恤牛仔裤,一张脸白得像生病了一样。
“你不舒服吗?”聂见凯走近她,伸手试探她额头的温度。
“我没事啦!”她挥开他的手,缩到床上去,“对不起,你准备好就走吧!我不去了。”
“你到底怎么了?”
聂见凯拉了张椅子坐在她面前,这才看清楚她脸上擦的是粉底。再看她神色畏缩,心里大概也猜到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