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就说话,不需要用这种口气。”
“不要紧,孔佩。”让他说。“我不是指那些江湖术士的鬼扯,而是董家未婚妻的丑闻确实才是班雅明的重点。”
其它大版面、大声量、大气魄的金融问题,不过是手笔比较浩大的虚张声势。
“我不懂。”孔佩坦诚。
“班雅明在藉机报私仇,企图用绯闻来剔除他的竞争对手。”至于被剔除掉的人是谁,这她就不用多说了。
“他要干嘛是他的事,老子一点兴趣也没有。但我最不能忍受的是他拿我们当猪头似的在要,把我们全安排到他的诡计里了,我却连我最后到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下孔佩沉默了,可可说的也正是他心中的疙瘩。
温热的便当,一直任由她瞩目到微凉,动也没动过。
“我们……虽然被这次的客户要得很惨,但从专业的角度来看,该做的我们都做到了。你可以不认同客户的卑劣行径,却不应该因此就否定掉我们整个团队的努力。”
“所以呢?”结论是什么?
“所以我们可以更详细地订定我们接案的原则。我们并不是只能被动地接案,而是可以反过来主动选择。”
“意思是,你会继续留在工作室了?”
孔佩淡淡一问,令她回眸惊瞪,对上了他和可可的视线。
她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小嘴却又为难地合上。美眸低垂,又恢复逃避。
“我和可可早就感觉到,你有可能会丢辞呈。”
她不承认,也不否认,对着干凉的便当菜色发怔。
“你会为了班雅明,放弃和我们一起工作,还是即使你已经是班雅明的,你也要继续做我们的好伙伴?”
小嘴紧抿,蜷着筷子的柔荑也缩成一团,似乎无法承受这样的温柔。
“你说话啊!”可可照旧耍流氓。“我们左等右等,就等你自己表态,你却一直拖拖拖,好像要走又好像不想走,简直跟班雅明一样地在耍我们。”
“给我们一个答案吧。不管你的答案是什么,起码你可以让我们定下心。”不再悬在半空,揣测她的决定。
小人儿在座位上不敢抬头,用垂泄的长发作为掩护。
原来大家早就感觉到了,也一直都在挂记。生气,是因为太在乎,而不是轻视或排挤。猜疑,使彼此的心都有了距离,又期望亲近。
“小惠。”
小鼻子吸了吸,才轻轻嗫嚅。“我以为,大家会比较希望我离开……”
“大家你个头!只有你一个人在瞎猜,害我们跟着遭殃。”可可故作不爽地一把推过她的小脑袋,以示惩戒。
“你够了没?”孔佩一点都不欣赏他这种小学生似的别扭和好。“小惠你也是,别再服食这种饲料了,跟我们出去吃。”
他直接拉起一脸狼狈的泪娃,当作什么都没看见般地将她一臂勾抱在身侧,挟持出境,到好山好水之处轻松吃顿像样的饭。
“可是今天的工作进度……”哭归哭,她还是念念不忘。
“交给欣心和老板吧,免得他们觉得自己活得很没意义。”天天闲在那里。
“我们有更重要的事得商议。”可可沿路神秘交涉。“为了防止我们的老板以总统的刑事豁免权,把自己该受的报应全推得一干二净,继续摆烂,我们必须积极推动修改条文,叫他自己的烂摊子自己收!”
“反对泛政治化。”
“我……投孔佩一票。”顺便哽咽一下下。
“你们在谈什么啊?”刚从电梯内出来的欣心,拎着两袋热食追上前,硬要加入阵容,喜孜孜地凑一脚。
孔佩手肘暗暗一拐,要可可别把脸皱得那么难看,却没注意到自己也正陷入不愿交谈的沉默里,收敛了先前的开怀。
看到打扮愈来愈像小惠的欣心,连发型也刻意仿效,他们三人都有说不出的不适应。因为,她们的外貌虽然毫不相像,欣心却凭着热忱与努力,以卓越的演技战胜一切——
她揣摩抄袭的功力,惊人地高明。
好几次,大家在工作室忙碌之际,一不注意就误把欣心当小惠,错将小惠的负责项目交到她手中。她那种志得意满的好心更正,常令大家深感自己有猪头化的危机。
如果是以往,小惠只会耸耸肩,随她去,但现在不了。她知道欣心的那位记者朋友,一定跟欣心在共谋些什么,她也早提防到欣心若有似无的窥探。窥探她的言行、她的隐私,她尚可容忍,可是窥探涉及工作室的秘件,她无法继续放任。
不过,跟她好言相劝是没用的,她不会虚心接纳,只会更死要面子地强辩。
哎,她本来还满喜欢欣心的,如今却不能不出手了。
“你们干嘛鬼鬼祟祟的,在聊什么?”她也要听。
小惠为难一笑。“我们在谈一个满机密的人物。”
“谁啊?”
“不太方便说。不过……”她故作无心地吊着欣心的胃口。“孔佩,你觉得可以吗?”
他别过头,尽量避免同时目击正版小惠与拙劣盗版的比对。
“可可?”
可可知道小惠有把戏要玩,就顺势摆了个“随便你”的无奈姿态。
“嗳,到底怎样啊?”这些家伙简直婆妈得要命。
“你想知道的话,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吃饭,边吃边谈?”她左右臂同时分勾住想暗暗落跑的两名好汉。“因为这个人的身分太敏感,也太危险,知道的人愈少愈好。”
她不忘加一句致命的诱饵!
“欣心,我告诉你的话,你不能告诉别人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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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非常着迷于他高傲妖魅的小奴隶,难以驯服。
愈来愈妩媚的曲线,被情欲喂养习惯的饥渴,无法扭转的尊贵心态,都带给他莫大的乐趣。
“所以你打算为了小惠,就在台北长久住下?”
“嗯。”他报出黑子在棋盘上落定的位置。“我什么都还没透露,北京和上海那边的画商就已经在紧急关切。”
“过去那边发展不是比较好?”
“是啊。”
静逸雅致的居所,一如往昔,不过多了一只小画眉,在精巧的笼子里轻啼,被窗外长风吹得满室清韵。
他茫然望着棋局,被恍惚的思绪隐隐灼热了身躯。
之前是他听她的,所以昨天是她听他的,平等互惠。
她的胴体变得太过撩人,反应也成长得太快,几乎可以反过来操控他。唯独败在那副倔强的自尊,就是不甘愿低头。
他超爱用梅莉来刺激她,把她气到火冒三丈,吵翻天。然后,疯了似地做爱,格外酣畅。
对于梅莉,嗯……只能说抱歉,他真的没感觉。
他迷恋的是他人生中未曾预期的尊贵娃娃,千方百计地吸引她,处心积虑地独霸她,狠狠地、爱不释手地训练她。他对她有太多的想法和规画,不知不觉中,他的工作及生活重心都往她迁移,深受影响。
昨夜的傲慢公主多可怜,被迫当他的小女奴,满身肥皂泡泡地以妖娆娇躯,摩挲他仰躺的身体,为他清洗。
她恨死这种无聊的把戏,他却爱死了。柔腻的娇躯贴着他全身滑行,一面以意志力抗拒,一面被激起了肉欲,难堪不已。
最后,先失控的也是她自己。
他真喜欢她那种撒娇似的喊叫,烦躁地任性地张腿磨蹭着他巨大的勃起,非常不满意他的迟迟不入侵。她以敞露的女性邀请着、哀求着、逼迫着,他就是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