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壮汉气呕了,血红的怒眼横扫四周,发现能丢的都丢了,却还是难以泄恨,突然瞥到倒在地上的盆栽,哼笑的赶紧一把抓起,朵朵脆弱的兰花,哪禁得起他粗鲁对待。
粉色的花瓣片片如雪花般掉落,恬可可蹙起娥眉,有些心疼与不舍,还有更多的愤怒。那些花与他无冤无仇,为何却要遭如此狠心对待?
不过,那匹夫哪可能去想这些,一心只想把对方打倒,早不管什么规则与否,他要的就是赢过“他”,那个瘦弱不称头的敌手,若是输给这种人,可真难看。
猛力一砸,花盆高速朝她飞去。
恬可可却没有躲开,接住那花叶稀疏的盆栽,明知道紧接而来的是一颗拳头,尽管她矫捷地躲过一击,却无法避免身子的踉跄不稳,再挥一拳,她还是抵不住的倒坐地上。
“去死吧!”壮汉惊喜一笑,趁机补上致命一击,恶劣没品的手段态度,早污辱了武术殿堂。
恬可可为了保护花盆不再受波及,她蜷起身子,欲用一手阻挡他攻击……
“住手!比赛结束。”老管家适时喊出声。
大拳在她头上距离不到十公分处停止了,虽然心有不甘,却因裁判制止而不得已放弃,壮汉咧着得意的笑脸,斜睨“他”,那骄傲眼神,说明着:算你好狗运,老子我就暂时饶过你一次。
抬胸走向前,壮汉一副准备等着领奖的张狂模样,却在老管家宣布赢家之后,脸色整个大变,气疯的狂声怒吼抗议:“什么!”
“五号选手获胜。”再次重复道。
“放屁!我听你在放狗屁!”拎起管家衣领,勃然大怒:“你这老花眼的,明明赢的人是我,刚才那小矮子不是才被我打在地上,若不是你阻断,‘他’早就没命了。”
“话是没错,但我们要的是保镳,而不是莽汉。”拐着弯骂他。
“敢骂我!你这个老头子是不要命了,是吧?”壮汉气不过,想打去老管家坚定的态度,手才一挥,却突然眼前一片空白,猛地哼闷了声,魁梧的身躯晃呀晃地向前扑倒下去。
“他太吵了。”拍拍双手,淡淡的解释道。
那嚣张无理的壮汉,早让恬可可看不爽,尤其在他威胁老人的时候……加上那盆无辜被波及的盆栽,她一并算清奉回。
老管家一时间吓傻了,初试本来只选出四位选手,而眼前这位是透过英国领事馆大力推荐的,今天是第一次见面,那不堪一击的瘦小体型,让人看了不禁浮现一个念头,和其他选手一致相同的念头——“他”是来送死吗?
“感谢。”收起诧异的表情,老管家深鞠个躬。
恬可可也跟着颔首。
“请让小的带路,少爷已在等候您了。”按下暗钮,随着清脆的叩声响起,墙面变出了一道门,老管家走了进去,她并未直接跟上。
瞪着门板,纤瘦的身形顿了一下,一瞬间,窒息般的沉重气氛笼罩在她周围。
她很清楚踏进门后,自己将会面临不可预知的危机,因为里头的那个男人,风流成性,好色又放浪,以蹂躏女人为基本原则,集万恶于一身的花心大少,面对这种人面兽心的狂妄男人,恬可可知道这场战并不好打。
但她决定硬拼下去,毫无疑问的是为了自由。跨进门槛,面具底下是一张好强的清冷容颜。
只准成功,不许失败……
第2章(2)
剑道馆的后方,藏着一处独立厢房,隐密的让他们无法察觉。
磊子轩就隔着一面墙,霸占豪华的休息室,衔着烟,悠哉的倚靠在沙发,轻晃手中的酒杯,漫不经心盯着,一抹讥笑融进琥珀色的漩涡里。
对于挑选保镖的事,他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以为刁难一下,会让老管家就此放弃,怎知,那老头子竟然办事迅速有效,在预定的时间内,把五人全找来了,一个都不少。
既然话已出口,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无奈的继续混下去,反正,让外头那五人自行解决,待最后的胜负定夺,不就行了。
比赛进行了十分钟,磊子轩也打了十几声呵欠,“无聊,一点都不精采,要我看这个,不如直接看已演练好的摔角比赛,还来的有趣些。”
正当他无趣的几乎想起身放弃,一道纤细身子的介入,让原本了无生气的格斗场面,突然之间变得精采好玩多了。
女人!有女人?而且还是极品,尽管她带着面具,阅人无数的他,肯定没看走眼。
兴趣缺缺的他,整个人顿时精神满点,一会举杯欢庆,一会欢呼喝采,简直成了她的头号粉丝,一旦当她被狡猾的壮汉用险招绊倒而处于弱势时,他气愤的摔了好几个酒瓶酒杯,尤其那毫不留情的拳头,就快重击向她……
“少爷,人已带到。”敲门声打断他差点冒出的火气。
“进来。”按捺住心中一团怒火,沉声下令。
“少爷,这就是五号选手……”
不等老管家的介绍,磊子轩已疾步欺了过来,在措手不及之刻,将那纤细的身子揽进怀中,“你还好吧?”
一张俊美的脸庞不满焦虑不安。那该死的莽汉,难道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吗?若不是刚才即时连线给老管家,要他马上喊停喊卡,不然这女人肯定伤得……
不!等等,他印象中有看到那个狡猾的壮汉,拿古董盘丢向她时,似乎擦过她肩膀……
“有没有哪受了伤?”
“我没事。”恬可可吓了一跳,却也很快的恢复镇定,轻轻挣脱他的手,侧开身子,与他保持适当距离。
“怎么可能没事?我明明看到盘子是到擦过你手臂后,就破掉了。不行,一定要先检查才是。”说完,他又把那纤细的身子揽进怀中,但也很快的被她躲开了。
“没关系,我不需要。”
眉峰轻蹙,不喜欢别人的碰触,特别是眼前这男人,不知道为什么,他碰过的地方,像被微电扎到似,虽然不至于有疼痛的感觉,但那种说不出的异样,却让她莫名的浑身紧绷。
都怪自己太过轻忽了,才会再再被对方的牢笼给困住,恬可可退后几步,警戒线升高。
他却走得更近。
一进一退,不清楚那安什么心的男人,几乎把她逼到死角,无路可退了。
“我说了,不需要!”
在他过分热情的关心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发丝总是能亲匿的拂过她颈项,扰乱着她呼吸心跳,她从来不让男人如此靠近自己,除了查尔斯那几次恶意的捉弄之外。
不仅如此,那如影随形的男性气味,混合着麦草发酵的醺香,令她神经紧绷,浑身不自在……一个陌生人却能轻易逼出她的害怕,这种害怕的感觉还是第一次发生,不禁让她对他心生忌惮。
躲在门后偷觑,老管家却看得一头雾水,虽然少爷总是那吊儿啷当的模样,偶时也会有一点点的恶质顽劣,但对于眼前这怪异的景象,令人莫名尴尬和不自在,他实在不明白为何少爷要招惹“他”……
一个男人?
难道该不会是……男女通吃!捂住惊呼出声的口,老管家红烧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切。
真是的,又被她成功的脱逃了!
那张担忧的俊美脸庞,掠过一丝稍纵即是的恶劣笑意。
其实,早在那女人一进门,他就已经开始在演戏了,问他为何要这么做,连他自己本人也无法理解,只觉得戏弄她,让他感到莫名的好心情,惹怒她,更是乐趣无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