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画了图给你,就在这儿。”
谢雨茵很快的拿了一张地图给她,看见朱贝儿急着起身穿衣,她也准备要溜了,“我得回山寨照顾老小,叶大山找的那群江湖人,光看刚刚那两个人都可以把我逼到你这儿来,你就知道他找的高手有多厉害,所以,”她讲出重点,“你是公主,他们人多,你找的人一定也不可以少,而且,绝对要能救得了唐哥哥。”
“你放心,我知道,你快回去照顾寨里的人……等一下,”她突地走到铜镜前,拉开抽屉,把一些黄金珠宝及银票全塞给了谢雨茵,“山寨里肯定被破坏得很严重吧?这些你先拿去用,给大家盖房子,买吃的、穿的。”
“谢谢,”她的眼睛熠熠发光,“那我先走了。”呵呵,这一次绝对赚翻了!
她一离开,朱贝儿立即唤来宫女,替她梳妆整齐后,马上前往干清宫去找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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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两名刚刚才逃离皇宫的刺客,这会儿还在打架。
一路交锋未停,一直到飞掠到一座蓊郁森林时,其中一名突地在月光下站定,气呼呼的拉下脸上黑巾,“秦惟礼,你干么阴魂不散的跟着我!”
秦惟礼也拉下黑布,“告诉我那名青衣姑娘在哪里,我就不再坏你的好事。”
“我不是告诉过你了,我也在找她!”他也等着跟谢丫头算帐呢,居然把他最重要的女人带回皇宫去!
“你也说过你知道的!”他紧咬住这一点不放。
唐绍祖以一种受不了的眼神瞠视着他,“我真的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你就算天天跟着找,我也是一句话——不知道!”
秦惟礼闻言简直快气炸心肺,他好担心,那么软弱的女子万一又遇到坏人,她要如何脱身?!一见唐缙祖又往前走,他也跟上前一步,“你要去哪里?”
“杜家。”
杜家就位在北京近郊的永定河附近,那里有一个富有但崇尚简朴的老地主,这一次他捐出一大块地,找他们建了房子要给一些乞丐住,房子已差不多完成,而这段时间,唐绍祖总是两方奔驰,趁夜潜入皇宫看看让他思念成灾的女人,每每见到她往自己藏身的方向看过来,他总是会忍不住微笑,她与他仿佛心灵相契,可以捕捉到他深情的凝睇。
当然,他知道她并没有瞧见自己,但能如此对望,他已满足,虽然碰不到摸不着,但足以抚慰一颗孤寂的心了,只不过,自从秦惟礼也冒出来后,他连这点满足都被剥夺,今晚更是被迫露了行踪,他受不了的看向那个不识相的人,“你也要跟着去?”
秦惟礼一脸严肃,“我没有找到她的下落,就会继续追着你。”
“呿!那就追吧。”他懒得理他了,一个纵身,施展轻功离开。
见状,秦惟礼却犹豫着该不该追。他已纠缠唐绍祖多日,看来他真的不知情……罢了,他已离开江南多日,早该回去了,再另外派人手去找伊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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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顶轿子及随行的一群人行经龙门涧附近青山高峻的山路时,一声冷若冰霜的猖狂女声突地响起。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好熟悉的声音啊!队伍倏地一停,轿前轿后的人更是差点没有跌个人仰马翻、不,是吓得屁滚尿流,因为他们美丽的少主夫人竟然高高坐在一匹白色骏马上,一身黄金马甲,贵气逼人,除此之外,更让众人惊心动魄的是她身后那一大阵仗,有弓箭手、骑兵、步兵等密密麻麻的人,好像是皇家侍卫啊!
朱贝儿仍端着一张冷酷无情的神色,不过,仔细看看下面那些人,却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怎么全是熟面孔?!
“曹大伯,王震、康凯,你们快上前来。”
她这一喊,三人连忙走上前去,忐忑不安的看看她,又看看她身后那一个个都像庙里门神的家伙,这才小声问:“少主夫人,你后面那些人是?”
她拧眉,“是我跟皇兄要了令牌调兵遣将找来的,你家少主呢?!在轿子里吗?”她看着那顶动也没动的轿子,可是,却没人回答她的问题,因为大家都忙着瞪她身后那些威风凛凛的将军及侍卫。
曹大伟就忍不住的说了,“少主夫人,你家的黄兄好厉害呀,居然能找来这么多人扮皇家侍卫——”
“放肆!公主就是公主,什么你家的?!还有,皇兄是你叫的?那是皇上啊!”朱贝儿身后一名孔武有力的大将军立即上前怒斥。
“皇?黄?”所有的人都吓呆了,但下一刻,大家又突然回魂似的急急跪下,“天啊,咱们有眼不识泰山,公主陛下,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的,你们起来,”她看他们仍一脸惶恐,便回头看向陈将车,“请你退下。”
“是。”
接着,她翻身下了马背,将三人拉起来后,再看看惟一的一顶轿子,及那些熟悉的人。
真的不对劲,根本没有半张陌生脸孔,谢雨茵肯定诳她了!
她立即回头请陈将军将所有的士兵们撤走,陈将军领命后,带着众人又浩浩荡荡的离开,心中虽有微词,但她是公主,又能如何?!
此时,轿子里的帘幕缓缓拉了开来,露脸的果真是她日思夜想的男人,但他看来怎么好虚弱?!英俊的脸上还泛着吓人的苍白!
朱贝儿很快的跑向前,扶住摇摇欲坠的他,关心的问:“怎么了?你受伤了?哪里不舒服,快告诉我!”
他看着那双星眸中毫不保留的深情与忧心,黑眸也浮现一片温柔的深情,先是回以虚弱的一笑后,看着远处仍可以看到的千军万马,有气无力的问:“你做了什么事?”
她粉脸酡红,“我一听你出事,又有一大堆高手环伺,为了救你,为了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为了要万无一失,我就逼皇兄给我令牌……”她愈说愈小声。难怪皇兄一直说她搞错了,还说没人可以奈何得了唐绍祖,“皇兄虽给了我令牌,却莫可奈何的说,我真的成了贼婆子了。”
“贼婆?”
“嗯,我忍不住回他,是他给我一个贼丈夫的,我成了贼婆,有什么好意外……”她的声音细如蚊蚋,好在唐绍祖的耳力一级棒,全听进耳里,“也就是有什么贼丈夫,就有什么贼娘子了。”
她咬着下唇,用力的点点头。
他忍俊不住的笑了出来,“可你这阵仗未免太大了,把大家都吓坏了。”
的确,有九成九的人都还是一脸的目瞪口呆,连动也没动,脑袋里还回荡着一句话——她是货真价实的公主啊!
看到那一个个木头人,朱贝儿也是一脸困窘,“怪不得我嘛,是因为——”她把谢雨茵昨儿跟她说的那长长的一串话,一字不漏的全说给他听。
那个小贼婆,满口胡说八道!“山里的女眷本来就少,那些孩子全是一些孤儿,她跟我一样,也是这样被带上山扶养长大的,哪有什么被叶大山抓走的女眷?!”
果然,她早该猜到了!
“至于入赘被玩,当然也是没影儿的事!”他将他们这一次建房子给乞儿住的事大略说一下。
她虽明白,但却不解的看着轿子,“既然你没事,何必搭轿?你若骑马,我还不会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