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要抱个女人,还飞奔回自个儿府邸洗澡换衣,这档子麻烦事谁听谁定然发笑,可常隶就做得万般情愿。他先前就说了,只要白初蕊愿意朝他一笑,哪怕是回府洗澡,就算要他上刀山下油锅,他眼皮定也不会多眨一回。
正是所谓色不迷人人自迷——未被酒液迷醉的常隶,却轻易地醉倒在白初蕊的眼波之中,以致向来聪颖过人的他,竟一时大意地忽略其中一诡奇处——先前一直抗拒不愿亲近他的白初蕊,何以有如此大的转变?!
喝那几坛闷酒,当真有如此大魔力?!
第六章
脚上有如踩了无敌风火轮,常府与红花苑相隔十多里,他竟只花不到一个时辰,便来回奔了一趟,更别提他还在府里洗了个澡、换了套衣——
但他可没因为急,就失却了平日的优雅气度。只见他气定神闲地踏进花厅,正要推门走进内房,丫鬟丽儿突然从暗处跳了出来。
“等等,白姑娘有交代,在她沐浴的时候,谁都不行进去。”
开什么玩笑,明知道小花儿人就在房里浑身脱个精光,浸沐在热水中,还要他在外头等——傻子才会乖乖在外头等!
“让开。”常隶低声一喝。
丽儿一听,赶忙收拢双臂,移开身子。她刚那举动只是虚应一招,为了表示她的确有遵照白初蕊的吩咐去做罢了。
轻轻推开内房门,一双勾魂眼在房里转了圈。常隶瞧见白初蕊正背对门坐在一只大木桶里,听那隐约传来的哐当声,便知带着铐链洗沐,会是多么麻烦的一件事。
常隶掏出钥匙,走向前。白初蕊直到他手伸到她面前,才倏地发现他的存在。
“啊!”她惊呼一声,还来不及伸手遮掩自己赤裸胸脯,常隶已然帮她把腕上的铜铐解开。
双手一脱离钳制,白初蕊整个人突然缩进水里,一张脸低得感觉鼻子都快埋进水里去了。
她好紧张。白初蕊突然觉得口干舌燥,忍不住舔着嘴唇。虽说接受常隶,实是她计划中的一部分,可是当真他来到面前,她难免又觉得惶恐不安……
事情真会如她想象般顺利?!
她心里盘算大概是这样!一晚,顶多两晚,想办法哄得常隶解开她手上脚上束缚,然后,她随即动身离开扬州。
“脚给我。”
听见常隶吩咐,白初蕊微侧头瞟了他一眼,“你——先转过身去。”抬脚不若抬手,她可没办法在身子仍浸在水里的姿态,把脚举给他。
常隶觉得白初蕊表情相当有趣,一双眼想看他又不敢看他的,还有那张脸,红得简直像颗熟透的桃子,艳红润润,害他光瞧,就忍不住想凑脸过去啃咬啃咬。
“如果我说不要呢?”他忍不住想逗她。
“不行。”浸在水里的身子一动,八分满的水登时溅出一片水花,把地板都弄湿了。“啊……”白初蕊一瞧,顿时有些恼。她不喜欢自己手足无措,可偏偏在常隶目光下,她老是无法维持平时的从容与稳定。
一瞧白初蕊皱眉,常隶忙举起双手作投降姿势。“好好,你别气,我转身就是。”
可他——真是如此乖巧听话的人?
白初蕊果真中计,一瞧常隶转身,她马上从水里站起,可脚步方站稳,方才转过身的常隶突然又反转回来,两人四目相对,白初蕊吓得双脚打滑。
“啊!”
“小心。”常隶展臂一捞,登时将她从木桶中抱起,湿淋淋的身子一贴上他,衣襟全都湿了。
“你说话不算话!”全身赤裸,手里连条布巾都没有的白初蕊看起来好不脆弱。可脸红归脸红、害羞归害羞,她指责的火气可没因为这样就减少半分。
够呛,有劲。常隶朗朗笑着,有她这么一个宝贝陪在身边,他后半辈子不愁无聊了。
“我等不及……”他将她往床上抱的同时偷亲了她一口,愉悦地赏着她蓦地变红的脸蛋。
“我的小花儿……”常隶将脸贴在她颈侧轻轻摩挲,一边喃喃叹息:“你知道此刻,我有多开心?”
闻言,白初蕊心忍不住一软。脑子未及思索到底是好或不好,她手早已环住他的颈,轻轻挲了起来。
偎在她胸前的身子突然定住。常隶哑声说道:“好舒服。”
白初蕊惊讶地瞧了他一眼,这才发现自己刚下意识做了什么,她脸顿时涨红。
直觉想把手抽开,可常隶偏偏不肯放。
难得见她流露疼惜他的表情,他怎么会蠢到不伺机行动?!
窃占了她胸前位置,常隶扬起头颅,渴求的唇一下子吮住她来不及闪躲的小嘴;初开始白初蕊身体还有些僵硬,毕竟裸身让男人抱在床上,实在于礼不合……
只是这会儿,常隶哪还有机会让她说出“于礼不合”这四字,只见他一下加深了唇部的接触,用牙齿轻咬她下唇,好让她张口迎接他舌尖的探索时,她忍不住发出呻吟。
前一回她也被他如此吻过,可当时她身体穴道被点着,她可以直躺着不动,但这回——
白初蕊突然觉得有些慌乱,她脚趾蜷起,浑身燥热,不禁想要在他身下扭动,甚至还想啃咬他……这是应该、是对的么?
只是这等担忧捱不过片刻,当常隶的舌尖缓缓在她唇瓣中进出,舔尝她唇内的细嫩,进而引逗她舌,与之嬉戏交缠——方才盘旋在白初蕊脑中的烦忧,仿佛就像阳春三月的融雪,眨个眼全就消失不见。
凝香说得一点也没错,常隶确实是个中高手。他的唇舌尝起来还带有一丝酒味,吮着啜着,白初蕊感觉自己也像醉了一般,全身发软。
他的小花儿身体非常敏感,第一次碰她时常隶便已然知晓。宛若一把绝世名琴,不是随便来个琴手抚弄,都能体出其中妙韵。她是如此羞涩,不熟悉情欲的她初被碰触,身体总会像缠得过紧的琴弦般紧紧绷着。这时就不能放慢脚步,反而更要缠紧她,用他指与唇揉开她身体每处紧绷……
直到身下人儿喘不过气似地挪开贴合的小嘴,常隶这才转移目标,挲着她早已被他衣裳磨得高高挺立的胸乳。常隶记得很清楚,他的小花儿喜欢他摸她这儿,一碰,她就会像开了嗓的黄莺,低低切切地发出悦耳的娇吟。
“啊……”听见自己的娇喘声,白初蕊像是吓着了似的身体一抖。她这反应会不会太激烈了?
“不用怕,喊出声来。”常隶手掌贴住她身体,一边滑抚一边哑声抚慰道:“安心把自己交给我,你知道我向来舍不得伤害你……”
听闻他的喃喃,白初蕊抬起湿红的水眸凝望常隶,好半晌才意识到他要她做什么。这怎么可能——只见她俏脸涨红,憨气地左边右边轻摇着头轻喊:“不行的……”她想她一定没办法照做的……
她的抗拒只引来常隶征服的欲念。她越说不行,他就越想听她喘息。
他翻身坐起,在她还来不及意识到他做了什么事前,他已一举拆去她脚上镣铐。
白初蕊有些迷惑地瞧着常隶的举动——他在做什么?!念头方闪过,常隶已又回她身侧。
抓起她葱白手指,常隶一根一根吻遍她的指。“你知道我接下来想做什么?”在亲吻与亲吻的间隔中,常隶分神问她。
那勾魂黑眸之媚,教白初蕊一望,便一下忘了自个儿姓啥名谁,只能傻呼呼地看着他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