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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年的感情,到头来终究还是一场空。难不成他们也遇上了七年之痒?

  她等不到他,又回不了家,因为她在出门前留下一封她和杨品捷相约离开的信件给双亲。如果她因为等不到杨品捷,而又选择回家,那么,她该怎么面对双亲的疑问?

  她没办法在除了自己以外的人面前,承认杨品捷不要她了。当然,就连面对她的双亲,她也开不了口。

  后来她到银行,把自大学毕业后,在幼稚园教儿童美语所赚来的薪水全部领了出来,租了一个小套房,住了下来。

  除了变成独居之外,她的生活并没有太大的变化。白天有幼稚园的美语课时,她才出门教学,剩下的时间就是窝在套房里发呆、上网打发时间。若真要说有什么变化的话,那就是她多了一个嗜好,寻找杨品捷的味道。

  三月初,她安顿好之后,会在没课的时间,随意在街上逛。逛到了咖啡店或是冷饮店,她就会走进去点一杯不加盐的梅子绿。杨品捷最爱喝悔子绿,所以当她喝著他最爱的饮品时,就可以想像他还在她身边。

  她走了好多家泡沫红茶店,也跑了好多家咖啡店。每到一家店,她就点一杯梅子绿,可是不管她怎么喝,就是再也尝不到当初他和她第一次约会时,共喝的那杯梅子绿一样的味道。

  她明明记得那杯梅子绿是微酸的、是甜甜的。

  尤其当梅子的味道在她的舌尖化开时,她幸福得像是坐在云端,一如她初识爱情的心。可是,现在的她所喝下的每一口梅子绿,却都是咸咸的味道,咸得让她拧眉皱脸,咸得让她龇牙咧嘴,咸得让她……痛心……

  “你随便找个位子坐吧!我确定我的耳朵没问题,所以等等就把不加盐的悔子绿送过去。”于立飞说。那十二家店是不是连锁企业?不然哪会这么刚好,全把她点的梅子绿加入盐巴?

  他拿起雪克杯,装些冰块,倒进绿茶,再加了两盎司的果糖。本来梅子绿只需要放一盎司的果糖就好,但是既然她特别交代不加盐,他猜她应该是个嗜甜的女孩,所以就免费赠送她一盎司果糖。

  盖上杯盖,几个俐落的动作后,拿了个漂亮的透明玻璃杯,把调好的梅子绿倒进杯子里,最后,他在杯里淋上半盎司的柠檬汁。

  梭巡整个店,于立飞看见她坐在靠窗那排最角落的一个位子,右手支著下巴,正看著窗外。

  端起不加盐的梅子绿,顺手抽了一条干净的毛巾,他走到她的桌前。

  “小姐,梅子绿,不加盐。”然后,他递上毛巾。“也把头发擦一擦吧!免得病毒找上你,与你纠缠不清。”

  “谢谢。”接过毛巾,她感激地看了于立飞一眼。

  她动作轻柔地开始擦拭头发,看她那个样子,应该是很宝贝她的头发才是。然后她用手随意拨一拨,顺了顺发。接著,她把毛巾对折几次,折成一个小小的正方形,放进她那被雨淋得湿答答的背包里。

  “我带回家洗一洗,明天再拿来还你。”她用了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这意思就是说,即使他假仙地推说不必这么麻烦,她还是会带回去吧?!

  于立飞觉得她用肯定句还真是用对了,因为他真的打算让她将毛巾带回去洗,再让她带来还他,这样他才有机会再见到她。

  想再见到她?

  是的,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也许是被她那句“请给我一杯悔子绿,不加盐”勾起了好奇心。

  他这方法会卑鄙、会龌龊吗?不不不,绝对不卑鄙,也肯定不龌龊,因为是她先提起要将毛巾带回家洗,他只是顺她的意而已。

  梅芷绿拉上背包的拉链,把它搁在一旁。

  然后她伸出右手,拿起吸管,轻轻搅拌一下杯内的液体。冰块因她这样的举动,而不时撞击著玻璃杯,像是……像是她一进门那个楚楚可怜的眼神撞击著他的心脏。

  她张开口,吸了一口梅子绿,他看见淡褐色的液体顺著透明的吸管,向上攀升,进入她的口中,然后一部分未及时进入她口中的液体,又顺著透明吸管滑落,回到杯子里。

  皱皱眉,她抬眼看著他,“你加盐了?”

  天地良心喔,他哪时加盐了?他加的明明是果糖,两盎司的果糖!

  “相信我,我不是台盐的员工。”于立飞眼神诚恳的告诉她。

  她笑笑,“我猜,你应该是这家店的老板吧?你说话很有趣,和我之前遇上那些总是摆著脸色的老板很不一样。”

  “哈哈,因为我们是小本生意啊,也没请什么人手,那我摆一张脸是要给谁看?!”他说得没错吧?他又没有员工,当然没必要整日摆著一张臭脸,臭死自己吧!

  “客人啊!我发现很多老板要是生意一忙时,就会变得很没耐性,然后就是对上门的顾客爱理不理的,或是干脆摆张臭脸。”梅芷绿就遇过这样的老板,所以当她发现于立飞的风趣时,觉得很温馨。尤其在这样的下雨天,他还好心的送上一条毛巾让她擦干湿头发,更让她莫名地感动。

  “那是因为他们生意好,忙不过来,心情自然而然地就会烦躁,当然,在那种情况下,脸色也多半不会太好看罗!”唉,怎么他的店就没有那种可以让他忙到心情烦躁的机会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他有印象起,好像对于什么人事物都可以很淡然地面对、看待,所以要看他烦躁,大概也很困难。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如果这家店生意好到让你忙不过来的话,你也会摆脸色了?”其实平日的梅芷绿是个内向不多话的女生,可今日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竟和眼前这个咖啡店老板聊了起来,是他的风趣让她觉得有意思?还是他那乐天的说话态度让她羡慕?

  虽然她内向,喜欢独来独往,却还不至于是个悲观的人,但就在杨品捷失约后,她好像不管看待任何人事物,都变得很消极。而眼前这个有趣的老板,却轻而易举地让她已近死寂的心,慢慢地起了些微的波动。

  “不会,无论生意好坏,我都不会对顾客摆脸色。一来我没必要把自己的坏情绪牵拖给无辜的人;二来服务业最重要的就是对待客人的态度;三来我也不是个容易就心情烦躁的人。”于立飞答得肯定。

  他是来自南投的乡下孩子,因为在台中服役,让他爱上这里的气候和环境,加上大哥是台中一所国立高中的教师,和大嫂都住在这里,就连好友黄彦星也是台中人,所以退伍后,他便留在台中与阿星开了这家店。偶尔有空时,才回南投老家看看双亲。

  他记得他还住在南投老家时,老妈常说他是个神经大条的人,好像什么事都可以无关紧要。老妈甚至还说过,她很怀疑会不会哪天连天都塌下来时,他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那时候,他是这么回答她的——

  “安啦!就算哪天上天罢工,真的塌了下来,也还有比我高的人顶著啊!再说如果天塌了下来,那些神仙一定也都跟著掉下来,这样我就有机会和玉皇大帝、释迦牟尼佛、观世音菩萨见面耶……妈,那你说说看,释迦牟尼佛的头是不是真的和释迦一样,肿了一粒粒的小包包?”

  老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用闽南语对他说:“你说的那是什么话,都不怕佛祖生气,处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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