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特别的小名。”
“是吗?”他突然起身,朝她伸出手,“那么‘梅小绿’小姐,现在我想带你去寻宝,你愿意跟我走吗?”他加重“梅小绿”这三个字的语气。
偏过头,想了想,她笑著伸出手,让他拉著她站起身。“好,我跟你走。”
“不问我要带你去寻什么宝?”他紧握住她的手。从这一刻起,这个被他紧紧牵著的女人是他的女朋友呢。女朋友、女朋友,他的亲亲女朋友。
“不问。”她摇头失笑。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有著一颗赤子之心的男人,已经成为她的男朋友了。
“唉,你猜猜嘛!”
“嗯……你要带我去摘星星吗?”
“现在是大白天。”
“那……带我去抓蝴蝶?”
“我只知道茶园里有的是茶虫。”
“不然……这边的树上有猴子吗?”
“猴子?我家那群还不够你看呀?”
“呵……”她又失笑。“哪有人这样说自己家人的?!”
“有哇,不就是我?哈哈……”他爽朗大笑,拉著她再往前走几步,走到另一棵看起来已有百年树龄的老茄苳树下。“我带你来寻找我的秘密。”
“你的秘密?”秘密不是应该放在心里?那要怎么寻找?
“嗯。”他弯下身,栘开叠放在树根处的几个红砖块,拨拨上,就见一个圆形,看起来像是瓶盖的东西露出来。
然后,他用双手又把土再往旁拨动,慢慢地,一个玻璃瓶身出现。他握住瓶身,稍稍使力,玻璃瓶整个被他从上里拉出来。
他吁了一口气,把玻璃瓶递给她。“寻宝记成功!”
“里面是什么?”玻璃瓶里装满了像是纸张的东西,不过都被卷成一小卷一小卷,她看不到内容。
“你可以打开看看。”他勾起唇角,有些神秘。
拿掉瓶盖,她取出一卷,摊开它。
“今天老师发了数学考卷,我考了十四分,老爸看了差点气昏,他说以后再考十四分的话,长大去给人家牵牛好了。我问老爸,那以后考十五分可以吗?他拿起拖鞋追我,还叫我不要跑。我哪有可能不跑,又不是笨蛋!”
她微笑的念一递,然后看他一眼,又取出第二卷。
“我今天很生气,因为三哥叫我帮他洗内裤,虽然我很生气,我还是有帮他洗,洗完了我就吐口水在他的内裤上面。哈哈哈哈哈!”
这两张纸都已泛黄,字写得歪七扭八,不但夹杂注音,还有错字。
“这些该不会都是你写的吧?”她笑问他。
“是啊,全是我写的。”他双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一脸轻松自在。“我以前要是心情不好,就会把让我心情不好的事写下来,然后放进瓶子里,埋在地下。每次只要这么做,感觉心情就会变好,所以你手上的那些,可都是我从小到大的秘密。你以后要是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试试我这个方法,保证有用。”
她浅笑不语。会不会试他的方法,她暂时不去想,因为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玻璃瓶里属于他的秘密读完。她想知道当于立飞还只是小孩子时,都做些什么事。
手又伸进玻璃瓶,拿了第三卷后,她俏皮地说:“我觉得我好像在摸彩喔,真期待这次能抽到‘大奖’。”
摊平第三卷,果真是大奖,除了纸张特别大以外,内容也不是他的坏心情纪录,而是他国二下学期的总成绩单。
国文、数学、英文……都还可以,眼神往下—瞄,她见到他的美术成绩意外的高分,但美术成绩栏下的音乐成绩,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尤其是后面老师对他的评语栏,更让她隐忍不住笑意。
热心助人,能言善道,尤其还是个不可多得的绘画天才。歌声
也很特殊,一旦听过便很难忘记那样的歌喉。
对对对,这评语写得真对,特别是最后两句。
看见她的笑容愈来愈灿烂,于立飞感觉有异,伸手抽走她手中的纸张……瞬间,脸色大变。
他咕哝一声,随即将成绩单卷起来,然后拿走她手中的玻璃瓶,将卷起的成绩单丢进瓶里后,覆上瓶盖。款,粗心啊,竟然忘了成绩单也藏在瓶子里。
他脸上隐约可见一片淡淡的红潮。“晚一点会起风,我们先走吧!”一手抱著玻璃瓶,一手牵著她。
“立飞,我想听你唱歌。”她出乎意外地开口。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好不好?”虽然他的歌声真的很特别,不过她倒是很喜欢见他自得其乐的样子,那会让她也跟著快乐。
有时候听情人唱歌,不是要听到好歌喉,而是细腻的情感藉由歌声传达,会有一番更不同的感受。用情歌诉情说爱,不也很浪漫?
不要这样折磨他吧?她明知道他的歌声……
“立飞!”见他不回应,她又喊他的名字。
他拉著她,加快脚步。
“于小六,我想听你唱歌!”自他掌中抽回自己的手,她定在原地。
唉唉唉,他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转过身子,于立飞瞧见她脸上的坚定表情,然后视线落在她的唇上。“梅小绿,你话变多了。不过我还挺欣赏这样的你,因为……这样会让我想对你这么做……”
话落,吻也眼著落……
亲亲亲亲亲……嘴嘟起来,就一直亲啊!
于家那群关心于立飞感情动向的家人们,终于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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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战术奏效,她再也不敢开口吵著要他唱歌。她乖乖地任由他牵著,走回四合院,他将她正式介绍给他的家人们认识。
屋子里,除了大哥和大嫂以外,其余该来的、不该来的,全出现在客厅。所谓不该来的,即是他的二哥,依二哥那冷傲的个性,他实在料不到二哥也对他的“朋友”有兴趣。
事后他才得知,事实果然如他所臆测,兄姊们真是老妈电召回来的。而且让他意外的是,原来大哥早在几个星期前就对老妈透露他和咖啡店女服务员走得近之类的话,难怪那天晚上他打电话告诉老妈要带朋友回老家时,老妈马上就逼问他那位朋友的身分。
“唉……”一想起那天之后,老妈几乎每天都和他热线,追问他和小绿的进展,他突然心疼起自己那对三不五时就要忍受老妈的大嗓门的可怜耳朵。
“怎么了?”听见他的叹息声,梅芷绿将视线调到他身上。
那日确定彼此的心意之后,每天晚上咖啡店打佯,他都会开车送她回来。他会先把车子停住路口,然后牵著她的手漫步走向她的住处。他说身为一个女人的男朋友,就是该把女朋友平安地送到家。
这段路程,有时他们会聊聊天,交换一些事情的想法。而有时则是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漫步在幽黑的夜空下,享受片刻的宁静,分享从彼此手中传递的体温。
这段短短的路程,到处都是他们深深的情,浓浓的爱。
“没什么,只是我老妈很喜欢你,问你哪时要嫁给我?”停下脚步,转过身,他笑吟吟的说。
他的直接,让她瞠大了双眸。“我……我……”红潮自她的耳朵,—路侵袭至她白皙的颈项。哪有人这么问的?!
“又脸红啦?我发现你很容易就脸红耶。”轻轻拍揉她的头,他贼贼的笑说,然后微微倾身,附在她的耳边,“不过是几句话就能让你脸红,那改天你真的嫁给我,新婚之夜要行交配仪式时,你不就像煮熟的虾子,从头红到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