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并没说错,连搞轨案都可以捧红泰安休息站,还有那个‘鞋猴’的上流美姊姊,都可以因为被小狼……呃,我是说她的小男友殴打而意外走红,那我说靠著『做案’成名,又有何错?”他的另类回应,又惹来记者明友们的笑声。
“你没想过成为绘本作家,那你有没有什么志愿?”发问者是某水果日报的记者。
“心愿啊……”他拧起眉头,想了一会儿。“小时候我就喜欢画画,画山水、画花草、画人物、画天空、画星辰、画动物……什么都画。我还记得我那时候的志愿是长大后要到法国的蒙马特画家村走一趟。”
一谈起自己的志愿,他不自觉的露出自然的笑容。
“应该说人小志气高,还是人小口气大?那时候的我竟然痴心妄想,想要成为第二个梵谷。梵谷?哈哈,长大后我都告诉自己,人不要犯贱,也不要犯小人就好,要是不小心犯了太岁,记得去庙里安—下太岁,这样就能永保安康,岁岁平安,还梵什么谷咧,根本就是痴人说梦!”他为自己小时候的天真摇了摇头。
但这段话,再次引来满场笑声。
“如果可以让你再有成长一次的机会,你的志愿又会是什么?”八卦周刊的记者也凑上一脚。
“我想如果真能让我再有一次成长的机会,我还是会选择画画,还是会想到法国的蒙马特画家村走一遭,只不过这次我的志愿会是希望自己成为第二个达文西……”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变得飘匆,但语气随即一转,又恢复方才的风趣。
“虽然我想成为第二个达文西,但并不表示我就知道罗浮宫馆长遭人谋杀后,所留下那些成串又难以理解的符号是代表什么,所以请别来找我解开达文西作品中的秘密,因为……我不是汤姆汉克。”耸耸肩,他帅气地站起身,打算记者会就到此结束。
“请问……”八卦周刊的记者不打算放过追问的机会。开什么玩笑,他们可是狗仔中的精英部队耶,怎么可以就这样轻易的放过任何一条可以大肆炒作的新闻咧!“你说你想成为第二个达文西,是为什么?”
“不为什么啊!”侧过脸,他看了一眼发问的狗记者……噢,八卦周刊的记者。“只是……我想画一幅‘梅子绿的微笑’,这样而已。”
“梅子绿的微笑?你和谷稻绿茶有什么关系吗?还是你是还珠格格林心如的粉丝?”八卦周刊的记者穷追猛打。
他当然和什么谷稻绿茶没关系,更不是什么朱什么格格的粉丝。至于想画“梅子绿的微笑”的原因,他不打算要公开,因为那是他的秘密。
嘘,先偷偷告诉你,不过要记得保密防谍喔。
其实他只是喜欢上一个女孩,一个姓梅,名叫芷绿的女孩……
第一章
二月份的台湾,还是带著冷意。
站在骑楼下的年轻女孩,缩著颈子靠著墙,双手时而在胸前相互摩擦,时而又放在嘴边呵著热气,仿佛藉由这么做能赶走迎面而来的刺骨寒风。
她站在这里已经等候一天一夜了,从清晨等到黄昏,再从黄昏等到深夜,然后又是另一个清晨。二十几个小时未进食也未眠,她其实已经很疲累,加上这几天冷气团笼罩,低温让她的身子实在吃不消。
该不该继续等?她问自己。
若是继续等,她还要等多久?若是不等,万一他来了没见到她,又该怎么办?
蓦地,一阵鞭炮声响起,她望向声音来源处,是对街一户人家正在办喜事。
身著白色西装的新郎,看来硕长、俊秀,带著笑意;身著低胸白纱礼眼的新娘,看来性感、美丽,头纱下的脸蛋带著羞怯。
好一对郎才女貌的组合!
好多年前,她也曾幻想有一日要成为这个世界最美丽的新娘,和杨品捷携手踏著红地毯,听著幸福的钟声,走进礼堂。
然后,慈祥的牧师问:“杨品捷,你愿意娶梅芷绿为妻吗?无论贫穷富贵、生老病死,都会相知相惜、荣辱与共、甘苦同尝,一生不离不弃?”
接著,杨品捷大声笃定地告诉所有在场观礼的亲朋好友,“是的,我愿意。”
当然,当牧师把相同的话对她重复一次时?她也会肯定的告诉大家,“是的,我愿意。”
然而,这些都只是她的幻想,不会有成真的一天,因为她和杨品捷的感情不被他的父母认同,所以他们才会相约在这里见面,然后私奔。
她和杨品捷是高中同班同学,他们会相知、相惜、相恋,然后约定私奔,全因她的名字——梅芷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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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的太阳相当毒辣,让人直想找个凉爽的地方躲太阳、消暑气、解热葸,偏偏这个月份是新学期的开始,也是很多新生入学的月份,所以学生在操场上热昏头的事是常能见到的。
那一天,是中区第二志愿的明星高中举行新生训练的日子。
高一的新生们,九点钟在各自的班级教室报到后,十点整,便被主任教官集合到操场。
十点钟?哇哇哇……九月份的早上十点钟,太阳可是正大、正圆、正闪亮亮呢!
头上顶著大日头,脚下踩著发烫的水泥地,耳朵还得被校长、训导主任、主任教官……接连著茶毒、摧残一番。
这样的新生训练,苦不苦?
苦啊,苦苦苦苦苦苦苦……苦得一塌胡涂,苦得有口难言,苦得像是在吞黄连却又偏偏解不了暑毒,苦得巴不得学会金庸笔下人物——左冷禅的绝学“寒冰神掌”来让自己冰寒彻骨。
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在这时就能为这种情况做最好的解读,可要成为人上人终是一段遥远的路途,当然没有人愿意吃这种苦中苦。但就算不愿意,还是得乖乖伫立在原地,不能随便移动脚步,除非想要在新生训练第一天就被记过,成为校园的风云人物。
唉唉唉……杨品捷暗暗叹了不下几百声的气,大概把他未来几十年的气都在这一日叹光光了。
唉唉唉……新生训练为什么会这么苦?想起待会儿还有校歌教唱,他就忍不住要继续叹气。
从小他的身体状况就相当好,别说什么大病,就连小小的感冒都很少有,除此之外,大概是热爱运动的关系,他的体能也是超级无敌霹雳好,好到让他很自豪。
但这时他却开始埋怨自己的好体能了,如果他的身体差一点,体能弱一点,那么这会儿他也许就能因为被晒昏头,而被送到阴凉处休息。所以,他突然羡慕起病人。
说也奇怪,就在他埋怨自己的壮身子和好体能而害他迟迟无法昏倒,好躲过这种苦不堪言的新生训练时,在他身上真的发生了一件让他得以暂时离开现场,躲到阴凉处摸鱼……呃,休息的事情。
当他伸出右手,举高到额头处,用手心拭去汗水的那一瞬间,他感觉右手臂被某物体击中,是很轻很轻的那种,而那物体还在他的手臂上停留,眷恋著不肯定。
那物体……有些温温的,好像也……稠稠的?
从天而降、温温的、稠稠的物体……该不会是……
他想起早上出门前,笃信佛教的妈妈要他先向家里的佛像上香,庇佑他今日的新生训练顺顺利利,可他一来不怎么信那种鬼神之说,二来也是因为时间来不及的关系,所以他没去向佛像请安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