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愿意,请叫我的名字。”维任从茶杯杯沿上窥视她。
若馨深感意外地愣了下才深吸了口气,再吞下卡在喉咙的口水,“我!维任,”
她再喘了口气,“是这样的,我、我、我听我父亲说,说你——你还没有……结婚?”
维任放下茶杯,往后靠坐在椅背上,他的双肘撑在椅子扶手上,手指相触成尖塔状。“没错,我是还没结婚。”
若馨紧紧抓住椅子扶手。“你是……没有结婚的意原,还是……”
他把下颚抵在指尖上,直盯着她。“没碰上合意的人选。”
“哦!那……”若馨深吸了口气,“不知道你有什么样比较——特殊的条件?”
“条件?”维任眯了眯眼。“你为什么认为我会有特殊条件?”
“据我所知,虽然你不常参加社交场合,但是仰慕你的女性还是很多。听如……”
她偷看他。“还有某些小姐倒追你。”譬如我!
维任半合上眼,垂视自己的手指。“你想错了,我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条件。或许,我和那些小姐们只是单纯的不投缘而且,这点你没想过吗?”
“不投缘?”若馨蹙了蹙眉,什么意思?
“是啊!难道你不知道这种事也是需要一点缘分的吗?”
“缘分?”若馨不可思议地喃喃道。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不对,只不过,”她狐疑的瞥了瞥他。“像你这么正经严肃的人讲缘分,似乎有些……怪异。”
维任的黑睫毛遮蔽了他的眼睛。“或许我不象你想象中那么严肃。”
她当然知道他的严肃冷漠是他的自我防御,他的热情都隐藏在那副漠然的面具下。
“那……如果说……”若馨双手握成坚定的拳头。“当然,仅是如果而已。如果像、像我的女孩子呢?”虽然她极力的控制自己,仍不免让一抹淡淡的红晕偷偷溜上了她的双颊。
“像你?”维任若有所思地瞥了她一眼。“女方不会觉得嫁给我太委屈了些吗?”
“当然不会!”若馨脱口而出之后立刻惊觉到自己的失态,她遮掩性地清清喉咙。“我是说,呢、你的条件那么好,应该不会有人拒绝你的。”
“是吗?”
“当然,咳咳咳!”若馨及时咳了咳,中断再度脱口而出的回答。“嗯……你的意思呢?”
维任双眼间过一抹有趣的神来,他柔和地说:“或许,等到真有条件像你这么好的女孩子自愿委屈嫁给我时,再问我吧!”
卡住了!若馨皱着周。
维任再度拿起茶壶为两人斟茶,同时用眼角余光偷窥她懊恼的神情。
若馨的手指紧紧交缠,她知道自己整个手掌都汗湿了。
罢了!让他耻笑也罢、丢脸也罢、心碎也罢,她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她想要嫁给他的心意是那么的强烈,强烈得她愿意舍弃所有的自尊、强烈得几乎想要拿枪逼他娶她。呕,当然,那是不可能的,她还没有疯狂到那地步。现在,她必须凝聚所有的心力,准备做最后的出击。
反正最糟的情况也不过是他拒绝她,然后她躲到某个深山丛林隐居十年八年的,呢,或许一辈子,才足够她补缀好她的自尊和破碎的心。
她清清喉咙。“呕,傅先生……”
“维任。”
“哦!维任……呢,这事似乎比我想像中更……”
“别紧张,”维任温和地安慰她,“就算你说错了什么,我也不会吃掉你的。”
若馨紧张的笑了笑。“呢,好吧!那我就直说了。我是想…这个……这个——”
“嗯?”维任以鼓励的眼神凝视着她。
若馨僵了一会儿,接着,突然会上双眼,“对不起,继任,我很抱歉我迷上了你,但是,既然你少个老婆、或许你愿意考虑娶我?”她不顾一切的一口气说出。
“啊?”
啊?这是什么回答?她睁开眼,脸都丢尽了,她不介意再多出丑一次,所以她急切地向前顺了佩,“情妇也可以。”
维任挑了挑眉,然后笑了。
笑?这又算是什么回答?
“好吧!我承认我很笨,不懂你的暗示,请你明白告诉我,你……”她懊恼地瞪着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耻笑我吗?”
“我愿意和你结婚。”维任非常轻柔地说。
若馨瞪着他瞧。“你愿意和我结婚?就这样?”
维任脸上的表情丝毫未变,但眼神中多了一点稍早没有的愉悦。
“你很投我的缘。”
对这种出乎意料之外的结果的诧异感,压过了原有的紧张与羞怯。
“你不需要再考虑—下吗?”若馨追问,仿佛希望他能改变主意,先和她打上一会儿太极拳再说。
“我想你也应该了解投不投缘这种事,第一眼应该就可以决定了。”他若有所指地凝视着她。“或许我该问你,你有没有交往中的男友?”
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若馨觉得这样跟他说话实在很累。她当下决定。如果他们真的能够结婚,那么,婚后第一件事就是改善他的沟通能力。
她呼口气。“没有,跟你一样,没有投缘的追求者。”
维任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少了很多麻烦。”
“你绝对不能这么想,”她曾告你。“大麻烦还在后头呢!”
“我知道,”维任了解地瞧着她。“令尊、令堂。”
“你怎么知道?”若馨讶异地看着他。
“稍微有点脑筋的人都想得出来。”他谦虚地说。
她怀疑地瞪着他。“我希望你这么说不是在嘲笑我。”
“绝对不是?”他保证。“我怎么可能嘲笑我未来的妻子呢?”
“那就好。”可这个不是最重要的,她想。
“现在,能不能告诉我,既然你已经聪明的想到最大的麻烦是我的父母,那么请问你,可有想到绝佳的办法来解决?是请杀手暗中宰了他们,然后埋在后花园某处?还是用火箭把他们送到火星上?”
维任仔细考虑了一下。“我想那么做可能稍嫌麻烦了点,有很多技术上的问题不容易克服。或许,你愿意考虑一个比较简便的方法?”
“哦?”若馨兴致勃勃的将上身往前倾,以便聆听他的同见。“什么方法?”
维任看着她。“说服他们。”
这算什么高见?若馨不可思议地瞪了他一会儿,然后不耐烦地挥挥手。“算了,还是我自己来想办法吧!”随即又抬眼瞥视他。“当然,必须在你十分确定的情况下,我才会去动那个脑筋。”
“我决定的事从不更改。”他肯定地说。
若馨这时才真正松了口气。“那么,我可以开始想办法来说服我父母了。”说得倒容易,做起来才知道会有多麻烦。唉,头又开始大起来了!
“也许,由我来开口比较好。”看得出她的为难,他体贴的表示。
若馨怀疑地看着他。“如果是,你打算怎么‘说服’他们?拿枪对着他们?”
“我会尽量以实际上的说法来劝服他们,如果真不行,我答应你会采纳你的建议。”他摸摸抽屉,“正好这里面有一把尚未使用过的点三八,是我在美国的友人送给我的。追查起一比较不容易,或许……我应该顺便带去?”
若馨张大了嘴巴。
“怎么样?我该顺便带去吗?”维任耐心的征求意见。
若馨的惊恐在捕捉到那抹极快飞过维任双眸中的幽默后消逝不见,她眨眨眼。“也许那样真的比较好。你知道。免得你的说服力不够,还得再跑一趟回来拿枪,不但麻烦,而且说不定他们会有所准备,像冲锋枪、死光枪什么的,这样一来,区区一把点三人可能制造不了什么效果吧?”她挪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