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代雁谢谢大家。”张手,罗骥弯身朝众人行了个谢礼。“今天晚上,很高兴认识大家,我想接下来的时间,我和雁也不方便再待下去,请容我们先退席,抱歉。”
说完,罗骥朝南雁伸出手臂,她意会地微笑勾上他臂弯,两个人很有默契地朝大家行了个礼,然后优雅而漂亮地退场,留下尴尬得下不了台的金家父子,与私下热烈讨论的宾客。
这么被奚落到毫无反击之地,生平还是头一次,连理查德·金这个善于交际的人都装不出任何笑脸。
里维·金更是气得想杀人。
罗骥,今天的帐我绝对会讨回,你很快就会知道,惹火我的下场!
第八章
罗骥带着南雁,一直保持微笑,离开会场,搭电梯下楼,直到踏出饭店门口,他才停下步伐。
南雁疑惑地转头望着他。不是要离开这里吗?为什么停下来?
“啊!所谓的宴会,果然挺无聊的。”
这句话是感叹?
“不过,有人送上门来让我们解闷,也算挺不错的。”罗骥的笑,根本是得意了。
“BOSS大人,你……”
“嗯?”伸出食指,在她面前摇了摇,神情充分表达出对她称呼的不满意,纠正道:“骥。”
呃……现在……不用再表演给别人看了吧?
“只是简单的一个字,这么难出口吗?”罗骥挑高眉。
“……骥。”非常轻、非常小声地再唤一次。
“乖。”很听话,罗骥低头吻了她一下。
南雁立刻红了脸,不由自主地张望四周。
这里是人来人往的饭店门口耶!就算大家习惯在纽约街头亲吻,她也很……不习惯在外面这样的好吗!
偏偏,罗骥很爱“欺负”她。
“肚子饿不饿?”罗骥忍不住笑容,她实在很害羞。
即使在两性观念开放的国外长大,南雁骨子里还是很保守,所以才让他更加喜爱。
“我要吃蛋包饭。”南雁的表情很不高兴,又不知道该怎么反击,干脆就要他煮晚餐当成赔偿。
他根本是故意的,明知道自己不习惯在外面这样,BOSS大人真的是愈来愈恶劣了。
“没问题,我们回家。”罗骥笑开来。
第一次,南雁在他面前表现得这么任性。这证明逗得太过,小绵羊也是会发脾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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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包饭,不算太难的一道餐点,却也需要花一点时间来准备。
一回到家,怕她饿着,罗骥先开一小包昨天买的饼干让她垫胃,然后外套一脱,领带拿掉,袖子卷起来,就到厨房忙碌去。
南雁吃着饼干,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开始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
“我、我们可以在外面吃的。”好像有点太为难BOSS大人了,都晚上九点多了,还要他下厨……
“乖乖等,别想太多,很快就好了。”光听语气,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可是……”她还是觉得很迟疑,有点愧疚。
分心往后看了一眼,罗骥一眼就捕捉到她非常心虚的表情,忍不住失笑。
这么快就后悔自己提出来的要求,只因为不想他忙碌,雁,实在很没有当任性女人的条件。
这么容易心软,很容易被欺负的啊!
但是,他舍得吗?
愈多相处一些,就愈舍不得她不开心,不许别人欺负她,担心她受委屈。放心不下,不如就干脆将她留在身边看管好了!
半个小时后,热腾腾的蛋包饭端上餐桌,还淋上一层调味过的酱汁,光是味道,就够让人十指大动了。
只是她随口提出来的要求,他却这么用心地达成,忙碌也不在意,而在宴会里,他没有一刻放她孤单过,那么专心一意,百分之百的呵护,真的……会让人产生不该有的期待。
可是,不可以的!
BOSS大人在宴会里说过的话,只是为了保护她而已,她不可以当真。南雁,不要忘记你和别人不同的地方……
当罗骥收拾好两人的餐盘回到客厅,看到的就是她眉头皱得紧紧,一副发生什么大事的模样,表情像是严肃又像是烦恼,还有一点点落寞。
她一定又在胡思乱想了——这是罗骥看到她表情的第一个直觉。
要让一个人不再胡思乱想最好的方法有两种,一种是转移注意力,另外一种,就是让她忙到没空乱想。
现在的情况,最适用的当然是第一种!
“咦……唔?”才在对自己施行再教育,下颔却冷不防被抬起,然后,唇上就贴来一股温热的气息。
“回神了吗?”没有深吻,是怕自己把持不住,因为现在的她,有十足诱惑他的本钱。
“什么回神?”不懂。
“你在发呆。”笑点了下她额际,罗骥拿着披肩盖住她裸露的双肩,降低诱惑力,才在她身边坐下。
“我哪有在发呆,我是在想事情。”不满地澄清。
“哦,那是什么事,让你想到眉头皱成一团?”
“没什么。”她闷闷地回道,眉头没皱,换成鼻梁了。
“玩的不开心,还是吃的不够饱?”轻捏了捏她鼻尖,实在不喜欢她这么沉闷的表情。
“BOSS大人,你虐待我!”她低叫,推开他的手拯救自己的鼻子。
有点痛耶!
“好啦,很晚了,我送你回去休息。”虽然只住在隔壁,但是,他习惯性送她回去,确定她的安全。
虽说这一带治安相当好,这栋大楼的保全也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人破坏,但是确定一下安全与否,只需花一点点时间,就能换回安心,很值得。
“噢。”也是。
明天还要上班,昨天晚上已经没睡了,今天再不睡体力会撑不下去的,可是她还欠他一句——
“BOSS大人,今天晚上……谢谢你。”走到隔壁门口,她才转回身,轻声对他说。
“谢什么?”
“一切。”
“一切?”
“嗯。”她点头,然后仰起脸,对他绽开笑颜,“我没想到……你会让他们当场那么惨。”
在自己举办的宴会上,被人奚落得连里子都没了,这大概是金家毕生最大的挫败吧!
一想到里维·金明明气得快脑充血,却不敢当众发作,还是低声下气当众道歉的表情,她就觉得好好笑。
“那么,你不在意他了?”悄悄环住她纤细的腰,搂向自己,没有太过贴近,却足够清楚感觉她纤细的柔软身躯。
“嗄?”在意?
“两年前的事。”如果那是她心里的伤口,就一定要除去。
“你、你真的知道!”她讷讷地道,笑颜顿时消失。
“你不希望我知道?”他低首仔细望着她的表情。
“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可是你还在意。”一手托住她下颔,不让她躲开脸。
“我没有。”别不开脸,只好轻声否认。
“如果不在意,这里,为什么会伤心?”手指移向她的眼睛,没有错过她渐渐增添了水气的眸光。
“不是伤心……”她否认,可是低弱的语音却含带着连自己都讶异的沙哑,让她否认不下去。
“如果伤心,没必要掩藏。”聚在她眼底的水气愈来愈浓,她却很努力想忍住,这副模样,让罗骥看得很想叹气。
里维·金那家伙,居然伤害她这么深吗?
“我……”轻哽一声,阻止不了想哭的冲动,南雁双手揪住他胸前的衣襟,只来得及把脸埋进去,就开始哭了。
罗骥这下真的叹气了。
不是没安慰过哭泣的女孩子,只是她不同。对于听不见的雁来说,所有的安慰,都只是多余。